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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
疏影艰难地推开如血人般的熠骞,爬了出来,“嘤嘤”的哭泣声爆发成断肠般的号啕:“熠骞,你醒醒,你成功了,你打败了ivis,你救了我,救了好多人,你快醒醒快啊”
熠骞双眼紧合,身体泛着冰冷的气息,对于疏影的哭泣哀求无法给予一丝回应。
“归海哥哥,你在哪啊!”疏影痛恨自己的无能,不断地揪着自己乌黑的长发,“我回禹侯岛,我回你快来救救他啊”
忽然,疏影不自觉地抽搐两下,她立刻明白,自己很快又要病发了。ivis中后期病发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有多少病人熬不住这下地狱般痛苦,提前以死寻找解脱。疏影熬过数百次,都坚持了下来,可是今天她心灰意冷。疏影看着熠骞苍白的面颊,病发的疼痛已在全身蔓延开来,她颤抖地抓起地板上击裂花瓶的锋利碎瓷,毫不犹豫地在雪白的静脉上划了下去。顿时,疏影全身如同被埋在冰窟窿里,阵阵钻入心剌入骨般地疼痛,她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熠骞的手,匍匐在他的胸膛,闭上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墨黑的长发如瀑般洒在白裙上,赤红的鲜血宛延而下,耀目成河。时间似乎在静止了,红、白、黑,三种颜色强烈的对比,形成了世间最凄美的画面。
没多久,这画面被一层蓝盈盈的浮光所打破。仔细一看,你会发现,那蓝光来源于二人紧握的掌心,而地面上二人汇集的血,也开始泛着幽幽的蓝色光芒。
归海尚进屋时,见到的就是这般奇景,整间屋子如海洋馆般,洋溢着幻丽而神奇的莹莹蓝光。他如风般骤然出现到沙发后,眼见疏影静静地躺在熠骞怀中,二人双唇相接!
归海脑中如炸开雷般,轰地一声,二话不说一把推开熠骞。令他想不到的是,熠骞竟如无物般,重重地向后跌去,双眼依旧紧闭,躺倒在地。归海无暇多想,连忙扶起疏影,轻拍她的双颊,呼道:“疏影!疏影!”
疏影缓缓睁开双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这是在哪?归海哥哥,我们这是回禹侯岛了吗?”
“没有!”归海胸中怒火愈烈,“等我把这个趁人之危的流氓小子杀了,咱们立刻回岛!”
“熠骞!”疏影已发现了跌在不远处的他,手脚并用爬了过去,“不过,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腕上依旧洁白如玉,别说刀痕,连个皱纹都没有。
此刻归海也从盛怒中转醒过来,在他推开熠骞的一霎那,满屋的蓝光,以及那地面上被蓝光所覆盖的血痕,都消失无踪了。大理石地面整洁如初,若不是沙发上的弹孔、熠骞和疏影衣服上的血渍,简直无法让人相信这里发生过剧烈的枪战。
那边,疏影也暂时放下心中疑虑,帮熠骞检查起伤口来。先前熠骞豁出性命去护着她,五个子弹射伤的创口历历在目,奇怪的是,尽管子弹还在里面,但血已经不怎么流了。疏影正束手无措,耳畔响起一个声音:“我来!”
归海轻而易举地将熠骞抱到沙发上,疏影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归海用极敏锐的手法,取出了四颗弹头,沉默片刻,他说:“这四颗中弹的位置都不算太深,都成功取出来了。可是还有一颗,离心脏位置极近,我也无能为力。”
“那我们送他去医院,仁心医院”疏影紧张道。
“没有用的,我想没有医生敢做这样的手术。”归海顿了顿,“即使有专业设备,我也没有把握。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按说,这颗子弹的射线、穿透力,绝对可以一枪毙命,似乎是有股力量在心脏前位置挡了一下,保住了程熠骞一条小命。”
“力量?心?”在一片纷乱中,归海的话仿佛给疏影一个渐渐明朗的头绪。
归海试探道:“疏影,难道你的异能恢复了?”除了这个理由,归海真的无法解释。
“异能?”疏影动动手脚,一股暖流从丹田缓缓流向四肢,她感觉到,身体里讨厌的ivis病毒已经消失无踪,而那股熟悉的力量,如同点滴泉水般正渐渐汇集起来。疏影脑中“霍”一下清明了,她的伤口不药而愈,ivis病毒精灵被击退,若非程熠骞是姒娇之子,拥有精灵石之心护体,这一切怎么可能?
