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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四角,立八屯士。”
[51]植:设置,树立。铩(shā):兵器名,长矛的一种。瞂(fā):说文:“瞂,盾也。”不虞:意外变故。诗大雅抑:“用戒不虞。”
后宫则昭阳、飞翔,增成、合欢,兰林、披香,凤皇、鸳鸾[1]。群窈窕之华丽,羌内顾之所观[2]。故其馆室次舍,采饰纤缛[3]。选栽逍澹囊灾炻蹋4]。翡翠火齐,络以美玉[5]。流悬黎之夜光,缀随珠以为烛[6]。金戺玉阶,彤庭辉辉[7]。珊瑚琳碧,瓀珉璘彬[8]。珍物罗生,焕若崐崘[9]。虽厥裁之不广,侈靡逾乎至尊[10]。于是钩陈之外,阁道穹隆[11],属长乐与明光,径北通乎桂宫[12]。命般尔之巧匠,尽变态乎其中[13]。后宫不移,乐不徙悬[14]。门卫供帐,官以物辨[15]。恣意所幸,下辇成燕。穷年忘归,犹弗能遍[16]。瑰异日新,殚所未见[17]。
[1]“昭阳”至“鸳鸾”:皆后宫殿名。三辅黄图云:“武帝时后宫八区,有昭阳、飞翔、增成、合欢、兰林、披香、凤皇、鸳鸾等殿。”
[2]群窈窕:淑女成群。诗周南关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处以“窈窕”指淑女。羌:各本皆误作“嗟”,古钞本作“羌”。今据改。王逸注离骚曰:“羌,楚人语词也。”文选内“羌”多作“唴”,相讹为“嗟”。“嗟”为叹声词,“唴”则发声词。李善注引小雅曰“发声也”,则字当作“唴”即“羌”无疑。观:目睹。
[3]馆、室、次、舍:皆所居之称。指众淑女所居之地。采饰纤缛(ru):装饰繁多而细致。缛,说文:“繁采饰也。”
[4]选▂i)以藻绣:用华丽的画缠绕。文:纹画。朱绿:红色和绿色。
[5]翡翠:硬玉。子虚赋张揖注:“翡翠大小如爵,雄赤曰翡,雌青曰翠。”火齐(ji):玫瑰珠石。集韵曰:“玫瑰,火齐珠色。”汉书颜师古曰:“火齐珠,今南方之出火珠也。”又见两都赋。络:缠绕。此谓缀以翡翠、火齐之类的美玉。
[6]流:流荡。悬黎:美玉名。战国策秦策云:“臣闻周有砥厄,宋有结绿,梁有悬黎,楚有和璞,而为天下名器。”随珠:古代名珠。淮南子览冥训曰:“隋侯之珠,和氏之璧,得之而富,失之而贫。”高诱注曰:“隋侯,汉东之国,姬姓诸侯也。隋侯见大蛇伤断,以药傅之,后蛇于江中衔大珠以报之。”故曰隋侯之珠。此谓以悬黎、隋珠等明珠照明。
[7]戺(shi):台阶旁的斜石。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引程瑶田曰:“戺谓阶之两旁,自堂至地斜安一石,掩阶齿而辅之者也。”彤:朱红色。辉辉:光辉闪烁貌。
[8]琳、碧:皆玉石之名。说文:“琳,美玉也。”“碧,石之青美者。”瓀(ruǎn)、珉(min):似玉的美石。张揖上林赋注曰:“珉,石次玉也。”璘彬:薛综注:“玉光色杂也。”
[9]崐崘:即昆仑山,古代以此地为神仙之居,盛产宝物。薛综注:“珍美之物,罗列布见,焕焉如崐崘之所生者。”
[10]裁:制度规模。至尊:皇帝。仪礼丧服礼云:“天子至尊也。”此言后宫的规模虽不甚大,但其奢侈豪华却超过了皇帝的宫殿。
[11]钩陈:星座名,有六星,此喻未央后宫。晋书天文志云:“北极五星,钩陈六星,皆在紫宫中钩陈,后宫也,大帝之正妃也,大帝之常居也。”阁道:宫苑中架木以通车之道。阁道穹隆:未央宫外的车道蜿蜒绵长。
[12]属(zhu):连接。长乐、明光、桂宫:皆宫殿名。径:径直。李善注引汉武帝故事曰:“上起明光宫、桂宫、长乐宫,皆辇道相属,悬栋飞阁,北度,从宫中西上城,至神明台。”
[13]般:鲁般,一名公输般,古之巧匠。淮南子齐俗:“鲁般以木为鸢而飞之。”尔:王尔,古之巧匠。淮南子本经:“王尔无所错其剞劂。”变:奇异。态:状貌。此言令象鲁般、王尔一样的巧匠,极尽变幻地雕饰后宫。
