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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别近七八年，再次见到邓诗瑶，杨凡的心情也很复杂，目中几分深切的怜爱和不忍。
“你果然已经看出来了……”杨凡轻轻一叹。
“杨大哥和石千寒，你们同时来到天琴内海，又同时出现在天澜殿，世界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况且石千寒与杨大哥你的神韵很相似，特别是诗瑶直视你们的时候。”
邓诗瑶竟露出了笑靥，灵韵诗意的眸子里，流出几颗晶莹泪珠，在清荷一般的俏颜上滑落。
杨凡一怔，伸手擦干她的眼泪，邓诗瑶也没有阻止，就那么笑靥如花，近距离凝视他，澄净明眸中，不含一丝杂质，不沾一丝人间烟火。
二人彼此间，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心跳。
这一瞬间，杨凡呆住了，问道：“你为什么又笑又哭，到底是开心还是悲伤？”
“诗瑶很开心，从罗山国第一次见面，赵国古战场与杨大哥相爱分别，第三次在天儒岛割舍悲痛，此刻在天澜殿险境，又与杨大哥相见。诗瑶已经明白，杨大哥是上天赐予我的缘分，它让我经历悲欢离合，更加明悟‘太上忘情诀’的奥义……若要忘情，需先经历情劫。”
邓诗瑶笑靥如清荷绽放，那落下的泪水，宛若清露一般，比画卷中的古典美女更加富有诗意生机。
“太上忘情诀……”
杨凡身躯一颤，为之变色，他对这儒门禁典《太上忘情诀》的传说，当然也有所耳闻。
这乃是传承自上古的秘术，以忘情绝情，做到真正的公正公平，发挥出功法的玄奥威力。
“难道杨大哥不想诗瑶修炼《太上忘情诀》？”
邓诗瑶脸颊行的泪水蒸干，以惊奇的目光望向杨凡。
“是。”杨凡点了点头，“就算是仙人，也未必能绝情忘情，若持续修炼下去，对你来说，太残忍了……”
“残忍？”邓诗瑶凄然一笑，“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天意？我拥有儒门万年难见的‘清荷欲体’，具备修炼‘太上忘情诀’的资质。而杨大哥让我经历世间情爱的悲欢离合，让诗瑶大彻大悟，深谙忘情之奥义。试问，我现在是否还有退路？”
“天意？这不是。”杨凡摇头，深吸一口气：“这一切都是拜我所赐。”
“杨大哥不必自责，诗瑶身具‘清荷欲体’，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邓诗瑶反倒是安慰杨凡。
杨凡目中闪过一丝霸道，一把将邓诗瑶搂在怀中，直视着她：“如果我现在让你停下，诗瑶你是否愿意？”
邓诗瑶娇躯一颤，眼角的晶莹泪珠再次蒸干，眸中又闪过最后一丝不舍与爱恨情仇。
“杨大哥，你在天澜殿救过诗瑶一命，我会在二十年内参透上古传送阵，并为你炼制一个与赵国古战场相连的上古传送阵，让大哥返回北秦。”
邓诗瑶静静依偎在杨凡怀中，轻柔的声音如风中轻颤的蜻蜓。
“返回北秦？你真能做到？这太好了……”
杨凡面露喜色，返回北秦之事，一直是他心头的难题，现在竟迎刃而解。
邓诗瑶果真是阵法奇才，连上古传送阵都能再重塑一个。
“这是诗瑶在天琴内海唯一能为大哥所做的事。”
邓诗瑶幽幽一叹，又在杨凡怀中依偎片刻，方提出告辞。
“你一个人在这天澜外殿如何生存，如果遇到那金蛟龙，就岌岌可危了。”
杨凡于心不忍。
“杨大哥已经治好我的伤，诗瑶现在足以在金丹大修士面前自保。而且离开之后，定会寻找一个隐蔽之处，不争夺任何宝物，不会成为杨大哥的累赘。”
邓诗瑶一如既往的倔强孤傲，飘然而去。
“等等，如果我它日有机会重返北秦，那么你又将何去何从？”杨凡陡然喊住了她。
第409章 朱洪
“等等，如果我它日有机会重返北秦，那么你又将何去何从？”
杨凡的语气中带着几丝试探。
邓诗瑶娇躯微微一顿，没有回头，杨凡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无声无息，无言沉默，她宛若风中精灵，倔强毅然飘然而去。
杨凡目送邓诗瑶离去，本有一种冲动，将她抱在怀中，永远也不让她离去。
然而他终究没有这么做，或许是缺乏勇气，又或许是顾忌什么。
