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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声地问:“是不是很好笑?”
宫婢知道闯祸了,吓得不知所措。现在太后一喝问,完全慌了神,压不住满眼的惊恐,浑身颤抖如筛糠那样,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
“太后饶命!饶命!”
太后命令:“抬起头来!”
小宫婢抬起头来了:“是。太……太后!”
这宫婢,年龄不大,不过十二三岁,稚气的一张脸满是惊恐,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吧嗒吧嗒”地落下来,小小的身子簌簌不已地颤抖,像寒风中一只悲伤绝望的小鸟,摇摇欲倒。
太后面若冰霜,用了可以把人杀死的眼神,冷冷地凝视着她。她从牙缝中,恨恨地迸出了一句:
“年龄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小宫婢吓了个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得没有血色。她哑着声音,惊恐无比: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奴婢下次不敢了!”
太后冷笑一声:
“还有下次?”
周围的气氛很紧张,令人窒息,站在一边的宫婢内侍,个个低头敛目,噤声屏气,神情都绷得紧紧的,大气也不敢出,连空气都充满了惊怕恐惧的味儿。
夏依苏更是傻不拉叽站在那儿,不敢动。
只见太后柳眉倒立,声音威严:
“来人,把这小贱人拉下去——不,不用拉下去,就在这儿,当场处以‘一丈红’的刑罚。”
小宫婢更是吓得屁滚尿流,软成了一滩泥,瘫跪在地,涕泪交流地嚎叫: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
但那个可怜的小宫婢,还是被两个穷凶极恶的太监冲上来,死死把她押着。众人吓得如惊弓之鸟,大气也不敢出,都缩着脖子微颤颤地站着,恐怕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自己会连累受罪。
又再有另外的内侍拿来长凳子,把宫婢按了上去,接着掀起她的裙子,裤子剥到脚跟,露出了白花花的臀部和大腿。一个比较年轻力壮的内侍,操起了板子,像了雨点那样,毫不客气的狠命地朝宫婢身下落下去。
“啪!啪!啪!”
板子打在臀部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刚开始的时候,宫婢还中气十足的哭着,口水鼻涕眼泪直流。随着她臀部以下的地方,红肿,渐渐的血肉模糊,渐渐的血红一片,她的声音,终于渐渐微弱了下来,最后便没了声息。
所谓的“一丈红”,是宫中惩罚犯错的妃嫔和宫婢的一种刑罚,取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责打受罚者臀部以下部位,不计数目打到筋骨皆断血肉模糊为止,远远看去鲜红一片,因此叫做“一丈红”。
如此的酷刑,往往打下来,受罚者就是不死,一双腿算是废了!
夏依苏在一边很窝囊废的胆战心惊地看着,直看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阵阵寒意从背脊涌上来,极没骨气的吓了个半死,差点要屁滚尿流。
终于,太后手一扬:“停!把她拉下去。扔到乱坟岗去!”
“是,太后。”
小宫婢没有死,只不过是被打得晕厥过去了。人还没死,太后就下令把她扔到乱坟岗去了,好不残忍。几个凶神恶煞的太监冲了过来,把不知人事的小宫婢拖下去了。随后,太后板着脸孔,很威严的用目光又再扫了众人,最后落到了夏依苏脸上:
“夏依苏——”
夏依苏觉得自己还真是窝囊废,给太后这一叫,不禁一哆嗦,再一次给吓得差点屁滚尿流,结结巴巴说:
“在!我……我在!”
太后面罩寒霜,凛声问:
“你知不知错?”
夏依苏的双脚更软了,更吓得六神无主:
“知……知什……什么错?”
第456章 无法无天的野丫头3()
太后看到夏依苏既不认错,还说话挺大声,顿时勃然大怒,重重地拍了一下座椅桌子,厉声说:“好一个夏依苏!你以为陛下封你为县主,就能有恃无恐,不知天高地厚?哀家就不相信,哀家这个太后,治不了你这个不懂规矩,无法无天的野丫头。”
夏依苏咬了咬嘴唇。
她豁出去了,背脊一挺,脑袋一昂——其实,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簌簌”不已地颤抖着,恐惧在身体里游走。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夏依苏知道,她哪怕像灰孙子那样,哭哭啼啼,又是跪又是拜,那也是没用,白白践踏自己的尊严,不如有骨气一点。人家太后,初次见到她就没好脸色,一直寻找机会把她往死里整,她逃得过初一,也逃不过十五。不如,面对好了,就是死,也不过人头落地,大不了十八年后又一条好女。
这样一想,夏依苏就变得大无谓起来,大着声音为自己分辨:
“太后,你让我认错,我根本不知道我错在哪儿,让我认什么错?太后,你根本就是鸡蛋里找骨头嘛!”
