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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元看上去弱不禁风,可是拽着我的手力道很大,而且还有一股温暖的力道笼罩着我的手,慢慢上浮扩散至全身,让我心头的那股燥怒得到缓解。
初元这次是来给我送东西的,因为我明天就准备回家,他带了一份礼物给我。
“这个是什么?”
我拿在手里把玩着,那是一个水蓝色的水晶手链,每一颗珠子都似一个小小的水球,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晃动一下,似乎还能看到里面有流水荡漾,在阳光底下又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十分的漂亮。
“给你的礼物,任何时候都戴着别摘下来。”
初元拿过手链,直接戴在了我的右手。水晶手链不多不少,正好七颗,每一颗之间都用五色绳编制间隔,戴上去正好落在我手腕上的七个水滴形印记上。
我当时只觉得一股沁凉微微入心,一直昏昏沉沉脑子也变得格外的清醒,总觉得有股水流包裹着,十分舒服。
“这个是——”
初元手指碰到我手腕上殇溟送给我的那串手链,平坦的眉峰微微一紧。我已经伸手摘了下来,“是他送的,现在不需要了。”
“不如给我吧?”初元从我手里接过那串手链,放在手心,微微一笑,“毕竟是他的一番心意,如果你还想要,所以我帮你保存。”
当时我只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初元收起手链,喝了口茶,突然说,“毕业后你就要正式在殡仪馆上班了吧?”
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到这,但还是点点头,“是的。因为最近的事,那边一直叫我休息,我都觉得不太好意思了,真有些觉得对不起馆长呢!”我摸着肚子,轻声说,“本来想年后就回去上班的,可是现在有了这个孩子,我怕——”
“年后就回去吧!”初元打断的我的话,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就算为了孩子,也要回去一趟。毕竟你本来毕业后就被聘用的,如果要生孩子,起码前后一年也算是少的了,交待一下比较好。只是交待前还是先回去上一段时间,也免得落人口舌。”
初元的话说的很对,我听话的点点头,“嗯,就这么办。毕竟那是个必须去的地方嘛!”
说到这里我猛地停住,为什么我会说殡仪馆是必须去的地方?
初元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第二天,容浅把我送到火车站,告诉我有事电话联系,然后就离开了。
我一个人坐在候车室,等待列车的到来。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看到爸妈的那一刻,我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抱着妈妈哭了好久。妈妈以为我受了委屈,紧张的要命,感受到他们的担心,我突然觉得,无论外面有怎样的多姿多彩,还不如家里的一分温暖来得贴心。
当老头子问及我殇溟和后玦怎么没来时,我只是随意的说他们有事耽搁,今年并不一定会回来。
老头子没有表态,倒是妈妈有些遗憾,“殇溟那孩子看得起来挺喜欢你的,我也把他当做准女婿,还有后玦,那张嘴挺惹人开心的,你奶奶喜欢的紧呢!真希望他们能够回来过年。”
我心里隐隐作疼,但终究笑着什么也没说。
即便自己的心再怎样承受着痛苦,我也不想让爸爸妈妈跟着担心,他们年纪都大了,经不起和年轻人那样的折腾,我只想他们安好的活下半辈子。
在家休息了几天,我一直都很注意妊娠反应,尽量先不给他们知道。
很快就到了除夕夜,等我午睡醒来的时候快吃晚饭了,下楼时听到家里异常的热闹,连奶奶乐呵呵的声音都听起来那么的愉悦,心里不免一抖,走到客厅的时候,最先入眼的是那一身孤傲的黑色。
似乎所有的颜色当中,只有黑色最能体现他的气质,永远的黑暗,如深潭如地狱。
他转头看着我,眼底的黑暗很沉静,动了动唇瓣唤道,“米卿。我们回来陪你过年。”
我咬咬嘴唇,什么也没说,心底的平静再次被打乱了。
他为什么要回来?又回来做什么?
“闺女呀,快来这里坐坐。”老头子今天似乎挺开心的,还没吃完饭,就喝上了小酒,见到我已经有半分醉意,“这女婿,我够喜欢,哈哈!”
