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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容浅紧紧地盯着我,满脸微笑,却满目危险。
双脚像是被灌了水泥,怎么都动不了,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声音哆嗦下早就没了音准,“你不是浅浅,你是谁?”
“这么快就忘了我?”
容浅的左脸上,血色的腐烂显露出来,还泛着血泡,如水煮沸,瞬间血腥味弥漫。漆黑的双眸也泛出红色的诡异,阴狠的盯着我,宛若刀割。
“你……”
我一口气梗在喉头,上不去也下不来。
我认得这张脸,是那个女尸的脸,被腐烂的脸。此时的她竟然附身在容浅身上,步步朝我靠近,一把握住我的手腕。
她面露微笑,缓慢张开的嘴唇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你竟然让他人帮我化妆,毁了我的计划,我要吃了你的魂魄!”
她死死的握紧我的左手,张开血盆大口朝我扑来,我头皮发麻,想要逃走,可双脚不争气的颤抖着。
“鬼节大门已开,你逃不了的。”
“不,放开我,放开!”
我闭着眼睛挥拳挣扎,无意中给我一掌猛地拍了过去,然后就听到有东西撞击的声音以及一声惨叫。
身上的束缚陡然间消失,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外面的阳光大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驱散着阴冷的冰寒。
“我在哪里?”
环视四周,我这才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天已经亮了,没有电梯没有影子也没有那个恐怖的女鬼。
背上黏答答的全是汗水,头也晕沉的厉害,心许久才慢慢归位。
原来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我手拍着胸口如此安慰自己,可当眼睛触及到左手腕上的黑色爪印时,头皮再次发麻。
“丫的,你想打死老娘呀!还不快过来拉我一把,都出血了!”
突来的哀嚎让我又是一惊,随后才发现容浅睡在地板上,一手捂着头朝我呼救。
“浅浅?”
我掀开被子下床,却一阵头晕,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缓过来立刻扶起容浅。
“你怎么了?”我看到她捂着头的指缝里流出了血,更是大惊,“你的头怎么了?”
“还不是被某个不长眼的害的!我听到你做恶梦大叫,好心的叫你,你却一个巴掌打过来,老娘一个不慎就撞到了柜子上。”
“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我把容浅扶起来,然后查看她的伤势,“这么多血,我送你去医院。”
“医药费你出,万一老娘毁容了,你可要负责我的后半身!”
容浅受了伤还嘴不饶人,一路上剥削了我很多东西,我心里愧疚,只能一一答应。去了医院,幸好伤口不大,就缝了一针,一向从不哭泣的容浅眼眶都红了,看的我心里更加不好受。
“这是消炎药,回去记得吃,关注体温变化,若温度升高立刻来医院,之后别忘记来换药。”
我一一记下,然后扶着她回去休息。
“卿儿呀,你到底梦到什么了?以往你做恶梦,可从来不这么暴力的。”
一提起那个梦,我就忍不住浑身发麻,抓着容浅的手问,“昨晚你是不是和我一起回去的?”
“对呀。昨晚我喝酒回来看到你,就和你一起回去了,你该不会是被那个电梯给吓傻了吧?所以才做噩梦的?”
也就是说在电梯事件之前发生的事都是真的?那之后就是我做的梦?虽说那是梦,但从来没有这么真实过,真实到那股冰冷的寒意至今为止都没有从身上离开。
第6章 替死鬼()
从起床后,我就一直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身子有些寒冷,偏偏今天风大,于是我和容浅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往公寓走去。
快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容浅忽然说,“卿儿,你别去殡仪馆打工了,好好学习不好吗?这样两边跑,你精神压力太大了。你看你的脸色都和鬼差不多了。”
我微笑着摇头,“这是爷爷的遗憾,不得不从。”
“虽然我也很喜欢你爷爷,但总觉得他的这个决定是错误的,让你一生都离不开那个殡仪馆真的好吗?”
