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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明单独一人走了过来,喜道:“多些将军出手相助”。
易寒笑了笑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心中暗忖道:“一会之后,你对我可就没有这般和气了”。
齐子明对着陆机道:“请先生移步”。
刘文龙突然道:“怎么不见小王妃亲自来迎一步先生,莫非小王妃并未前来”。
齐子明突然怪异的朝易寒看了一眼,转身对刘文龙道:“刘先生,小王妃路染了风寒,身体有恙,不便相见”。
易寒心中一颤,“也不知道她病的重不重,她走到今日局面,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其好强不肯认输的性格,依自己对她的了解,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一个女流之辈,却与一帮野心家争雌雄。”每次提到宁雪,易寒的心情就特别复杂。
陆机一讶,那日深交,他知道小王妃是不可能被伤病击倒的人,她既然不愿意出现,那只有一个可能——这里有她不愿意相见的人,联想到齐子明怪异的举动,联想刀女剑女对麒麟的态度,她不想见到的人最有可能就是麒麟,想到这里,却心中否定,小王妃是不可能依附于男子的女子,麒麟也做不到,孤龙之辈更不可能,可能是两人有什么恩怨,不便相见。
齐子明说了一番客套话,便带着陆机和刀女剑女离开,去意匆匆似不想多做久留。
齐子明走后,野利都彦道:“麒麟,我看这齐子明似乎又敬你又怕你”。
刘文龙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易寒沉声道:“怕我的人不是齐子明,另有其人”。
“谁?”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易寒却不想回答,“不提这些了,好戏已经开始了,我们回山住一宿,明日再来主持大局”。
野利都彦知道:怀来大军已经到位,扼守各必经路道将其扣留,今夜对于三府来说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就算西王府也不例外。
刘文龙、范节两人也心知肚明,想留下来看好戏,只是黑天暗地的,这戏却不是想看就能看的,麒麟都这么说了,就耐心等一夜,养足精神。
陆机在齐子明的带领下来到军队阵中,远远的就看见的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身着白色披风,冷静的姿容染少许风尘,胯下一匹黑色骏马,正是西王府小王妃宁雪,陆机心中感动,看来小王妃是不分日夜风尘仆仆赶来,虽然过程曲折,但有这一刻是值得的。
宁雪见到陆机立即下马,疾步迎了来,不忌男女之嫌握住陆机双手,“先生,宁雪让你久等了”。
陆机突然跪下,“陆机愿一生奉王妃为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宁雪喜道:“先生快快请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连夜离开保州,再慢慢详谈”。
陆机点了点头。
宁雪让人给陆机牵来一匹骏马,笑道:“我这抱月乌骓驹认生,否则就给先生骑了”。
陆机跃马背,淡道:“马为马中之王,骑马之人亦为人中之王,就算这马不认生,陆机也骑不得”。
宁雪马并行,笑道:“先生也是迂腐之人,惟世间框框条条所约束,我们虽为主臣之名,在宁雪心中却更愿意将先生当做知己好,也请先生要将宁雪当做知己一样看待”。
陆机笑道:“陆机深感荣幸,这世间能让王妃视作知己者应该是寥寥无几”。
宁雪黯然轻声道:“确实不多”,一语之后继续道:“虽将别人视作唯一的知己,别人却不一定将你视作唯一的知己,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并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陆机讶异道:“王妃为何如此悲伤,莫非在惦记着小王爷?”
宁雪淡道:“死了的,还有什么好惦记的,只是活着的,在心头挥散不去,却是日日夜夜的一种折磨”。
陆机突然大胆道:“小王妃说的可是麒麟将军?”
宁雪突然脸色一冷,她从来就不准身边人提起这个名字来,冷淡道:“先生,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
陆机见宁雪突然变脸,却丝毫不惧,淡道:“可是陆机却不得不提”,未等宁雪开口,继续道:“因为麒麟很快就会给王妃你制造出很大的麻烦来”。
宁雪淡道:“不知道先生是何意思?”
于是陆机便将易寒打算将他们三府军队扣留在此地的打算说了出来。
宁雪听完,反应平静,淡道:“确实是个好决定”,心中暗道:“他以前对人处处谦逊,处处留有余地,只是对待自己却是如此无情,易寒,你早这样该多好,我们也不会闹至今日的局面”。
陆机问道:“王妃,你丝毫不惊,是不是因为认定了麒麟绝对拦不住这支燕云十八骑”。
宁雪淡道:“我不打算反抗。”
陆机讶异道:“王妃为何不反抗,难道不知道麒麟正想狠狠的勒索一笔吗?”
