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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冷静理智的酷拉皮卡,面对这样惰怠得连家务都懒得做甚至挑三拣四的师傅,一开始经常处于暴走和持续性暴走中。
但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能适应环境。
虽然这两个半路师徒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是很好,但慢慢相处起来之后,却也不是真的那么水火不容。酷拉皮卡很快习惯自己养了一个一做家务就肾疼的师傅,修养和忍耐力都以直线上升。而伊泽纳尔不知道是因为发现了自己还有良心,还是意识到家中经济大权掌握在酷拉皮卡手里,要买酒时跟薄野翎撒娇根本没用,所以慢慢也乖了许多,屈服在掌握金钱的酷拉皮卡的淫威之下。
于是往后的相处更加和谐,几乎每天都是伴随着伊泽纳尔一声,‘酷拉皮卡我的鞋/衣服/钥匙/酒放到哪里了’,然后酷拉皮卡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东西在鞋柜第三层/今早洗了还没晾干/抽屉里/早就倒掉了/’结尾。
时节进入盛夏了,天气炎热不少,树林里的蝉也在不止歇的鸣叫,衬和着溪流的声音,满是夏天的味道。
“锁链?”
伊泽纳尔给酷拉皮卡讲完念的六大系和四大行,又做完水见式,才得知对方是具象系。刚让对方谨慎考虑下需要具象化的东西,没想到对方就思考了一下之后很快给出了回复。伊泽纳尔满脸无可奈何“又想到奇怪的东西了啊。”
酷拉皮卡的语气平静得多“这是听到自己能具象物体后,脑海里最先冒出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是锁链呢?”伊泽纳尔问道。
“也许”酷拉皮卡停顿了一下,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漠了许多“也许是我的对手,本就是该拴着锁链拖下地狱,却还留在世上的人吧。”
伊泽纳尔看着酷拉皮卡的眼神,轻声感概“我倒觉得被拴住的人是你自己呢。”
酷拉皮卡看向伊泽纳尔,以眼神询问。
“我就是觉得,你只是被仇恨束缚了。”伊泽纳尔则耸了耸肩,往后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酷拉皮卡欲反驳,他又继续说“啊,我这个人不太会说什么大道理,跟你说这些现在的你估计也听不进去吧。”
“不如说点别的也许有用的东西吧。”伊泽纳尔看向酷拉皮卡“你要去复仇,那个小姑娘怎么办呢?”
“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酷拉皮卡的话一滞,果然沉默下来。
伊泽纳尔看有用,便继续说“那个小姑娘,那种模样,一个人在这世上可能会遭遇到的情况不用我多说吧?”
“我知道。”令伊泽纳尔有些意外的,酷拉皮卡回了话。
“我的目标是蜘蛛,即使我决心要将那些人送下地狱,但我也知道我不可能一次就杀死所有人。而他们一旦得知我的存在,就算是为了消灭隐患,他们也会追杀,会疯狂报复,会让我连累身边最亲近的人。”酷拉皮卡眼睛低敛着看着地面“所以我考虑过要不要把阿翎送走,安置在别的地方。”
酷拉皮卡一开始带着薄野翎,也许是知道薄野翎一个人也不好生活,也许是知道薄野翎想要和他在一起,但重要的,是他那时候太需要薄野翎的存在,以证明自己不是一个人。所以知道前路坎坷,也还是带上了薄野翎。可是酷拉皮卡也清楚,清楚薄野翎即使也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但薄野翎毕竟不是窟卢塔的人,她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是根本不必再拼上性命随他去复仇的。
“但就算不考虑那个问题,有时候也会想要是身边没有阿翎或许会更好。”酷拉皮卡望着溪边自己的倒影,冷静叙述的声音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明白自己要走的路,知道对手是我不堵上性命就无法击败的人,所以我很明白我只有一个人,才能彻底漠视自己生死的走上这条路,而阿翎在身边,我就会对生存下来这件事抱有眷恋。这样惧怕死亡的我,是没办法堵上命去击败敌人的。”
“只要有阿翎在,我就对能否成功复仇这件事变得不坚定,无法完全抱着赴死的心去和蜘蛛战斗。我想要做好最坏的设想,想要保全阿翎,即使我死掉,阿翎也能安全活下去。”
伊泽纳尔纠结地听着“听你这么说,好像早就想把阿翎送走,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酷拉皮卡没有说话。
伊泽纳尔双手撑在石头上,仰头望天“既然心里这么矛盾,放弃复仇不就好了吗?”
