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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贺六浑组织马队镇兵扔下石头砸那些企图顺着残余的竹竿攀上城墙的叛军,卫可孤在城下见怀朔居然有此后招,心下生疑。
“将军,只怕怀朔还有其他后备战术,如今天色已晚,若强攻进去,只怕会被他们趁着夜色杀个措手不及!”
他身边的军师摸摸山羊须,向卫可孤建议。
卫可孤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从额角延伸到嘴角,在火色中煞是骇人。他眼睛如牛一般圆而突出,历经战火洗礼的战甲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血迹。一身煞气笼罩在高大的身躯周围,不怒而威。
他是义军的先锋,不仅胆识过人,还有一定谋略。
攻了半年,今日能一举来到城门,退回实在可惜。但怀朔在几乎弹尽粮绝的情况下还能有火箭和石块进攻,说不定真的还有其他的招数。若这些打了一天的士兵被那些镇民以逸待劳,还真可能被一举歼灭。
“鸣金收兵!”
赶到城门口,被城门下横七竖八的士兵虎视眈眈的新荷刚好听到这句。心下送了口气,还好,主子的猜测再次应验。
主子真是高澄小主子所说的,稳操左券。幸好叛军收兵,否则那尉景一家还指不定会怎么埋怨主子为难主子呢!
在一个士兵整整铠甲准备走来的时候,新荷快速施展轻功,消失在众人眼前。
67虚惊一场()
那日一战,双方死伤惨重,休整的时间比往常长了些。
尉景一家在新荷回来报告军情后悻悻而回,也许是觉得小题大做,好几日不敢过来串门。
镇民们怕北魏士兵搜刮,不敢随意开门外出,怀朔看上去就像一个死城。
幸好娄昭君平时有储备物资在地窖,院子里也种了些马铃薯之类可以充饥的食物,高府一家省吃俭用还是能在招待高欢那群蹭饭兄弟前提下勉强度日的。
“二姐!”
这天晚上,正当娄昭君带着高雅高澄在院子周围筑上篱笆防止外人翻墙偷挖马铃薯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些许的声音。
“谁?”
是一把男声,她示意高雅高欢退到阴影处藏好,自己在墙根摸起一根竹竿,悄悄走到门口。
守门的陈伯刚刚被她派去清点地窖藏物,高欢在里屋换药,暗卫新荷被她赶去带孩子,厨娘婆子应该都在房里,一时没有什么人手帮忙,她只能智取。
“我,娄昭。”
她一听是小弟,眼睛一亮。不过随即又停下脚步,那年她最后一次见到娄昭,他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别诳我,娄昭几年前死了,死于娄府火灾,你是何人,胆敢半夜来访?”
她警觉起来,该不是哪家人家里没得吃了,想要骗开她的门来强抢?
月色很好,她透过门缝看到外面却是一片黑暗,说明对方没有用火把照明。这更加重了她的疑心。
“父亲受伤了,你快开门!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那把浑厚的声音透着紧张,她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似乎有人受伤。
说不定是那些北魏士兵使诈吧?娄昭君握紧竹竿。高澄轻轻挪动身子往里屋方向移动,之前曾有北魏士兵闯进来强挖马铃薯,娄昭君和暗卫、新荷等人寡不敌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挖了很多马铃薯离开。此时他父亲在家,说不定能多点胜算,保住为数不多的马铃薯。
“你莫不是北魏士兵吧?才刚强抢了我们一些马铃薯,现在又趁着夜色来抢什么?”
娄昭君见高澄已经挪到外屋,小身板一闪已经进了外屋,干脆撕破脸皮直骂对方。
“我真的是娄昭!”
外面的娄小弟见父亲从地道出来昏迷至今还未醒来,母亲则在逃跑中因为慢了点被叛军袭击到喉咙无法出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很多人都知道我有个弟弟叫娄昭。”
娄昭君见高欢随着高澄出来,这才跟他点了点头,慢慢打开门闩。
高欢手中拿着大刀,一手抱着高澄,轻轻施展轻功跃到门口。安置好高澄后,正欲飞身上墙,居高临下查看敌情。
“郊外的屋子被义军发现,我一人护着父亲母亲等人,趁着义军在外屋抢吃喝的时候偷偷从地道溜进怀朔的。二姐,真的是我!”
