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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给出答案有些武断。
如果说死者生前喝过酒,会导致意识上的模糊,这时候溺死不会有太多的挣扎,发展快,死亡迅速,所以也就不存在太详细的溺亡特征。
“但是,水那么浅可能淹死吗?”
“喝了酒的人只要一紧张,血液流动就会随着心跳加快,形成一个恶性循环,根本没有办法对现场环境进行判断,在浅水里溺死也不是啥新鲜事儿,不过具体是咋回事,做完以后就知道了。”
小梅点了点头,拿起刀递给我。
把刀握在手里以后,我有些犹豫了。然后,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小梅娴静的脸,心里面有一些挣扎。
这是我以前没有过的感觉。
以往和小梅一起解剖是那么的自然,因为那时候我一直把她当同事看。
但现在不一样了。
所以现在我也变得有些肤浅了,不希望她整天对着腐败、发臭了的尸体。
“累了去歇会儿吧!”我说。
小梅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累。
“听话!”
“我都说了我不累,我帮你。”
在这个恶臭的,肮脏的,且充满罪恶的环境中,她甜静的笑容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就好像是一朵鲜花插在了腐败的尸体上面,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他们剥离。
但这是小梅自己的权利,她热爱这份工作,我无权阻止。
再说。
她那么倔强,我说破天也不管用。
那么……
开始解剖吧。
切开浅层皮表,又浅至深,观察肌肉组织、浅筋膜,然后切除观察深筋膜,推断组织痉挛、拉伤程度,可以进一步确定死者的摔落途径,在跌落中有没有跌撞伤。
然后再利用分矢状面以轴为中心进行切割,将人体分为左右两个部分,然后再由冠状面分为上下两个部分,一般是指躯干和头部。
做完这些工作以后从尸体外侧想内侧延展,端详,近一步剥离组织结构。由上至下,由左到右,自前到后,从表皮到内脏,在从内脏到表皮,都是解剖的一个顺序。
不过。
对于法医尸检来讲,没有必要完成所有的解剖步骤。
因为法医解剖的目的永远都只有一个,明确死因。
所有一般查明死者死因以后,就会不再解剖。
钱生海的内脏暂时未见明显的器质损伤和病变。在他呼吸道中出现了少量红色带血刺激性泡沫,是由溺液进入呼吸道以后,刺激气管所产生,可以明确溺亡。
再就是支气管粘膜破损,肺泡壁小血管轻度破裂出血。
“基本可以确定是溺亡。”
“用不用打开颅脑?”
“完全没这个必要,如果是突发脑出血会立即失去意识,甚至是呼吸运动,那么死者呼吸道内就不会出现气泡,小血管也不会破裂。”
这时。
魏东推开门冒冒失失地走了进来,看到我们正在解剖就又立马退到门口。
“有事儿吗?”我问。
“我已经把周丹带过来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审讯?”
我立即纠正魏东,不是审讯,而是传唤问话。刑事诉讼法明确规定,对无法逮捕和拘留的犯罪嫌疑人,只能用传唤的方式进行讯问,因为这类嫌疑人还具备自由人身权益。
“稍微等一下,缝合完尸体以后我在过去。”
第77章 两个左撇子()
缝合完毕。
小梅端详着那把不锈钢尖型菜刀问我,和钱生海起争执的人会不会是韦娜?
