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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项白点点头,眉头却依旧紧紧锁着。
“不过他爹才刚刚死掉,现在他又死了,这家人的确有点倒霉过头了吧。”胡小酒也陷入了沉思。
黄峰仰着脸儿想了一会儿:“你们的意思,他爷俩都是让野人杀死的?”
“野人”项白低声自语,眼睛定定地望着灯罩里的烛火。
“呀!这里有东西!”胡小酒忽然大叫了一声,“这里有东西!”
“哪儿?”
“这里!”胡小酒指着毛棠叶紧扣的大拇指说道,“指甲的裂缝里面!”
项白提着灯仔细地观察毛棠叶撕开的指甲,或许是毒发过程过于痛苦,也或许是什么其他的缘故,他的指甲横向断裂成两段,上半部分严重的撬开,指甲和皮肉的连接处勾粘着一点碎布屑,已经被血污浸染得看不出颜色。
“为什么会有布屑!”胡小酒激动地大喊,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在什么地方勾到的。”
“他被人推下去的啊!一定是被人推下去的啊!是谋杀啊,被人害死的啦!”
“什么?”毛棠花闻声从屋里出来,见他们正围着毛元红和毛棠叶的尸体,又大叫起来,“你们在这儿干什么!谁许你们在这搅扰我爹的安宁!”
“他!”胡小酒指着项白说道。
“等等。”项白端详着毛元红的尸体,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了,你又发现了什么?”
“毛元红的左肩膀上刚好被撕破了一块儿,还沾着点儿血迹,这个地方应该不是他自己的血,这个血迹是鲜红的,仔细看这个形状”项白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东西想不通。
“不是他自己的难不成毛元红也是被人害死的?咦,对啊,他们不是说他是被野人咬死的吗?那这可能是野人不小心也受了伤。”
“可是我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项白若有所思,仿佛他自己也无法相信,“这个血迹,是毛棠叶的,因为它这个形状,跟毛棠叶指甲的形状很像。”
“啊?”胡小酒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说道,“你是说,毛元红把他儿子推下山崖?那也太残忍了吧,那他死有余辜啊!”
第97章 林暗草木灰(十三)()
忽然一个巨大的力量向她袭来,伴随着一声厉呵:“你才死有余辜!”
胡小酒平生没有体会过平地起飞,今天她体会到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球斜斜地飞了出去。
顷刻间,她的大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她飞翔着撞上残破门板或厚重的土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光荣坠落。
然而事实上,并没有如此惊天动地的效果,她似乎被什么拦了一下,堪堪撞在一块有温度的门板上,引起一阵痛苦的呻吟。
胡小酒看看被自己撞在门板上的黄峰,非常愧疚,捂着他的胸口连连道歉:“对不起啊,很痛对不对?对不起啊!”
黄峰捂着胸口:“我怎么好死不死站在你后边儿,真倒霉,真倒霉。”
胡小酒又指着毛棠花说道:“也不能全怪我啊,要怪先怪她嘛,她推我的!”
黄峰无奈地点点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花儿啊,不是叔说你,作为一个大闺女,你的劲儿是有点儿太大了。”
毛棠花的脸上也有些尴尬,却说道:“谁让她胡说八道的!先是在这里扰得我爹不得安宁,又说他老人家死有余辜!毛棠叶就是个野种,我爹肯把他拉扯大就不错了,他死了就死了,关我爹啥事,你们才死有余辜!”
“毛棠叶是野种?他不是你亲弟弟?”
毛棠花不答,只是大叫:“不用你管!你们滚!给我出去!”
胡小酒委屈巴巴看了项白一眼,却发现他正面色阴沉的盯着自己,瞬间更委屈。
讨厌,他干嘛这样凶巴巴瞪着自己,明明是她比较委屈啊,气呼呼转过头去不理他。
项白看出她不高兴却好像视而不见,说道:“我的意思不是毛元红杀了毛棠叶。”
果然,她立刻就放弃了,转过头去看着他,好像有点不情愿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别扭又委屈,瞪着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毛棠花听他这么说,态度也缓和许多,不再吵着闹着要赶他们出去了。
项白说道:“从尸体僵硬程度看,毛元红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毛棠叶之前。”
“哈?你开什么玩笑!那是鬼杀了他咯!”胡小酒惊诧道。
“鬼。”项白冷哼一声,似笑非笑,“我们遇到的鬼杀人还少吗?”
