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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我贺六浑的女人,就要能跟我吃苦!你若不能,我给你一笔钱,自生自灭去!”
高欢看着她已经八个月的肚子,那时娄昭君也差不多八个月吧,肚子比穆氏大多了。想起她每次生产都那么凶险,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薄情。
“我……”
穆氏没想到竟然触怒了高欢,逼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双手捂住脸,跑了出去。
“主公。”
“主公。”
高欢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连孙滕李元贵进来都没注意到。两人等了许久都不见高欢有反应,才捡起地上的毛笔,走上前想拍高欢的肩膀。
“谁?”
高欢的警觉性让他自然反应地挥出手。
“主公,是我们。”
有点武功的李元贵忙拉孙滕避开,大声喝住高欢。
“哦,是你们啊。来,我准备虚张声势,开始征伐尔朱氏。”
高欢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深呼吸一口后,他展开刚才还没写完的草稿,给孙滕两人看。
116出神入化()
“什么?那尔朱兆准备调弟兄们回河东,分给契胡人当奴隶。还要把弟兄们当成契胡人的炮灰,去征讨布落滑稽部落?”
刚刚训练回来的兵士们看到贴在军营中央的征兵帖,个个议论纷纷。
“主公,看来您这牛皮吹得够大,所有兵士都忧惧不已。还有的人义愤填膺地控诉尔朱氏的赶尽杀绝,数人围在一起抱头痛哭呢!”
李元贵跑到高欢营帐里,见高欢独自一人在喝酒,兴奋地报告最新情况。
“吩咐下去,调集一万精锐人马,准备遣返北上。”
高欢脸上的落寞迅速散去,现在得用趁热打铁之计了,不能被家事耽误了国事。
“主公!我们不愿回河东啊!如果契胡人不让我们活,我们就和他们拼了!”
一些兵士听到命令,不顾外面护卫的阻拦,闯进营帐要高欢给个说法。
“主公!我们阻拦不住各位将士!甘愿受罚!”
护卫随之进了营帐,跪在地上告罪。
“护卫阻拦不住,该当何罚?”
高欢问李元贵,没有理会那些闯进来的兵士。
“军棍二百。”
李元贵按高欢一早便拟好的军令回答。
“下去领罚。”
高欢依然面无表情,待护卫全都出去,外面传来军棍落下、皮肉绽裂的声音时,才转身面对那些兵士。
“主公!”
兵士们见高欢满面泪痕,都惊呆了,纷纷跪下磕头。
“我们兄弟都是落难之人,好容易逃出尔朱氏的魔掌,现又要回去送死,贺六浑心如刀割!但大家也看到,军令不可违,否则坏了规矩!今日闯进来的是各位兄弟,自然不会伤及贺六浑性命。若他日闯进来的是尔朱氏呢?护卫毫发无损,贺六浑却一命呜呼!贺六浑命不足惜,可日后没了帮弟兄们出头的人,只怕弟兄们更难逃脱送死命运!”
高欢慷慨激昂,甚少如此动情,又如此多言,一众兵士都跟着跪下来的高欢失声痛哭。
“反了!主公!回北方是送死,反抗也是死!我们一拼,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一个兵士见着李元贵的眼神,冲出营帐振臂一呼。
“契胡不让我们活,唯有反抗!”
外面早已围在四周的兵士一听,怒吼回答。
“各位将士听我说,今日之事,不反又能如何?可我们需要一个大将军领兵,才能众志成城!”
高欢随之走出营帐,登上高处,向那些义愤填膺的兵士们讨要名分。
“贺六浑!贺六浑!贺六浑!贺六浑!”
不知下面谁第一个这么喊,结果所有兵士也思及高欢威望最高,非他莫属,便跟着齐声喊。
高欢连忙再次示意兵士们安静下来,朗声说道。
“贺六浑何德何能,得以当此重任?”
“贺六浑!贺六浑!贺六浑!贺六浑!”
兵士们用口号回答他。
待兵士们喊得差不多,渐渐冷静下来了,高欢再次发言。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刚才我的护卫卫主不尽责,贺六浑若不责罚,难以服众!既然贺六浑承蒙各位错爱,领军抵抗尔朱氏,我知各位野性难驯,但欲成大事者,必有军令为先。各位能听我二令吗?”