夏依苏这话,还真是大逆不道!以太后的身份和地位,哪怕是皇帝,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口吻和她说话!太后给气得血气上涌,直揉着太阳穴,大怒:
“大胆,还敢回嘴?”
夏依苏不敢说大声,只是低声嘀咕:
“本来就是!”
太后强忍着怒火,冷冷的说:
“你不知道你错在哪儿是不是?那哀家告诉你,你不应该缠着四殿下,跟他眉来眼去!因为你不配!能够配上四殿下的,只有大将军府的楚大小姐!因为她是‘仓鼠’,而你是‘茅鼠’!!”
说来说去,还是说夏依苏是“茅鼠”——命中注定一辈子在茅房吃手纸!夏依苏暗中翻了个白眼,哼,是“茅鼠”又怎么样?人家元峻宇,就是喜欢“茅鼠”,不喜欢“仓鼠”!
这样一想,夏依苏不禁就有些得意:“四殿下不喜欢楚大小姐——”
话还没说完,太后暴喝一声,打断她的话:“混帐的东西!这些混帐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夏依苏很不服气嘟哝:“什么混帐的话?这是事实!”
太后当然知道是事实!
但太后不愿意去面对。如今给夏依苏说出来,太后自是恼怒万分,一气之下,顿时扬起头来,声色俱厉:“来人,把夏依苏这个野丫头押起来,拉到大殿外面去,处以板著惩罚。”
夏依苏一愣。板著?像是听过,好像上次进宫的时候,还看到一个小宫女做过。哎,还好,是惩罚做板著,不是刚才还个残暴的“一丈红”。看来自己还能活命,暂时不用来个十八年后又一条好女。
正在庆幸间,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宫婢涌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押了夏依苏,很粗暴的拉着她到大殿外面去。
板著,是宫中一种很变态的刑罚。受罚的多数是宫中的侍婢。所谓的板著,就是受罚者面向北方立定,弯腰伸出双臂来,用手扳住两脚。不许身体弯曲,一直要持续一个时辰。
夏依苏被押走后,站在太后身边的霜云,犹豫了一下,然后喃喃:“太后——”
太后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要为那个野丫头求情?”
霜云有点于心不忍:“太后,县主处以板著惩罚,是不是太重——”
太后怒气未消,打断她的话,恨声:“她是罪有应得!”
霜云喃喃:“可是……太后,宫中受板著惩罚的人,必定会头晕目眩,僵仆卧地,虽然不会马上毙命,却会呕吐成疾,没人能挺得过一个月。”
太后板着脸孔,厉声:“霜云,你是不是心软?觉得哀家应该放过她?”
霜云犹豫,还是说:“县主对太后出言不逊,是有些……有些太放肆,受惩罚是应该的。奴婢想着,打二十板子,或拶指二十下,再令县主面壁思过,一年半载不准踏出夏府半步,杀一杀她的锐气就行了。”
太后“哼”了一声,咬牙说:“这无法无天的野丫头,对哀家出言不逊还是在其次!如果哀家不对她下狠心,她必定会坏哀家的大事!”
霜云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此时雨停了,周围湿漉漉一片。夏依苏在空旷的大殿外,弯腰伸着双臂,用手扳住两脚,一动也不动,仿佛雕像那样做着板著刑罚。
周围站着一个杀气腾腾的老嬷嬷,还有好几个宫婢,她们正在虎视眈眈的监视着。
夏依苏做板著没多久,一个修长挺拔的年轻身影,由远而近走来,大踏步走进慈宁宫。看到夏依苏了,脚步停顿了一下,那一抹痛惜的目光落到夏依苏身上,俊美的脸看不出喜怒哀乐。随即,他又再大踏步朝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