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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以后,下车,踏上台阶不久就到了辛雨家门口,但我敲了很久她也没有来给我开门。直到我看到夹在门缝里的一张纸条时,我才知道辛雨她已经搬走了。纸条上面的字迹工整娟秀,虽然只有“别找我”这三个字,但已经很明白了,辛雨拒绝了我的好意。
当时,真的有一些伤心。感觉自己白忙活了一场,也白兴奋了。
随后我去寻问了住在周围的邻居,也问过房东和街道,但对于辛雨的去向没有人知晓。
她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倔强走了,牵动人心。
没有办法只得离开。
在经过楼梯拐角的一信箱旁时,我在里面发现了一封邮给辛雨的信。若不是信上面写着王明沅三个字,并不会引起我的注意。谨慎起见,我戴上了随身携带的乳胶手套,将单薄的信封拿在了手里,走到冰冷阳光下细看。
泥黄色信封表面很干净,没有多余累赘的图案,只有用油笔写下的王明沅三个字。
我没有急于拆开信封。
回到检察院用仪器扫描到上面的指纹,在通过电脑系统自动核对确定是王明沅留下的没错。随后我才心安理得地将这封信打开,但里面只有一张相片,而相片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这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就一张相片能代表什么呢?
从相片的角度来看拍摄者当时应该站在蛋糕店的门口,而出现在相片里面的辛雨很是年轻,从这个角度看去也是非常的娴静清秀。可能是当年王明沅暗中爱慕辛雨,于是暗中拍下了这张来不及送出照片,可能在很久之前他们就有过接触,只是辛雨一直不知道吧?
可是做了那种禽兽不如的事送来相片又有什么意义呢?指望辛雨原谅他?!
夜里。
我下班的时候一串急促的电话铃声闯进马院长办公室,是在外面执勤的两名法警,他们说,林荣被王明沅砍伤了。闻言,大惊。马院长让我亲自到医院一趟,务必要把这件事情盘问清楚。同时,他组织法警赶赴现场对王明沅实施二次抓捕。
分头行事。
我赶到医院时林荣已经住进病房,肩膀和腿上的伤口已经及时得到处理。因为我没有办法及时验明伤口,所以找到帮林荣包扎的女医生,为了一下林荣进医院时的情况。医生回答说伤口很深,尤其是腿上的这一下,再偏点就可能把动脉切断了。
再病房门口我质问一直在现场的两名法警,为什么没有及时发现王明远以至于让当事人受伤?这不是间接证明我们的能力不行吗?!他们两个一脸的委屈,和我说当时一点的征兆都没有,林荣就忽然大叫一声,他们冲过去时就看到他趴在地上,压根没看到王明沅的影子。
“徐主任,我咋感觉林荣像是在自编自演似的。”
自编自演?
那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是自编自演?!
我没有细思他这句话,转身走进病房里看望了一下林荣,和其他几名同事一起对林荣做了一个笔录,同时也对我们工作上的失误表示歉意。
当晚。
马院长加派了在医院里的警力,发话一定要确保当事人的安全。作为法医工作者我没有必要守在医院里,所以夜里九点多我就回了家,冲了一个热水澡以后,躺进温暖的被窝里渐渐入睡。
睡梦中的我被一个细节惊醒,想到四个不可思议的字:工整娟秀。
这是我忽略了一个重点,辛雨是个盲人。没错,一个盲人如何能写得出这么工整的字迹?
如果不是辛雨写的那又会是谁?
起床,披上衣服,带上工具,踏出房门。
我觉得自己务必要在去辛雨家一趟。
午夜的街道冷冷清清,白雪遍地,月光折射所以通透明亮。穿过萧寒的街道我徒行至少四十分钟时间来到辛雪家门口,用携带的锤子强行凿开了门上的锁,走进去,屋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当我走到一个地方,望着被月光照射着的行李箱时,不禁胆寒。
如果真的搬走了为什么不带行李?
