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突然她情绪又显得反常,语气也变得不安,“如果你们真是来帮我的,我认错,我道歉,如果不是,那你们就没有权利管我,还不如让我死了得好。”
“你这女人怎么说这样的话,为了找你我们费了多大劲儿吗!”
听到张汉的话她又平静下来,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放烟,又用脏兮兮的抹布擦着满是尘垢的沙发,却怎么样也擦不干净。
“家里条件不好,我去给你们倒水。”
“别麻烦了。”我把她叫了回来,“我们来你家不是为了喝水的。”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
她紧张坐下却还是很担心问我们是不是真的来帮她,然后,她似乎怕我们会生气话锋一转又说她愿意相信我们。张汉就很奇怪低声嘀咕这女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一会不相信一会又愿意相信,她是不是神经真的有问题?我也低声告诉张汉不要乱讲,当一个人长期处于渴望却又害怕得不到的矛盾中时,就会变得非常疑虑,这是一种正常的心理问题。
简单来说她渴望别人帮助她,却又害怕自己说错什么话,所以才如此条理不清。
“你是叫金慧娴对吗,今年四十,在一家鱼市场做零工。你女儿也跟你姓金,十八岁上高二,你们是朝鲜族对吗!”我问。
她点头,“我是朝族。”
“过来之前我简单看过结案报告,上面说你女儿是在她学校空教室里发现的,除了腕部的切创外并没有其他明显伤痕,现场留下的铅笔刀上也只有她自己的指纹,而且教学楼的监控清楚拍到,至少二十四小时内只有她自己进入过这间教室你都知道吗?”
“知道。”她又紧张问,“警察同志你想说什么呢,我女儿真的是被人害死的,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有证据,你们等我,我现在就去取……”她冲进卧室里取出一个密封的铁盒子,打开以后从里面掏出一部廉价的手机,然后颤抖着捧在手里递给我和张汉,“你们看……”
看到手机里面不堪入目的图片时我和张汉都有些面红耳赤,尴尬的是,我一不小心手贱了一下,打开了里面一段视频,那不堪入目的画面惊得我有些手忙脚乱,也羞得我冒了一身的虚汗。之后,张汉气急败坏地问那个女人,不是说证据吗,为什么给我们看黄色图片和录像?!
她哭着回答,那不是黄色录像,那个就是她女儿……
不由得一惊。
“你还是口头阐述一下吧,这里面的相片和视频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问她。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回答说,一年前金春香贷了一万块钱,限期是六个月,5%的月利息,逾期以后有双倍惩罚,她女儿只是个高中生并没有偿还的能力。张汉当场就算了一笔账,一个月利息是5%那么半年的利息就是30%,后半年翻倍等于60%,这样来讲一年的利息是一万元的90%,张汉就说这他妈是高利贷中的高利贷,可她一个高中生为什么要贷这么多钱。
女人咬着嘴唇,拼命摇头,说她也不知道。
“还有啊,贷款这东西是说贷就贷的吗,一个高中生凭什么能贷这么多钱?”
张汉似乎戳到了她的痛楚,于是她又一次放声大哭,这一次哭得歇斯底里,几近崩溃,“就是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
什么?
裸体照片和视频……
我恍然大悟,忽地想起一个新兴的贷款名词——裸贷。
(继“盲女”之后第二真实事件改编:裸贷。)
第217章 自杀回忆()
我把手机归还给金慧娴,尝试着安慰她。她却说,她不需要安慰,只要能抓到杀死她女儿的凶手,她就是给我们放牛做马都愿意。
作为家属的迫切心情我能理解,但我们还是要依照事实根据来理智判断,这个案子的尸检工作是浑南分局的法医做的,我不认为他会马虎到把他杀误判成自杀,更不认为这里面会存在一个狡诈的凶徒,就是说自杀的可能性是不存在争议的。但如果自杀的诱因是若是发生在被他人教唆、逼迫的基础上,那么这个造成受害人非正常主观意识自杀行为的人,也里应当会为自己的行为而承担责任。
家属为大,没有什么比她的心情更重要,所以我没有通过自己的专业去纠正自杀的可能性,而是尽可能去安慰他。
至于裸贷。
虽然是两相情愿,但同样是不合法的,倘若借贷方利用裸照等伤害他人名誉的方式进行催债便是犯罪,而这一行为若造成了还贷方的人身伤亡,也属于谋杀。
“你知道借贷的人是谁吗?”我问她。
金慧娴握紧拳头,不堪羞辱,“一定是她班里的同学。”
受害家属的话只能参考,并不能完全相信,因为他们大多时间会因为恨而胡乱猜测,甚至是毫无根据地凭空想象。
张汉耐不住性子大声说,“你可以去法院告他们啊!”