但杨凡此刻却有一种直觉，自己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掌控生命自然的他，并没有发现，在邓诗瑶顿身离去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丝细微的水雾，随风而逝。
不知是竹林里的雾，还是她蒸干的晶莹泪珠？
……
唰唰！
杨凡的身体一分为二，石千寒出现在他身边。
“两颗玲珑心玉得手，欧阳风的委托已经完成。第三颗玲珑心玉在金蛟小龙手中，此蛟龙拥有真龙之血，就算联合我二人之手，也无法轻易战胜。你元气恢复之后，再去一趟‘七灵湖’，看能否得到湖中的神秘‘七彩灵珠’。”杨凡淡淡地道。
“明白，最多舍弃一具高阶傀儡。”石千寒淡漠一笑，化为一道黑色残影，朝远方遁去。
杨凡则返回先前的药房密室，发现这里面一片混乱，不少修士发现禁制破绽，有所收获。
他大略巡视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化婴丹那个级别的圣丹。
杨凡的出现，引起了部分强者的注意，特别是紫玄、紫梦兄妹二人。
当然，知道杨凡真正实力的人并不多，他仍然把修为隐匿在金丹中期的级别，这样不引人注目。
审视片刻，他并没有发现特别令自己动心的药材或者灵丹。
略带一丝失望，杨凡就准备离开药房密室。
不过在离开前，他抬头望了一眼顶板上的古镜和四周还残剩的四颗玲珑心玉。
“也罢……只得留待日后有缘之人，这天澜殿中，并不是所有宝物都属于我。”
杨凡叹了一口，飘然离开药房密室。
他对贪念的控制极强，果断舍去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即便杨凡再使出浑身解数，最多也只能得到几颗玲珑心玉，那样一来，他却会暴露所有底牌和实力。
与其这样，还不如去天澜殿别处看看。
天澜外殿范围也不小，数百高阶强者分散各处，有些未知强者，杨凡甚至不曾遇到过。
离开药房密室，杨凡又在天澜外殿深处转悠。
“听说这‘天澜殿’还有更加神秘的内殿，不知是否有机缘进去？”
杨凡带着几分悠然的心态，在各处穿梭。
他进入天澜殿的收获已经不小，欧阳风的委托的事也办妥了，可谓一身轻松。
行至某地，杨凡突然听到一阵激斗声，对此他却见怪不怪。
不过，那打斗中突然传来的强大气息，却让他心中一动。
“这至少是准元婴期强者的交战。”
杨凡好奇，朝那强大气息和交锋处飞蹿而去。
几个呼吸功夫，他看到了一座石桥，那上面有二女正在交锋，流光溢彩，声势惊人。
石桥两侧各有一名妖修和一位儒门修士。
“孔雀小妖！”杨凡立即认出其中那个头戴孔雀凤冠的女孩。
与孔雀小妖交战的是一名身穿洁白儒裙、气质优雅脱俗、容颜绝美倾城的儒门女修。
“那是……南宫忆雪！”
杨凡一下子认出了那散发古典诗意美的儒门女修。
此女曾在天儒岛附近时，曾有一面之缘，却是被他手中“七香玉魂笛”吸引过来的。
南宫忆雪是儒门第一宗“圣儒门”的天之骄女，七八年前相见时，便有金丹后期大修士修为，此刻看上去，修为更是达至金丹巅峰。
至于南宫忆雪是如何以大修士境界闯入天澜外殿，那就不是杨凡所能得知的。毕竟“圣儒门”是内海排名前几、传承数万年的大宗门，背后甚至有五大元婴至尊的儒门圣贤孔乐撑腰。能做到这一点，倒也不太出乎预料。
此刻，在石桥上，南宫忆雪手持一支三色毛笔，在虚空中缥缈划动，一个个神秘字符和三色毫光，朝孔雀小妖呼啸而去，攻势凌厉、从容不迫。
反观孔雀小妖，已经祭出了二羽之力，青色羽毛和红色羽毛齐齐唰动，形成无坚不摧的青红光旋，竟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见此，杨凡不由对南宫忆雪刮目相看，孔雀小妖的实力他很清楚，绝对是小变态，即便是此刻的自己，也只有六成胜算。
战斗中的二女，几乎是同时看到杨凡。
“是他……”
孔雀小妖面色一变，眸中透着几分警戒。
她清楚杨凡的实力，如果此刻加入南宫忆雪一方，必将会改变现有局势，自己就只有落荒而逃的选择了。
南宫忆雪也认出了杨凡，面露讶然之色，没想到在这天澜殿中，还能看到此人。
对于七香玉魂笛之事，她一直感到惋惜和失望。
不过，南宫忆雪也惊奇于孔雀小妖的表现，看样子，这小妖对杨凡似乎很忌惮的模样。
杨凡一脸悠然的来到石桥旁边，倒有些纳闷：“这二女为何争斗？”
他不信没有任何利益，两大准元婴期强者，会因此而拼命。
“小殿下正在战斗，难道阁下想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