听到这句,娄昭君才觉得不对劲,如果是北魏士兵,应该不知道这些的。
她把门闩放好,打开大门。高欢也飞身到了大门前,只见门口积了一大滩血迹,娄昭一手扶着娄内干,一手扶着娄夫人,几乎要硬冲进来了。
“父亲,母亲!”
娄昭君扔下手中的竹竿,急急出门搀扶。同时看向娄昭。她几次要到郊外都无法成行,几年不见,娄昭长高长大了,个子和高欢差不多,皮肤黝黑,完全是一副成年男子的模样。
难怪她听不出他的声音,那年她出嫁,娄昭刚进入变声期,此时是成年男子的浑厚嗓音,和之前完全不同。她知道,若娄昭提出当年夜里教他们武功的事,她一定能马上认出他们。但为了不让父母和随时可能出现的北魏士兵生疑,他只能隐晦提及郊外隐居的事,实在是难为他了。
“二姐,事出紧急,我们进去再说!”
听到门声响动,暗卫和新荷都警觉地跑了出来。发现是娄家人,连忙帮忙背着两位老人进屋。
高欢在关上大门前,对着阴影点了点头。见门外无人,这才关门插上门闩,让赶来的陈伯接替守门。
“我以为是北魏士兵又来抢东西,还好是虚惊一场……”
这段时间神经紧绷,娄昭君不得不承认,自己神经质了。
68神思恍惚()
在外屋腾出两张卧榻,众人将失血过多的娄内干夫妇轻轻放平。
娄昭君叫新荷将蒸馏水拿来,倒些在沾满血迹的衣服上面,让衣服不再沾紧伤口。接着叫新荷找来剪刀,剪开被伤口的血弄得乌黑的衣服。见娄内干几乎没了气息,她的手一颤,差点剪到他的伤口。
“母亲,外公会不会死啊?”
高澄在旁边见娄昭君强作镇定,但偷偷一摸娄内干的手,已经很冰凉,他试探着问。
“别瞎说,外公不会死的!”
娄昭君握紧了剪刀,要快点处理伤口,才能防止在这种暑热天气下伤口发炎流脓。
新荷在一边,用蒸馏水沾湿干净的帕子给娄夫人清理喉咙上的伤口,娄夫人一进门就撑不住,也昏迷过去,此时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看来也是性命堪忧。
考虑到两个老人身体虚弱,娄昭君不敢用酒精消毒,怕他们太疼承受不了。
可是此时又是战争时期,暗卫没办法偷溜出城买草药,她只能让厨娘将地窖里的黄连拿出来煮水,不断地用布条沾了黄连水,贴在伤口上消炎。
安顿好两位老人,娄昭君起身去看看娄昭。他身上也中了一些刀伤,暗卫在一旁给他包扎。
高欢找来自己和娄昭君的衣服,帮着娄昭君给两位老人换上,也让暗卫帮娄昭换上。情况紧急,给娄夫人换衣服时,几位男人先走出外屋避嫌,娄昭君和新荷合作,尽量不扯动她的伤口。
“小弟,大嫂和娄睿呢?”
定下神来,她发现大嫂和娄睿并没有跟着过来。
“叛军先是伤了在院子里散步的父亲母亲,我的暗卫和母亲的暗卫为了护住我们,负责上前杀敌。我见情况危急,便一手一人出逃,喊着在里屋的大嫂和娄睿速速在他们的暗卫掩护下来你们这里汇合。难道……”
娄昭神色一凝,有些后悔自己的自私。
“当时他们在里屋做什么?叛军人多吗?”
娄昭君知道,自从娄家逃到郊外后,考虑到郊外的情况复杂,专门把大嫂母子的暗卫训练得武功极好,超过了母亲和小弟的暗卫,就是为了护住这娄府暂时的唯一血脉。
如果到现在他们还没来汇合,那必定凶多吉少。她胸口一滞,身形晃了一下,幸好新荷扶住,才不致于跌倒。
“当时大嫂应该是在安置睿儿睡下。叛军不多,才十来个。只是他们无意中发现我们住的地方,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抢,所以显得很凶猛。”
娄昭细细回忆,父亲和母亲是因为叛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抢东西,以为只有两个老人才想着要杀人灭口,结果伤势较重。当他听到声音跑出院子时,母亲的暗卫已经和叛军在打斗,那些人武功不会,只会蛮力,应该不至于阻挡大嫂母子出逃的啊。
“我去看看。”
娄昭君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事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