这倒是一个大胆的猜测,但需要足够的依据来支持。
只可惜刀在水里侵泡时间太久,上面的痕迹已经被冲淡,我们只能检测出刀身上是否有血迹,但无法鉴定出血迹是不是韦娜的。不过从刀身的形状来看,的确可以制造出韦娜身上两种不同的刀伤。
“别忘了凶手是左手持刀。”
“你来看钱生海的手。”小梅又走到解剖台旁,抓起死者的手腕指着说,“左手的糨子明显比右手厚,而且左手关节较为突出,说明钱生海经常用左手来工作。”
我急忙走上去前,正如小梅说的那样。
真是巧了。
这个钱生海也是个左撇子。
小梅又说,老宅里面除了剧组就只有这个钱生海,而之前魏东已经调查过剧组里的所有人,就只有周丹是用左手的,这么来说整个老宅区内就只有钱生海和周丹两个人是左撇子,那么凶手应该就是他们其中一个。
“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钱生海。”
“如果是钱生海的话,那么结案就有些困难了。受害人和凶手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如果在没有目击证人和证据的话一切都是空谈。另外不要忘了韦娜身上还有很多疑点,比如地上的那滩血迹,说明她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她应该求救或者自救才对,什么返回剧组还在原地站了那么长时间?”
我想知道,她当时在想什么!
“她那时候应该是在拨打求救电话。”
“可她为什么没有拨出去,她到底在犹豫什么?”
“要不……”小梅提议,“咱们就顺着钱生海这个线索查一查吧?”
我点头,答应。
正如小梅说的那样,钱生海看起来更像是凶手。
“叫人把刀送到市里尝试一下,看看那边有没有办法。”
小梅接过刀嗯了一声。
但随后我又把刀拿了回来,“还是等有时间我去吧。”
“为什么?”小梅问。
“我不想在把你当助理使唤了。”我说。
小梅一笑,“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她又把刀拖到手里,叫我不要顾虑那么多,只要能找出真相累点都无所谓。
说完,小梅就走了出去。
随后我去了拘留室。
派出所的房间不够用,不像局里分谈话室和审讯室,所以不管是做笔录还是审讯犯人,通常都是在拘留室里进行的。而拘留室比较简陋,就只有靠两侧墙壁的一排塑料长椅,中间是一片堆满烟头的空地,连一张桌子都没有,所以显得特别的空。
周丹就坐在另一边,安然自若。
走进去以后我就没有坐下,望着周丹。
她率先开口问我,是不是怀疑她杀的韦娜。不久,她有带着一些担心说,她可以配合我们的工作,只是她希望我们提她保密,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剧组。因为拍戏的人对官司非常敏感,如果剧组知道的话会对她以后的工作有影响。
周丹现在不是犯人,所以她有自己的权利,我们也有保障她权益的责任。
于是我点头答应。
“凶手和你一样是个左撇子。”
我这人说话比较直,也是想看看韦娜的表情。
她仍旧是面无表情,在听到左撇子这三个字时,她并没有表现出心虚和慌张。过了一阵她笑着说,她早就知道我留她的名字和电话就是在怀疑她。
我故意问她,为什么还要给我?
她笑着回道,“没有为什么,我没有杀过人,所以我不害怕。”
这期间我一直盯着她的眼睛,而她也一直心安理得地看着我,可以说你从她的眼睛、表情以及语气中看不出一点的问题。
我在阮清清那里学过一招,就算是在好的演员在说谎的时候都会有心虚的表现,只是有些人轻微不容易被人察觉到。于是,我走到周丹面前,更加仔细留意她的眼睛。
“我们查过,你们剧组里就只有你一个左撇子。”
她依旧看着我,眼神毫无异常,神情还是那么的镇定。不过她的手上有了动作,将放在大腿上的手挪到了自己的右肩上。
阮清清还说过一句话。
每一个人在被你提问时所表达的动作,一定和你提的问题有关。
于是,我仔细地看了过去。
不久她摩梭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说我们这里太冷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她想回去睡觉了。
她摸自己肩膀只是因为冷?!
我叹了口气,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
我们没有权利“强留”周丹,就只好放她走了。
周丹走了我递给魏东一支烟,然后我们两个就坐在拘留室里抽烟。抽烟的时候我一直回想小梅说过的话,恐怕现在也没别的什么好办法,就只能从钱生海身上去找线索了。
我和魏东说,钱生海带着刀,一定和对方吵得很凶,不可能没有目击证人。可能是这个人胆子太小,没敢生长,我让他从这方面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