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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我望着张汉。
“我的意思就是现在什么都别管了,晚上买两张去拉萨的机票,明天咱们就飞拉萨。”
“我不走。”
“倔驴。丁局只给咱们一星期,现在到处都是阻力你还怎么查,听我的,晚上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就走。”
“我说了我不走,你耳朵生锈了是怎么的?”我冷声说,“就算她是咎由自取,但这种以裸贷方式进行勒索、威胁的团伙就应该打掉。”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比一个倔!”
“你应该感谢我怎么还损我,有本事一会儿你别去找阮清清。”我说。
一提到阮清清张汉就合不拢嘴了,就好像怕我真会拦着他一样,二话没说就推开车门往街对面走。这一刻阮清清一定认为他还在去西藏的路上,所以看到张汉二次出现,她肯定会非常的高兴,就像是破镜重圆。
每当想起别人的幸运就会联想到自己的不幸。
有时候我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太偏执,明明可以放弃这个案子不管好早点抵达西藏,这样就有更大的几率见到小梅。可当我回忆起面黄肌瘦的金慧娴,活在一个充满悲痛,令她生不如死的世界里时,那种悲痛让我再一次坚信自己没有错。
这天下午。
我再一次来到金慧娴家里,当时她并不在家。等了有一个钟头以后,终于看到她疲惫不堪的身影和一张沮丧的脸。看到我出现在她家门口,她的脸上立即又扬起了希望,但当她知道我并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后,那张脸就又黯淡了下去。
进去以后我问她,刚才去哪了。
她说,她去查案了。
我略带轻视地笑了笑,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去查什么案。
她也带着轻视的目光,苦笑,说她不想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说白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们。在这个矛盾逐步被激化的社会里,加之媒体和网络的黑化,百姓和政府之间已经缺失了基本的信任,他们宁愿相信毫无经验的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职能部门。
因为。
他们相信,没有人会比他们更了解自己的痛,更明白自己的需求。
“那你查到什么了吗!”我问她。
她摇了摇头,还是坚持礼貌给我倒了杯水,“喝吧。”
过了一阵,她又哭了。
反反复复的哭泣声音令人不安,毫不避讳地说,甚至会让人有些烦躁。
她抓着我的手腕大声说,“一想起我女儿已经死了我就像是做梦一样,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会自杀,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想查了,你能不能把她活着还给我,行吗,我跪下来求你了。”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严肃的事情,所以她的表情让我觉得害怕,感觉她随时随地都可能会疯掉一样。
我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安慰她,在死亡面前纵然是世界上最温暖的话语都是失去作用,我只是尽全力抓住她的肩膀,控制住她一直颤抖着的身体,然后把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肩上,“你要挺住啊!”
好在,她平静下来。
我让她休息了半个小时,这期间我一直翻开她女儿的遗物。
每一样物品都告诉我,她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女生,她积极向上的日记内容也证实了这一点。她说,现在家里条件虽然不好,但有这样一个付出的妈妈她很知足,还说,她以后要赚很多钱,给妈妈一个好的生活。
但到了最后一篇日记风格突变,抑郁,消沉,有自杀倾向,并且是第一次在日记里透露出她欠款的事儿。
这里面有一个不可忽视的重点,就是“第一次”。
一个如此爱记笔记的女生,为什么没有把自己贷款的事儿写在里面,字里行间就连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有,偏偏却在笔记最后的一篇日记(遗书)里面,“突然”提到自己欠下巨款,就好像……
第219章 男朋友()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贷过款,突然之间知道的一样。
金慧娴情绪得到平静以后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她。我毫不回避地点了点头,“我记得你昨天晚上说过,给你女儿贷款的是她的同学,我想了解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根据死者家属意见不在本书中提及死者姓名,暂时就叫小蕊吧)
她回答说,她平时除了在学校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连网吧和KTV都没有去过,所以金慧娴认为她不可能和外界有接触,那么,唯一贷款的途径只能是在学校里。
我以为她手上掌握对案情有帮助的证据,想不到只是一个母亲过于悲痛时的盲目猜测。
我叹了口气。
但过了一会儿,她补充了一条线索,说她女儿在学校的时候交过一个男孩子。
交过一个男孩子?
我想起死者的日记里的确看到过一些恋爱的气息,这么来看她交男朋友的事情不假。
她露出让人难以理解的笑容,说她以前一直反对她在高中时期就谈恋爱,现在想起来还特别的后悔。说完她又精神失常一般地痛苦,说幸亏自己女儿当时没有听她的,不然的话到死都没有谈过恋爱,枉在人家走一遭。
最终,我理解了她的心情。
从离别那一刻开始,生命存在时所以的痛都不再是痛,简单说,比起生命无重要,除了死亡无大事。
我问她,知不知道这个男孩子叫什么。
她回答说,她刚才就去了这个男孩子家里。只是他的家长不同意,就把她拒之门外。
“在学校里他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这样,你把他家的地址给我,我亲自过去一趟。”
她思索片刻,便在纸上写下了地址。
带着这儿地址我暂时辞别,迎着下午冰冷、沉重的冬阳向南行去。上了公交车,几经辗转终于到了目的地——一栋老旧的家属楼。
爬到最顶层时累得不行,稍微喘了口气儿,我叩响了面前这扇破旧的防盗门。门被打开以后我有些傻眼,一个拄着拐杖的独眼女人站在门口,问我找谁。回答之余我向屋内扫了一眼,烟气缭绕,狭窄的客厅里面放着一张桌,还有三个女人在那里搓着麻将。
“我是小斌老师,他在吗?”迫不得已说了一个谎言。
“这才刚做完家访怎么又来了,再说他老师不是女的吗!?”
“我是新来的,你肯定没见过。”
这时。
那三个搓麻将的女人大声嚷嚷着,让她快点回去打牌。她想了想,就指着里屋,说她孩子在里面。我礼貌点了下头,然后脱了鞋子快步往里走。这时,屋里面那个男生走了出来,我怕被他戳穿就压住他的头,不留情面地把他推进房间里,并关上了门。
“妈!他是谁啊!”他大叫着问。
“现在孩子真是的,怎么连自己老师都不认识了。”还好他母亲够粗心大意,没有发现我是冒牌货。
为了防止我被揭穿,我低声呵斥,“闭嘴!”
他懦弱退到窗口,惊恐望着我。我走到他旁边的一张木床前坐下,打量凌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我问他,认不认识小蕊(化名)。他有些发怔,我也及时捕捉到他眼底的一丝惊慌,这告诉我他不单单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你谁啊,你来我们家干啥啊,我不认识金蕊。”
“我刚才好像没说她姓金吧,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让他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不久。
我指着柜缝里沾满灰尘的书包,自报家门,“很长时间没有上学了吧,我是你们班新来的老师。”
听到我是老师他警惕放松下来,带着一些青春期都会有的痞气儿和对老师都会有的抵触,“你不会也是来找我回去上学的吧,我家穷交不起学费,再说我也不想回去了,回去干啥啊,我学习也不好老挨你们骂。”
“金蕊的事儿你知道吗?”
“我和她不熟。”他搪塞我,但那种缺乏信心的神色却出卖了他自己。
“你在说谎。”我当场揭穿了他的谎言,“你肯定知道她是为什么自杀的对吗,如果你觉得自己还算个男人的话就告诉我。”
“我真不知道……”他还是不由自主地选择继续撒谎。
“你喜欢她吗?”我温声问他,打出一张感情牌。
很久,他才不坚定地嗯了一声,然后又很慌张地摇头,又心神不定地说他真的和金蕊不是太熟,就好像怕我知道他和金蕊之间某些不可告人的联系似的。看着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