[14]乐:乐器。徙:迁徙。悬:指钟磬等悬着演奏的乐器。此言不论在哪一宫宴乐,都不用搬移钟磬,因为每宫都有,言此以喻其富。又刘向新序刺奢云:“鲁孟献子聘于晋,宣子觞之,三徙,钟石之悬不移而具。献子曰:‘富哉家!’”取意与此处相同。
[15]物:宴乐所需之物品。辨:说文作“辦”(今简化为“办”),具备。周礼考工记:“以辨民器”。注云:“辨,犹具也。”此言皇帝宴乐有卫士设帐,官员备物。
[16]幸:天子所至所宠皆曰幸,此指天子所至。辇:天子所乘人挽之车。燕:通“宴”,宴乐。吕向曰:“言天子所幸宫伎既多,下辇之处,即为宴乐,虽穷年忘归,亦不能周遍。”言宫妃之多。
[17]瑰:奇丽。殚:尽、皆。此言“奇异之好,日日变异,皆所未尝目见之物也”(薛综注)。
惟帝王之神丽,惧尊卑之不殊。虽斯宇之既坦,心犹凭而未摅[1]。思比象于紫微,恨阿房之不可庐[2]。往昔之遗馆,获林光于秦馀[3]。处甘泉之爽垲,乃隆崇而弘敷[4]。既新作于迎风,增露寒与储胥[5]。托乔基于山冈,直霓以高居[6]。通天以竦峙,径百常而茎擢[7]。上辬华以交纷,下刻陗其若削[8]。翔仰而不逮,况青鸟与黄雀[9]。伏棂槛而俯听,闻雷霆之相激[10]。
柏梁既灾,越巫陈方。建章是经,用厌火祥[11]。营宇之制,事兼未央[12]。圜阙竦以造天,若双碣之相望[13]。凤骞翥于甍标,咸溯风而欲翔[14]。阊阖之内,别风嶕峣[15]。何工巧之瑰玮,交绮豁以疏寮[16]。干云雾而上达,状亭亭以苕苕[17]。神明崛其特起,井幹叠而百增[18]。跱游极于浮柱,结重栾以相承[19]。累层构而遂,望北辰而高兴[20]。消雰埃于中宸,集重阳之清澂[21]。瞰宛虹之长鬐,察云师之所凭[22]。上飞闼而仰眺,正睹瑶光与玉绳[23]。将乍往而未半,怵悼栗而怂兢[24]。非都卢之轻,孰能超而究升[25]?
[1]斯宇:未央宫。坦:广大。凭:气满于胸,蕴积不通。摅(shu):舒散,痛快。此言宫殿虽华丽、宽广,而皇帝犹不开心,惟恐与臣下没有区分。
[2]比象:像一样。紫微:天帝所居紫微宫。阿房:秦宫名,项羽入关后焚之。三辅黄图:“阿房宫,亦曰阿城,秦惠王造未成,始皇广其宫,规恢三百馀里。”庐:居住。
[3](mi):寻觅。遗馆:秦时所遗之宫殿。林光:秦宫名。此言在秦宫遗迹中,发现了林光宫。
[4]甘泉:甘泉山,在今陕西淳化、云阳间。爽垲(kǎi):明朗干燥。左传昭公三年杜注:“爽,明;垲,燥也。”隆崇:加高。弘敷:扩展。此言在甘泉山明亮干燥处,增高扩建宫殿。
[5]迎风、露寒、储胥:皆所增建之宫殿名。汉书载:武帝因秦林光宫,元封二年,增通天、迎风、储胥、露寒。
[6]乔:高。基:殿基。(di)霓:高貌。言在高山之上建宫殿,显得更加高峻。
[7]通天:台名。见前文注。又汉武故事载:“筑通天台于甘泉,去地百馀丈,望云雨悉在其下,望见长安城。”(miǎo):五臣本作“眇”。高耸。竦峙:耸立。径:高度。百常:极言通天台之高。常,一丈六尺。仪礼公食大夫礼郑注曰:“丈六尺曰常,半常曰寻。”茎擢(zhuo):如草木之茎拔地而起。擢,独出之貌。
[8]辬华:华美。辬(bān),同“斑”,驳杂。刻陗:极其陡峭。陗,同“峭”。
[9](kun):一种大鸟。李善引穆天子传云:“鸡飞八百里。”青鸟、黄雀:皆小鸟。此以鸟不得飞过喻通天台之高峻。
[10]伏:凭。棂:台上栏杆。俯(fu):低头。霆:霹雳。薛综云:“言台之高,于上低头听雷声乃在下。”
[11]柏梁:台名。灾:火灾。越巫:越地的巫师,名勇。陈:陈述。方:方法,方略。建章:宫名。经:营建。厌:压制。汉书武帝纪:“元鼎二年春,起柏梁台。太初元年十一月乙酉,柏梁台灾。二月,起建章宫。”注云:“文颖曰:越巫名勇,谓帝曰:‘越国有火灾,即复大起宫室以厌盛之。’”
[12]兼:两倍。此言听从越巫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