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辛雨有危险……
第200章 王明沅()
第二天,大清早,刚到单位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条短信,因为是辛雪的号码所以认真对待,停下来仔细阅读短信内容,顿时一惊。
“我是辛雨,我在矿务局职工宅区7组16号,救我。”
刚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不免有一些慌张,但仔细琢磨就又觉得当中存在蹊跷。可不管是真是假也应当引起重视,所以,我还是向马院长做了一个汇报,辛雨有一定可能遇到了危险。马院长拍了桌子,随后集合队伍按照短信地址感到矿务局职工宅区,不到二十分钟我们来到一座院门紧锁的平房前。
负责法警工作的白组长当即下令,破门而入。
我紧随其后,心特别忐忑。
走进去以后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来。
“出来……”
带队的白组长冲到一扇门前,大叫一声。
门内是一宽敞的浴室,映入眼帘的,是满地鲜血,辛雨躺卧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那个男人手里面攥着一把刀,满手都是鲜血,表情极其痛苦。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就是王明沅。
法警堵在浴室门口,握着枪,“放下刀,放下,再不放立即开枪击毙……”
他表情绝望,突然跳起,冲着法警挥刀,负隅顽抗,法警立即开枪。但他的身体素质较强,反应也比较迅捷,即便是被子弹射穿了腹部也没能阻止住他,就连身强体壮的法警也不是他的对手。
“滚开……”他握着抢下来的手枪,挟持了一名法警,大吼。
迫不得已所有法警全部后退,给他让出了一条生路。他并没有借此机会立即他走,而是红着眼睛,恋恋不舍地望向辛雨,随后又投给我一个绝望得如同死去一样的目光,是恨,是强烈的恨,他丢下一句话,“她还活着,救人……”
说完,他挟持法警冲到了外面,然后抢夺了一辆警车落荒而逃。
随后全部法警出击追捕,留在现场的我快速回到浴室里,发现辛雨过真还有生命迹象便急忙送往医院。到医院的时候辛雨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生休克,经过两个小时的奋力抢救好在是保住了性命,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是未知数。
我问医生,她会不会一直这样昏睡不醒?
医生说,如果一个星期内醒不过来,就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真可怜,脸都砍花了。”给辛雨换药扎针的护士心疼地说。
我冷冰冰站在一旁看着,表面什么都不说,但心里波涛汹涌。辛雨脸上有两处刀伤,已经造成了毁容。她腹部还有一处刀伤,虽然不致命,但因为失血过多险些丧命,真是一个让人心疼却又让人无能为力的女人。
回到检察院时得到一个消息——王明沅逃走了。
马院长指着放在会议桌上的凶器破口大骂,怎么搞的?十几号法警连一个凶手都抓不住,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让他给逃了,外面还不知道得怎么说我们检察院?!负责法警行动的白组长被数落得一声不吭。
我在旁边忧伤一笑,白组长就颇为不爽地问我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不光要笑,我还要大笑,绝望地笑。
我把在场的每一位都笑傻了眼,他们说,徐主任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疯了吧?
笑完,我不知道为何,心里面很难受。
我淡淡说出一句话,告诉他们,王明沅压根就不是伤害辛雨的凶手。此言一出,语惊四座。他们开始议论,可议论来议论去也没弄明白我的意思。马院长就让我不要再卖关子了,问我是不是掌握到了什么线索?
“有三点可以证明王明沅不是凶手。”我坚定不移地说。
“你倒是说啊,别卖关子了。”因为我年纪轻轻一来就坐上了法医主任的位置,所以身为“坐地户”的白组长对我意见颇大,语气硬邦邦的,带着浓烈的火药味。
我不紧不慢地回答,先和他们说了一件与法医工作相关的,其实这也算是一个常识,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注意到,刚到现场的时候满地都是血,短时间造成如此大量出血的唯一可能就是动脉破裂,然而辛雨身上并没有发现类似伤,于是我便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还有地面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