胡小酒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所谓鬼杀人最后都是装神弄鬼。可是黄峰和毛棠花不明白,恐惧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你们遇到过很多吗?”
一句话瞬间提醒了胡小酒,她转过身煞有介事地看着他们:“废话,知道我是谁吗?”
“谁啊?”毛棠花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丝不屑。
“臭丫头,你听清楚了,本仙姑就是叫天天会灵,叫地地会应的胡仙姑!什么狐妖山怪、牛鬼蛇神,全都逃不出本仙姑的手掌心!”
“胡仙姑?那你会抓野人吗?”黄峰问道。
“那那就要看情况了。”胡小酒严谨地说道,“毕竟呢,野人不是妖怪也不是鬼。”
毛棠花却淡淡地看她一眼:“就你?哼!我爹说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跳大神的都是骗子。”
“你”胡小酒哑然,没想到这个臭丫头这么难搞定,转转眼珠说道,“你爹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呢,你就千万别信我们,你爹就是让野人咬死的,至于野人咬死的人为什么会有中毒的症状,你千万别多想!还有野人为什么咬出来的伤口像老鼠啃的,你也别多想!至于你弟弟毛棠叶,就是让你死去的爹推下去的,这事儿怎么实现的,你也别多想!俗话说得好,难得糊涂嘛。”
“你等等。”毛棠花犹豫起来,“你确定你不是骗我?”
“我骗你,我骗你什么了?你有什么给我骗?你给我钱了吗?”胡小酒步步紧逼。
“那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不是野人杀了他,那他是怎么死的?”毛棠花又看看没了人形的毛棠叶,“还有,还有这个臭小子,虽然怪讨厌的,但是他真的不是失足坠崖吗?”
胡小酒叹口气,难得语重心长地说道:“臭丫头,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爹和你弟真的是被人害死的,你怎么办?”
“要是真有人害死我爹,我当然要拼了命为他报仇!”
“那野人算人吗?”
“算!”
“等一下,你们这里决定要抓凶手了?太仓促了吧?”黄峰说道。
“不仓促啊,你们糊里糊涂就要把人下葬,这才叫仓促吧?再说了,他们死的时候不也挺仓促的吗?”
“可是,咱们得走啊。”黄峰有点儿着急。
“不!抓不到凶手,我就不走!我爹死的不明不白,我不能走!”毛棠花说道。
“那你爹也不下葬了?他不下葬就能瞑目?”
毛棠花果然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她就做了决定:“不下葬了。”
“你们简直是疯了!你们要这样,我告诉张大叔去了。”黄峰说道,“我就说你们不听话,我让他来处置你们!”
“去啊,我们是外乡人,可不用听你们什么张叔的话。”胡小酒说道。
“你,你们”黄峰气的直哆嗦,又指着毛棠花问,“花儿,你听不听话?”
毛棠花“哼”一声,扭过头去,态度很明确。
黄峰指着他们半晌:“好,我这就去告状!”
过了一会儿,张老头果然来了,同来的还在洛有为和黄峰,张老头一进门便说:“花儿啊,你这又是要闹啥啊!”
这次毛棠花却没有顶撞,扑通跪了下来,与此同时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下来了:“张爷爷,花儿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了,花儿就剩下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您老人家就可怜可怜我吧。”
“你瞧你说的,张爷爷何曾不疼你,村儿里的娃,爷爷最疼的就是你啊!”
“那您就答应了花儿吧!”毛棠花指着胡小酒和项白说道,“这两个高人说,我爹死的有蹊跷,我也觉得不对,我爹行走山林这么多年都没事儿,从来也没碰见过野人,怎么偏偏今天就遇上了?这野人的事儿村子里传了这么久了,又有几个亲眼瞧见了?便是真有瞧见的,也没见就丧了命,怎么今儿就那么巧,全都让我爹撞上了?”
“花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