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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想了想,又再叹了一口气。
这倒是一件难决策的事。
正在这时,元峻武来了,撑着一把油纸伞,走进了亭子,一边笑着说:“你们聊些什么呢?聊得这样开心?聊到坐在这儿吹风,也不觉得冷?”
周夫人像变脸那样,立马绽开了一个妩媚风情的笑脸,媚眼如丝,娇声地说:“我身上不是穿着你特意让人做的雀金氅衣嘛?怎么会觉得冷?”
一个丫鬟迎上前去,接过元峻武的雨伞。元峻武的目光无意中落到了丫鬟的脸上,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恭恭敬敬地回答:“回太子殿下,奴婢叫红玉。”
元峻武点点头;“眼睛生得水灵灵的!好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
丫鬟喜悦:“谢谢太子殿下夸奖。”
周夫人沉下脸来,朝丫鬟看了一眼,眸中漆黑的墨色翻涌,目光凌厉。丫鬟看到了,吓得一哆嗦,赶紧低下头去。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周围的景物像水洗过一样,焕然一新。
夏依苏伸头瞅了瞅外面:“我要回佛堂听方丈讲佛经去了,要不待会儿祖母发现我偷溜了,定会责骂我不可。”说完,也不等元峻武和周夫人说话,就站了起来,带着紫烟和雪影径直走了。
其实,夏依苏并不是要回佛堂听方丈讲佛经,只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溜走而已。
此时春天已到来了。柳树抽出了细细的柳丝,上面点缀着淡黄色的嫩叶;绿油油的小草从泥土里钻了出来,一丛丛,一簇簇;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各种各样的花朵争相吐艳,有蜜蜂和蝴蝶在周围翩翩起舞。
远处的树木里,传来了一声声婉转清脆的鸟语;风轻轻地吹了过来,带来了馥郁醉人的花香。放眼看去,到处都是春天的气息。
夏依苏不知不觉,走出普善寺。
普善寺对面是一个很宽阔的平原,平原里矗立着一个九层宝塔,旁边建有亭子,有几个住在附近的小姑娘在那儿放风筝。
春天是放风筝的好季节——在古代,别人都叫风筝为“鸢”。
抬头望去,远近的天空中,飘荡着数不清的鸢,五花八门,有花有鸟有虫有鱼,有鸡有鸭有兔子有猴子,颜色鲜艳,精彩纷呈。更有一只像了蜈蚣的庞然大物巨型鸢,由十多节“身子”组成,放在天上,蓝天白云之下,袅然飞翔,气势磅礴。
夏依苏兴致勃勃,走了过去,嚷嚷着说:
“你们有没有多余的鸢?我也要放。”
一个热心的小姑娘拿来两只鸢,给夏依苏挑。夏依苏本来是想要那只五彩缤纷的金鱼状的鸢,但看到旁边的那个章鱼可爱,便要了章鱼。
章鱼做得很神似,有很多条腕足伸了出来,风吹的时候,摆呀摆的。夏依苏数了一下,一共八条腕足。她突然想起,以前在二十一世纪,同学说过的一则笑话,于是她笑着问小姑娘:“你知道章鱼的手足是如何分的吗?”
小姑娘摇头:“不知道。”
夏依苏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个章鱼鸢,我分不出来了,如果章鱼是活的,我就能分。”
小姑娘很奇怪:“死的和活的章鱼有区别吗?”
夏依苏说:“当然有区别了。”她抄袭了以前同学说的那则笑话:“如果章鱼是活的,放个屁给它闻,会捂住鼻子的就是手,其它全是脚。”
小姑娘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夏依苏拿了章鱼风筝,学着那些小姑娘们,边跑边放。因为没有经验,她要跑了很久,章鱼才能够飞起来。夏依苏忙不迭地放线,又忙不迭拉线,章鱼风筝越飞越高,高到线团上的线都几乎放完了,她才停止了放线,让章鱼保持在空中飘荡。
夏依苏紧紧地抓着风筝的绳子,一边仰起头,奔跑着,风扬起了她的头发,也随着她的奔跑而欢快地飞扬起来。在这一刻,夏依苏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一只风筝,在湛蓝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
第407章 普善寺风波3()
那个姑娘在夏依苏身后嚷嚷:
“姐姐你看,我的金鱼飞得多高,比你的章鱼飞得高多了!”突然,她一声惨叫:“哎呀哎呀,不好!我的金钱跟你的章鱼打架了!哎呀哎呀,完了完了,我的金鱼!我的金鱼呀!”