“难道就不喜欢我了?”后玦从厨房间端了菜出来,故作不满的说,“我可是出钱又出力。”
“行行行,你这个干儿子,我也喜欢的紧呐!”老头子抿了一口酒,笑得十分开心,“一辈子没儿子,没想到现在非但有了个干儿子,还有了个女婿,真真太好了,今天除夕,让我们不醉不归!”
“行了,别喝太多,等会有的你难受。”妈妈走过去没收了老头子手里的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快去做事,让孩子们去玩。”
“妈妈,爸爸难得开心一次,就让他喝吧!我去帮你。”
我转身朝厨房走去,后玦摆摆手说,“那里油烟味重,还是我去吧!”
我微微咬牙,说道,“这里是我家。”
仅是五个字,他微顿数秒,伸过来的手就垂了下去,最终一笑而过,“那行,我去休息一下,等着吃年夜饭咯!”
我没有回头,但身后传来老头子和后玦的笑声,视线有些模糊,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把眼泪憋了回去。
不管是除夕还是新年,都不能流泪。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我想今年的除夕是我最开心的一次,因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他们都齐聚一堂。
看到爸妈奶奶都那样的开心,看到后玦为了活跃气氛那样的努力,看到殇溟就算再怎样冰冷也愿意和爸妈敬酒夹菜,我的心就非常的煎熬。
我知道爸妈一辈子都想要一个儿子,可是天不从人愿,如今后玦做了他们的干儿子,我和殇溟又在一起,对他们而言是最大的满足。
所以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开心,吃完了这顿饭。
年夜饭后,自然是守岁。往年这个时候,我最喜欢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的烟火,和容浅她们发发信息,传传红包。
可是今年,坐在飘窗上,看着满天的烟火,却格外的落寞。
“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们,但他们毕竟年纪大了,开心的日子能有一天就是一天,老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孩子齐聚一堂,其乐融融,也算是圆了他们一个心愿。你放心,明天一早,拜完年后,我们就会离开。”
后玦也爬上了飘窗,坐下陪我一起看着窗外的烟花,“米卿,对不起。但我们并不后悔这么做。”
“既然不后悔,也就没有所谓的对不起。事已至此,没有必要再去解释。”我没去看他,抱着腿的手紧了紧,“这个孩子无论如何我都会生下来,哪怕一人抚养,哪怕是个单身妈妈被人看不起,都无所谓。因为这是我的骨肉,作为一个妈妈,我无法心狠的去残害他,不管他生出来是个什么,都是我的孩子,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后玦微微一怔,抬出的手想拍拍我的手,却最终收了回去,本来想说什么的时候,视线突然触及到我手腕上的那串水晶手链,微微一愣,随即问道,“这个是谁给你的?”
“与你无关!”我把袖子拉了拉遮住手链,转身跳下了飘窗,“我累了,想休息,你走吧!”
后玦点点头,视线再次盯着我的右手看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我实在无心去守岁,便早早地就去睡觉了。
人人都说,新年的第一个梦是有喻意的,往往代表着这一年的运程。
可我的梦一直断断续续,很多零散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闪烁,明明是那么的熟悉,却怎么都抓不住,可那画面带来的欢喜和悲痛,却如真实发生的一样,紧锁着我的心,让身体里的那股冷热力道再次涌现。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本能的蜷缩着身体,在看不见的黑暗中,越发多的黑雾从我身体表面浮现,笼罩全身。
“不,不要杀害我的孩子,不要!”
梦里,我再次梦到了那片火海,殇溟亲手在我面前掐断了孩子的脑袋,鲜血直流,充斥着我的神经,让我逐渐奔溃。
“米卿,对不起,请你别再害怕。”
冰凉的力道从背后紧搂住我,我知道那是谁,很想推开他,可他紧抱着我丝毫不松手,与此同时,我体内的两股力道冲击越发的猛烈起来,到处乱串,似乎在急切的寻找一个突破口。
“安心睡吧!所有的一切由我来为你斩断。”
耳鬓厮磨的温润话语,似是一把利剑瞬间劈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