我神色一凛,然后低下了头。
一年前,爷爷去世前把我叫到床前,给了我一块老玉,还告诉我必须去殡仪馆工作。
我不知原因,却无法忘记爷爷那时候的眼神,那种无奈、遗憾、不甘,是在与死亡抗衡,他看着我,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
“卿儿,记住,这块老玉必须时刻不离身,你现在就去殡仪馆打工,等大学毕业后,就一生守在殡仪馆里,只有这样,你才能活着。那个殡仪馆里有、有——”
爷爷的话没有说完,就咽气了,直到下葬那双眼睛都无法闭合,我知道他有没说完的话,只是再也无法告诉我了。
所以等头七一过,我就去爷爷给我安排的殡仪馆报道了,然后一面学习一边打工直到今天。
“算了,不说了,回去给我做好吃的。”
“嗯。”
因为容浅受了伤,我不能让她拎东西,所以两只手都拎满了去超市买的素材,一进门,我就迫不及待的拿到厨房,然后捂住了左手。
从医院回来,我就发现左手关节变得僵硬,使不上力气,因为不想容浅担心,所以一直藏着。
掀开衣袖,我看到手腕上的黑色手印颜色变深,周围的皮肤颜色也变得格外惨白,摸上去冰凉刺骨。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肯定和昨晚有关系。
“卿儿,今晚是鬼节,你们咱要不要出门呢!可万一遇到鬼怎么办呢?毕竟想着不怕,万一真遇到了就不一样了。”
容浅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说。经她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今晚已经是鬼节。
“鬼节。”
据说在鬼节,很多冤死的鬼魂会寻找替死鬼,一旦被缠上,没有人救,是必死无疑的。
我盯着左手,因长时间盯着某物,眼睛里全是黑爪印。
“嘶!”
突来的剧痛让我猛然回神,赫然发现一道伤口横贯右手腕,红色的血倾巢而出,而我左手拿着一把水果刀,刀上还淌着血。
“这、这是我做的?”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无名的恐惧让我全身发抖,水果刀“噹”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卿儿,你怎么了?”
“没、没事。”
伤口很浅,我却全身冰冷,如同冰窖,还没有去处理右手的伤口时,发现僵硬的左手突然自己动了,不听我使唤的捡起了地上的水果刀。
刀锋冷冽,清晰的映着我的样子,微微转动,对上光线折射,我一个慌神,右手腕又是一疼,鲜血再次涌出。
“不、不——”
我慌乱的后退,使劲的去扔掉左手的水果刀。可手是我的手,但此时此刻却怎么都不听我的使唤,僵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唯有手腕上的黑爪印更加的清晰浓郁,仿佛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个人正通过黑爪印控制着我的手。
“你逃不掉的。”
幽怨的声音空荡虚无,却真实的在脑海中响起,是一种警告也是命运最后的预言。随后左手一松,垂落下去,刀也掉在了地上,唯有黑爪印依旧那么清晰。
“卿儿,你怎么了?一直在摔东西,别吵老娘看电视。”
外面传来容浅的声音,我想呼救,却喊不出口。我不能让容浅因为我而被缠上,如果我注定要死,也不能连累其他人。
“可我不想死。”
我想拿东西先加压包扎止血,可是左手腕根本不听使唤,仿佛早就不是我的了。
“滴答”一声,是水珠滴落的声音,光滑的刀背上,清晰的映着满眼哭泣的我。
无端端的遇到这种事,任谁都会害怕,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满手是血的握住脖子上的老玉低声哭泣。
“爷爷,我好害怕,我不想死,爷爷,救救我。”
“给我一滴血,我就帮你。”
突来的声音让我又是一惊,在刚才的事后,任何响动都可以让我如惊弓之鸟。
我猛地抬头,入目的脸颊,让我顿时忘了反应。
第7章 厨房藏哥()
一张精致如画的容颜铺洒,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之色,美瓷般的细嫩皮肤上,一双乌黑深邃的瞳孔,炯炯有神,宛如夜间遨驰的夜鹰,孤傲又盛气凌人,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更显英俊,薄如樱花的柔唇轻轻抿着,勾勒成一抹细小的弧度。
身形修长,一身黑色,不显突兀,偏偏那么一站,即便不说话,也在孑然间撒发着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