“能!”
众将士异口同声。
“一不得欺侮汉人,二唯我令是从。敢犯吾二令者,斩无赦!”
队伍中有汉人有鲜卑人也有其他民族的人,他们知道在战场上,只有高军和尔朱军,而没有汉人和鲜卑之分。所以,上万鲜卑人领头跪在地上,以头叩地,同声答道:“喏!敢不唯将军是从!”
其他民族的士兵眼圈发红,跟着虔诚地跪在地上磕头。
高欢面上严肃庄重,心里却想起娄昭君。
君儿,你给澄儿的信,其实是料到我会看到,会按你建议的做到的吧?
你的决胜千里的能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了你知道吗……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117体察民情()
“姐姐,老爷还没送信让我们离府,我们怎可自作主张收拾包袱呢?”
韩氏不想再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何况高欢刚刚起义,大军准备去哪里都未定。
“你若不想跟来,自可留在府中。若尔朱氏来找你,你自己应付。”
娄昭君已经备好马车,和新荷、娄黑妹等人汇合,准备出发了。
“不不不……快!去把我的东西搬来!”
韩氏见王氏母子都已经上了后面的马车,急急招呼侍女把自己的东西搬上属于自己的马车。
“主子,不够放了。”
新荷负责行李处置的,韩氏现在才把东西搬出来,又那么多,为了不引起沿路山贼土匪注意,他们不敢准备太多马车。
“韩氏,你看看有哪些可以不带的。去了军营,日常用度也自然没有府里齐全,一些东西带了也用不了,依然得扔。”
娄昭君见所有人都是三四件行李,韩氏有源源不断的趋势,不得不出声。
“为什么不让王氏丢掉些?”
韩氏对王氏白了一眼,凭什么王氏就不用扔?
“她还有高浚的行李在内,不过三四件。你最多不能超过五件。”
娄昭君看着侍女搬出来的物品,连屏风等物都有,以为是搬家还是度假啊?
“我……这不是希望到时过得舒服些嘛……”
韩氏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如果舍下,以后也不一定能再看到了。
“我说韩氏,你那夫君是不是因为你这么多的行李,逃跑不及才死掉的啊?”
娄如意见大队一直不出发,过来一看,居然是这个韩氏在磨蹭。想起她那所谓逃跑不及,为了救她而一命呜呼的夫君,忍不住挖苦。
四周的人都抿着嘴笑。
很多人都很无语了,哪有带那么多琐碎物品搬家的?
“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若你还没弄好,我们就先出发了。”
娄昭君总不能让这么多大人小孩都耗着等韩氏收拾行李吧?作为主母,她唯有这么安排,才能服众。
韩氏嘟囔着,却知道娄昭君虽比她小,一盏茶后定会丢下她领队出发的道理。
指挥着侍女把不是很必要的东西搬回屋子,可一盏茶时间到,还是有很多在地上堆着。
“韩氏,你看,我们先出发了,或者你自己雇辆车跟来?”
娄昭君想着总要相处的人,也不能赶尽杀绝,走过来笑着看韩氏一地的行李。
早在十天前,她就吩咐大家打点好行李今天要出发了。那韩氏还有时间在屋子里做美容,却一直没动手准备。如今落在人后,也是她咎由自取。
韩氏默默地用了一分钟扔行李,很多飞出来的东西,其实还真是能看不能用的小玩意。一分钟后,韩氏红着眼圈看了地上的东西一眼,登上马车。
“走!”
娄昭君等人也各自上了马车。
韩氏掀起车帘,看着那些留守高府的侍女把地上的行李抬进府中。娄昭君管理下人有一手,就算无人在旁边看着,侍女也一丝不苟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她看向屋子门口的牌匾,“高府”二字熠熠生辉,亮丽如新。
还能回来吗?
舟车劳顿,风餐露宿。之前也曾如此,不过这次,娄昭君仗着有足够的暗卫,和在晋州操起老本行做生意存的钱够多,胆壮了不少。
虽然速度不慢,但沿路也经常借着补给日常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