宁雪淡道:“关镇联军前线作战,军队艰苦,同是大东国的军队,就当帮一帮”。
陆机沉声道:“恕陆机多言,群雄争霸,最忌讳的就是留有情面,却不从考虑大局,麒麟一旦势大,便席卷八荒,无人可敌。”
宁雪露出微笑,沉默不语。
就算陆机,此刻却也猜不透宁雪的心思,只感觉眼前的小王妃深不可测,她果然不是那种轻易就被人看透心思的人物。
这时齐子明骑马返回,禀道:“前方关镇联军将领莫沉熙率大军拦住我军必经去路,且左右已设下密集弓箭手埋伏”。
陆机与宁雪一脸平静,似早就知道。
第六十八节 牵肠挂肚
听到这个消息,陆机朝宁雪看去,淡道:“看来这易将军是打算不让我们走了”,沉吟片刻之后,沉声道:“我有一计可让我们安然离开此地”。
陆机正要说是何计谋,宁雪抬手道:“先生不必说了”。
陆机讶异道:“王妃这是何意?”
宁雪淡道:“再好的计策,也必伤人心,这笔过路费我给的起”。
陆机沉默不语,看来小王妃已经猜出来自己的计谋,这世界是公平了,你占了便宜,自然就惹来了一些仇恨与矛盾,相反付出一些代价,却也无形中获得回报,吃亏也是一种收获,这种道理不是什么人都懂,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开。
宁雪下令让全军就地驻扎,搭建帐篷过夜。
莫沉熙那边却特别紧张,早些时候他们已从探子回报的信息中获悉这支三千人的部队轻而易举的将两府一万五千的人军队给打败,同时他也看到这些黑衣蒙面打扮的骑兵,像沉熙率这种老将,立即就能察觉到对方身透出来的冷血,他知道这些黑衣蒙面的骑兵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双方还未交手,已经感受到脊椎一阵凉意,为了拦住这支骑兵,沉熙率特别集结了大部分的军队,设下重重埋伏,尽管如此,他还是有种鹿死谁手尚不得知的感觉,从未有一次,坐拥天时地利人和,却没有把握获得胜利。
宋剑出匆匆返回,莫沉熙连忙问道:“怎么样,对方是否有硬闯的打算”。
宋剑出答道:“没有,他们就地安营搭帐,似乎打算在此地过夜”。
莫沉熙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若是真的交战,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宋剑出有些惊讶,“莫将军,我们有二万人,而对方只有三千人,况且我们占据有利地形,任将军和林将军那边已经缴了两府士兵的兵器,你看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缴西王府士兵的兵器”。
莫沉熙叹道:“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一次要在林将军和任将军面前丢脸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他们面对是一群溃败和被吓得胆战心惊的士兵,在我们面前的可是一群老虎,要在老虎身拔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就反被虎伤”,一语之后道:“传令下去,让士兵严阵以待,不能有丝毫松懈,今夜过后,我会好好犒劳他们”。
宋剑出也不多语,下去传令。
莫沉熙喃喃自语道:“今夜可够我受的,妈。的,老子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西王府部队这边,士兵已经搭建好帐篷,宁雪凝视着前方把守关镇联军的地方,微笑道:“破绽百出,用人不贤”。
陆机点头道:“确实破绽百出,幸亏他们有麒麟之名庇护,否则早就全军覆没了”。
宁雪淡道:“先生,你说他们应该庆幸,还是该后悔跟了一个糊涂的元帅”。
陆机道:“凡事人力总无法透视彻底,往往会留有一丝变数,而这一丝变数却是高智之人分出胜负的关键,王妃,麒麟这个人千万不能小看,天似乎很眷恋他”。
宁雪苦笑道:“我怎么敢小看他,也许破绽百出更让你不知道从那里下手的好,这里风大,先生我们进帐内再聊”。
两人走入帐内,只有一杯清水解渴,周围也变得安静,除了少数人巡逻站岗,大部分的士兵早已经安睡。
陆机道:“王妃,陆机有一事不明,为何你对关镇联军处处谦让,是王妃你为抗敌大局着想,还是存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