酷拉皮卡抬眸看了他一眼“别说无关痛痒的话。”
师徒两人完成一天的修炼时已经傍晚,回到林中小屋时刚好看见屋顶未散完的炊烟。伊泽纳尔吹了一声口哨,欢呼了一声今天阿翎做饭后冲进门去。酷拉皮卡走在后面,注意窗檐边停了好几只灵动的雀鸟,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酷拉皮卡微微叹气,伸手戳了戳它们“又向阿翎告状了吧,你们。”
晚饭吃得很平静,酷拉皮卡做好的心理准备并没有派上用处。薄野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反常,和酷拉皮卡一起整理厨房时也没有说什么。洗漱后回到房间,酷拉皮卡坐在被褥上开始训练四大行,随后就听见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伊泽纳尔是不会这么敲门的,酷拉皮卡起身过去打开,门后出现的果然是抱着枕头的薄野翎。
薄野翎看着酷拉皮卡,站在灯已关的走廊里“酷拉皮卡今天的话,我都听见了。”
酷拉皮卡想着终于来了,开口刚打算解释,就听见薄野翎继续说“所以今晚我想和酷拉皮卡一起睡?”
“???”酷拉皮卡懵了一下“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薄野翎没有回答,只是问“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酷拉皮卡迅速接上话,又放轻了语气“阿翎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薄野翎抱着枕头微微歪头。
“我想和酷拉皮卡一起睡。”
“不可以。”
“我要和酷拉皮卡一起睡。”
“不行。”
“”薄野翎安静了两秒,朝左边走廊转身“那我去和纳尔睡。”
“不等等!那种事情绝对不允许!”酷拉皮卡把薄野翎拎回来,板着脸飞快吐槽“而且纳尔是什么称呼,听起来太奇怪了,生活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们都没怎么说过几句话吧,为什么突然就纳儿纳儿的叫起来了,那种惰怠的家伙你给我离他远一点啊!”
“纳儿听起来很可爱。”薄野翎辩解了一句,不再多纠结,执着地继续问“那我可以和酷拉皮卡一起睡了吗?”
酷拉皮卡一个语塞,纠结半晌,还是侧身让开了路。
看着薄野翎熟练地钻进被窝,酷拉皮卡无奈关上房门。
其实在他心里,找回族人的眼睛和复仇都是必须去做的事情,所以获得能达成这些意愿的力量也是必须的,但并不代表这些就凌驾在他的所有之上。排在复仇前面的,还有他的原则和底限,还有他的朋友,和心中的那个执迷不悟。
第一百四十一章()
“酷拉皮卡!”半夜溜出去喝酒的伊泽纳尔在清晨回来了;满身醉意地踉跄进了屋,便去重力敲酷拉皮卡的房门“快出来快出来;我给你和阿翎带了糖炒栗子哦,虽然是昨晚买的现在完全冷掉了;不过热一热还是可以吃的哟!”
“嗝;酷拉皮卡,你不是要具象锁链吗?我也给你把锁链带回来了,不要赖床了快起来!”天没亮就被酒馆老板赶出来的伊泽纳尔打了一个酒嗝;却还是举着他昨晚为了下酒买来却没吃完的栗子。伊泽纳尔没轻没重地敲着门;门内锈了多年的插销很快承受不住他的力量,从门板上掉落。
但在脆弱的门板大敞开之前,另一只手稳稳抵住了门。
“我已经起啊;这股味道,你又半夜溜去喝得烂醉了啊;就不能稍微有点师傅该有的样子吗?”酷拉皮卡扶着门出来,走上走廊的同时将门在身后拉紧“我现在去做早餐;你也快去洗漱吧,身上的酒气真是熏死人了;好歹也顾及一下和你同住的我们的感受啊。”
看着伊泽纳尔放下糖炒栗子和锁链后歪歪扭扭地走进浴室;酷拉皮卡重新转身进屋。
屋子里没亮灯,但清晨的光透进来,在晕染了一室昏暗的屋子搅进几分亮意。光线暧昧不清;似是晨昏交融时的半明半暗。屋子里的地铺上有个长发的女孩子;她正撑着手坐起来;困倦地揉着眼睛,长发从被褥间逶迤到地板上。
“师傅回来了,你也快起床吧,阿翎。”酷拉皮卡帮薄野翎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薄野翎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