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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哭泣声,身子颤抖的厉害。
他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背。
远处,何蔚宁沉默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
路灯下,书瑾倚在肖容予的怀里,模样温顺。
有那么一瞬间,何蔚宁想起读书时候,书瑾一脸向往地说,我妈妈说我胸无大志,我也觉得是。他笑,那你的小志是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半晌,才轻声开口,我希望,和我喜欢的人一起,有我们自己的家。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愿望总算是实现了。
可是如今的你,真的幸福吗?
书瑾靠在肖容予的怀里,她的脸,贴着他衬衣柔软的布料。怎么都止不下来的眼泪,几乎要将他的衬衣打湿了。
鼻息之间,是他身上的烟草香和沐浴液的香味。
那么清晰的提醒着她,此刻,他属于自己。
许久,书瑾的眼泪,才总算渐渐停了下来。
肖容予起身,推着轮椅,“我送你回医院。”
这一路,书瑾没再说话。
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跳着。心里头很乱,很乱。她努力想要理出些头绪来,想要脉络清晰地问他很多事情,告诉他很多事情。
可是大脑跟死机了似的,怎么都运行不了。
到了病房,肖容予将书瑾抱到病床上,又拉了拉被角。
身后,却突然传来依斐的声音,“你们去哪儿了,手机怎么都不带?”她声音比人先到,这声音落下,人才到了门边,见着两个人的动作,笑起来,“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书瑾红了脸,忙摆手,“哪有?对了,你怎么来了?爸妈知道吗?”
依斐这才走过去,“放心,替你瞒着呢。这凶手还没逮着?等逮着了,我得亲手结果了他。”
陶逾明这才走了进来,他朝着肖容予和书瑾点头致意了一下,将手里那捧百合放到书瑾床头,“你姐从邱敏行那听了你的事,连饭都没吃完就赶过来了。”
书瑾听着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没什么事么不用太担心的。”
依斐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这死丫头,心大得很。你这幸好没伤到筋骨,不然这条腿废了,模特生涯毁了不说,这以后自个的生活都不好料理。爸妈和爷爷年纪大,你怕他们担心就算了。现在倒好,这有事,跟我也不说了?还真当自个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呢?”
依斐的语速很快。
书瑾忙伸手抓住依斐的手臂,撒着娇,“姐我错了还不成么”
肖容予看着,起身,“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
依斐也不客气,点头,应了下来。她看着肖容予往外走,陶逾明还站旁边,撇了撇嘴,“你出去定个房间,晚上我住外头,这里就让肖容予陪着。”
陶逾明听着,依斐这大概是要和书瑾说些私房话,一口应下来,走出去,将病房门关了起来。
依斐看着书瑾发红的眼睛,压低了声音,“这凶手,你心里有底吗?”
书瑾摇了摇头,“没有。我也琢磨了许久,还是想不通。”
“照我和邱敏行的猜测,该跟肖容予有关。这么龌龊的做法,肯定不是同行,那也只能是因为肖容予的缘故了。”
“这事情都还没查明白呢。你们别乱琢磨呀。”书瑾听依斐这么说,心里有些急,忙辩解着。不管到底是不是因为肖容予的关系,她都不愿意,他们怪罪肖容予。
依斐自然是知道书瑾心里这些小九九,长叹一口气,“你呀,你也就这么一点出息了。”
书瑾笑了笑,知道被猜透了心思,索性也就不反驳。
书瑾转而问道,“你和陶逾明,真在一起了?”
“我之前不是同你们都说过了吗?”依斐往后靠了靠,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敢情你们之前都不信我的话呢?”
书瑾真挚地点头,“你那个样子,一点都不走心啊。”
不走心么?
依斐愣了愣,旋即又笑开来,“我那会一肚子火呢。哪里有空秀恩爱?”她这么说着,又看向书瑾那明显刚哭过的双眼,“你跟肖容予,是不是有什么事?”
来生与死,竟值得与共(19)()
有什么事么?