她像是被提醒了一样,大声说不光要告派出所所长,还要告市法院的院长,理由是他们官官相护,“我去过不止一次,他们都不帮我。”
我冷静问她,除了手机里的图片她还有别的证据吗?
她开始不说话,良久,很不甘地摇头。
我告诉她,不是机关部门不作风,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就是空口白话。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单方面的图片不能证明受害人向谁借的贷,但完全可以证明借贷的真实性,有关部门应该就此介入调查,不能因为受害人的死亡而草草了事。
裸贷一般是通过微信的方式进行的,所以我又看了一下死者的手机,却发现手机里面的微信内容都被清空了,也就是说除了手机自动保存的裸身照外,并没有其他的有利证据。
“和我说说她出事前有没有过什么异常行为,和谁有过频道接触?”
我的问题勾起了她痛苦回忆。
她说。孩子从小就没有爸爸,她为了多赚钱每天加班加点,就是想给孩子营造一个好的生活,只是平时很少有时间去关心孩子。不过,孩子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从来都没有埋怨过她,每天回家也都会给她做一顿热饭,虽然清贫,但日子还算美满。
只是后来有一天,女儿突然变得抑郁,不爱说话,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很担心,就问她是不是和同学吵架了。可不管她怎么问,她女儿都不回答,甚至不让她见。她当时并没有多想,认为她只是小孩子青春期闹闹情绪,想不到没过多久,孩子就自杀了……
至于异常接触,她并没有给出可参考性的回答。
“你是怎么知道她贷款的?”张汉补充问。
“她日记里写的。”
“你把日记本找到给我看看。”我说。
她回到房间里取出一个厚重的箱子,里面全都是她女儿的遗物,里面是整齐叠好的干净衣物,还有一些她女儿珍爱的物品,拿起放在最上面的日记本,我看到里面娟秀的字迹,但最后这一页却有些潦草,看得出女孩当时情绪很低落、焦躁。
这一页中没有过多的描述,她言简意赅,却字字剜心地说自己欠了太多的钱,没有能力偿还,不想给母亲添累赘于是决定远行。
金慧娴看到女儿的笔记后,以为女儿是要离家出走,又因为她借了那么多的钱,所以动手打了她。但金慧娴没有想到,女儿所谓的远行实际上是暗示自己要以死还债。
而她动手让女儿更加坚定了求死的念头。
说到这里金慧娴哭了,趴在沙发上面几乎虚脱。
我也明白每一次的讯问,都等同于在重创她已狼狈不堪的心灵,所以我没有再问下去。
天已经黑了。
去受害人学校不太实际,所以我们带着证物手机,去了市里面一家手机修理店,试图将手机里面被删除的存储还原。店老板说这不像恢复系统数据,会比较麻烦,他的技不行,不过他在外地有个朋友熟悉这方面的业务,但是,需要把手机邮寄出去。
我问他大概要多久,他回答说一周时间。
不行!
我和他说我们的时间实在是太紧,一周时间肯定是不行。张汉和他比较熟络,打起了人情牌,让他帮忙想想办法,绝对不会让他白忙活,劳务费我们一分不会差他的。
“快递公司都关门了,今晚肯定邮不出去。”他想了想,决定说,“不过客车好像还有一趟,这样啊,两千块钱,我给你们跑一趟。”
“我说老哥你太坑了吧,两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