夏依苏的章鱼,在天空和小姑娘金鱼状的鸢突如其来的互相纠缠了在一起,怎么分也分不开。
夏依苏急了,拚命地拉扯,谁知越扯越纠缠,紧紧的贴了在一起,不动了。这个时候忽然刮来了一阵风,夏依苏的手一哆嗦,把手中握着的线松了。
小姑娘也松开了手。
章鱼状的鸢和金鱼状的鸢顿时像脱绳的野马,更高高地飞了起来。两个纠缠在一起的鸢,大概是对上了眼,不愿意分开了,双双对对的像了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它们以极大的热情,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摇摇晃晃的在天空里飘荡了一会儿,便潇洒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奔向更前程如锦的康庄大道去了。
不远处的树林丛中,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站着几个黑衣人。
为首那个,身板子高人一等,肩膀极宽,四肢修长,身形单薄削瘦,他的右臂空荡荡,是个独臂人。他四十来岁的年龄,方脸,小眼睛,大鼻子,厚嘴唇,面无表情,眼神却是凌厉,充满狠劲。
他盯着夏依苏看,已看了良久。有一个僧人打扮的和尚走了近来:“老大——”独臂人没回头,视线仍然落在夏依苏身上,却沉声问:“事情都办妥了?”
和尚说:“回老大,都办妥了。”
独臂人说:“今晚就行动!记住,不得伤害夏府任何一个人。”
和尚说:“是,老大。”
那边的夏依苏,放了风筝好半天后,看到天色不早,便要溜回普善寺。不想还没到普善寺门口,就看到元峻武一脸铁青,又惊又怒冲了出来,他的太阳穴鼓起,青筋毕露,最可怕的是他的一双黑色眸子,怒火乱焚。
一个小厮后门牵出来一匹枣红色的马。元峻武飞奔过去,猛地伸了脚,狠狠地踹了一下小厮。小厮捂了屁股,“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就碰碰撞撞向前冲了几步,很精彩的摔了个“狗啃屎”的动作,眼睛鼻子嘴巴,齐齐地向了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
元峻武没管他,翻身上马,扬鞭狂奔而去。
没一会儿,周夫人追了出来,哭得梨花带雨: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看到元峻武没了踪影,周夫人六神无主,彷徨起来,原来的盛气凌人不见了,有的只是一脸的灰败和惶恐。见到夏依苏,冲了过去,不顾一切地抓了她的手,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的抓住。
她哭着说:“县主,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才是好?”
夏依苏莫明其妙:“发生了些什么事?”
周夫人极是委曲,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她一边哭,一边像诉说什么似的,絮絮叨叨:“太子殿下说过的,他只爱我一个人,一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可是为什么?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夸一个小丫鬟的眼睛生得水灵灵的,难道我的眼睛不如那个小丫鬟?难道我的眼睛不是水灵灵的?是不是我有了身子,就变丑了?然后太子殿下不再爱我了?为什么男人,总是说得到,不能做得到?为什么?”
夏依苏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一个老妈妈上前,大着胆子,低声数落说:
“夫人你这个样子,也太不应该了!你知道男人最讨厌女人的是什么吗?就是妒妇!自古到今,作为一个男人,谁没有三妻四妾?何况是堂堂的太子殿下?偏偏你容不下别人!再说了,太子殿下不就是一句随口说的话么?又不是爱上了那个叫红玉的小丫鬟。你竟然就让人把她的一双眼睛挖下来,装到盘子上,放到太子殿下跟前。下这让太子殿下的面子往那儿搁?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如果太子殿下不是念着夫人你往日的好,夫人你这样做,十颗脑袋也保不住!”
周夫人知道怕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声音都颤抖抖的:
“何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太子殿下还会原谅我么?”
何妈妈略一低呤:
“太子殿下平日那么宠爱你,如今你又怀上了他的孩儿。太子殿下气过后,定会原谅你!”
周夫人抹着眼泪,一脸无助地问:
“何妈妈,我如今怎么办?”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