“疏影妹妹,那我们快回禹侯岛吧!族长和长老们都在等着你呢!”见疏影沉默不语,归海劝道:“按你所说,先把程熠骞送到仁心医院,会有人照顾他的,他会没事的!”
疏影背对归海,冷冷开口:“你让我跟你回去,可以。不过,请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一定不能骗我!”
“好!”归海干干脆脆。
疏影慢慢地转过身,双瞳如秋水,平静而冰冷地直视归海,问:“送他去医院,他会怎么样?”
“不会死,也不会醒。”归海很直接,“等那股力量消散了,子弹穿心,就”他摊了摊手,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疏影闭上眼,深深呼吸,道:“再来,我父亲堂堂禹侯族长,怎会轻易病倒?即便元生长老这么说,你竟然没有半分怀疑?”
归海低头想了想:“其实族长是遭人所害,中了慢性毒药。不过,族长现在鲜见族人,怕是元生长老也并不知实情。”
第44章 秘旨()
“连你都知道是中毒,元生怎会不知?”提到父亲,疏影显得有几分急燥。
归海说道:“这事,我也是昨日方得知晓。我离岛前,到七星堂向元生长老辞行,没想到,在偏院遇见若凯。若凯替我带路,让我与族长见了一面,我这才知道,族长是中毒而非病重。”
“父亲他怎么样?”疏影急切道。
“他”归海摇摇头,“对了,族长让我和你说,没找到东西别回禹侯岛!疏影,你在找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别回去?找东西?”疏影机械地重复着两个词,目光却不自觉地投向熠骞。
“族长让你别回去,长老又让你一定要回去!”归海无奈笑笑,“不过,依族长现在的情况,应该非常需要你。”归海就差没说出见最后一面的话来,但言中哀切之意,疏影听得出来。
疏影整理一下心情,咬咬唇:“最后一个问题,每个禹侯使者来凡间都有秘密使命,你的是什么?”未等归海想好如何应答,只听疏影问:“我替你说,是不是杀了程熠骞?”
归海紧抿双唇,神色变幻莫测。
“那日,在凤阳桥医院,你分明一开始就可以阻止洪孝全他们伤害熠骞,可你迟疑了片刻方才出手。而今日,那四人尾随我们而来,凭你的本领会没有一点儿察觉?你是在暗处保护我,让他们杀了程熠骞,对吧!怕是呵呵,你连我也想杀!”疏影想到归海能眼见自己割脉而无动于衷,便冷笑道。
疏影的笑声带着疏离,让归海好生揪心:“我杀了那四个混蛋,片刻的功夫,没想到你会做傻事。”这话,虽解释了他不曾有害疏影之心,但也变相地承认了疏影的怀疑。
“为什么?父亲为什么要出两道完全相反的使命?”疏影嗫嚅道。
“不,杀程熠骞的使命是元生长老下的。”归海耳力清明。
“什么!”疏影瞪大了双眼。
“按照元生长老的吩咐,我应该早取了程熠骞的性命。但ivis精灵危害人间,我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归海愧疚道,“程熠骞有信心研制出特效药,所以我一直没有对付他。”
“直到你听说他失败了,才对他痛下杀手,对吗?”疏影厉声道。
归海点点头,满面惭色,一会儿,他说:“无论成败,结果都一样。”显然,归海已经知道ivis特效药成功的消息,熠骞在他眼中最后的价值也利用完了,身为禹侯使者,归海从未想过违背长老的旨命。
“死心眼!愚忠!”疏影拼命跺脚,念念有词,“那你真正的秘密使命是什么?”
“禹侯使者归海尚受族长元羲所命,保护姒疏影安全,配合其在凡间行动顺利完成。”归海斩钉截铁地说。
“父亲”疏影想到元羲替自己设想如此周全,而今父亲却身处陷地,眼睛不禁红了。不过,究竟是谁,谁向元羲下毒?长老元生为何要杀熠骞,莫非他也知道了精灵石之心的秘密?
“疏影妹妹,速速与我回岛吧!见了族长后,再一同谋划!”归海劝道。
疏影恍过神来,点头道:“归海哥哥,你可知我的使命是什么吗?”
归海摇摇头。
“其实父亲已经告诉你了,我在找东西!”疏影慢条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