有很多事。
很多很多,在从前,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发生了。到现在,她还有些惶惶然,觉得自己还是在梦境中。
肖容予,他轻口对自己说,他爱着自己。
书瑾的脸上爬上一抹云霞,微微低头,露出脖颈间优美的曲线。
她抿了抿唇,斟酌了一番字句之后,才开口说道,“斐婓,我知道,我嫁给肖容予,你一直觉得有愧。可是,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当时,就算有别的更好的选择,我可能还是会选这一条路。所以,你根本没必要愧疚的。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去过。不要画地为牢,将自己圈起来,不肯走出来了。”
依斐没料到书瑾会这么说,面上僵了僵。
书瑾凝着她的眼,那两双杏核眼,如出一辙。不过,一双水盈盈地,透着股柔弱;另一双,确实坚毅的,决绝的。
就好像书瑾和依斐的性格,一个有事藏心里,另一个却直来直往。
书瑾停了停,握住依斐的手,一点点用力,握紧,“我会幸福的。你也是。”
依斐看着这两双紧握住的手,只觉得鼻子发酸。都说书瑾弱气的很,性格又别扭,不似她永远直话直说横冲直撞的。
可就是这么弱气的性格,却在父亲发飙的时候,毅然决然地站出来,替她将所有的错都揽了下来。
姐妹。她们是姐妹。
事后,书瑾这么说着的时候,露着单纯的微笑,仿佛被那样挨打并不疼似的。
可是,又怎么会不疼。
那双臂和背后肿起来的伤口,饶是看着,都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如今,听着书瑾的话,怕是书瑾和肖容予的关系有所缓和了。
依斐弯了唇角,伸手,谈她的额头,给了她一个爆栗,“必须的。我这么好一姑娘,要过得不幸福,那可是天理不容。”
书瑾忍不住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也学着依斐那副自卖自夸的模样,“有你这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么?你这下手没个轻重的,改天破相了可怎么办?我可就靠着这副皮囊了。”
依斐白了她一眼,“那就让肖容予牵回去好生养着。”
“什么叫牵回去?我又不是狗!”书瑾抗议着。
依斐理直气壮地回过去,“我看你就是忠犬属性的。”
“哪有?!”书瑾被说的不好意思,再想着这个词,怎么都觉得不好听。
依斐的笑容越来越大,“所谓忠犬属性呢,就是指见到某人摇尾巴,把某人摆在人生的第一位,全心全意为某人服务。听着的时候,有没有条件反射地立刻把你家肖容予对号入座放到某人这个位置来?”
书瑾面上红了又红,“姐!”
她说不过依斐的时候,总是这样,拉长了语调,喊“姐”。
这会儿,依斐看着她这副模样,敛了方才的玩笑模样,“小瑾,不管怎么样,你要过得幸福。”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期许了。
肖容予回来后,坐在身边,陪着依斐和书瑾说了会话,依斐便先走了,说是明儿再来找书瑾,晚上同陶逾明出去逛逛。
肖容予送依斐出去。
到停车场后,依斐看着陶逾明已经将车开了过来,看向肖容予,“凶手找的怎么样了?”
“还在找。”
“跟你有关,对吧?”依斐盯着他的眼睛,不给他任何回避的机会。
肖容予本就不准备就这件事隐瞒,点头,“对。这是最后一次,往后,我不会再叫书瑾受到任何类似的伤害。”
依斐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你既然说了,我便当作承诺听了。不过,小瑾她受了苦都不肯说,你多陪陪。”
肖容予应下来。
依斐看着医院里暖黄色的路灯,一瞬间有些恍惚。
陶逾明已经将车子开到了身边来,那辆途锐静静地停在身边,就像是陶逾明一样,永远安静陪着。
依斐想了想,又说道,“书瑾她,其实不自信。多给她些自信吧。”
不自信么?
肖容予自己又何尝不是。
这么久的相处,结婚这么多年,他甚至都不曾相信过,书瑾是因为他是肖容予才嫁的。
肖容予回到病房的时候,书瑾正靠在床上捧着ipad看动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