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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受到了夸奖，丹凤的心情却并没有很好，来之前什么都不说，来了之后也隐瞒情况，用到的时候更是简单指使，毫不说明，若不是怪物往丹凤的方向过来，丹凤又有足够的能力看见和击打拦截，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够拖延这怪物的脚步，给蔡大人他们留下进攻的时间。
如果说自己的出现是意外，那么他们的动机就很简单了，炮灰，大约就是这样的一个用途，无需更多的解释，死了也就死了。
想到这一层意思，丹凤很难平和地说出“谢大人夸奖”之类的话，只当看不见，随便“嗯”了一声，反正这时候吓破胆的也不止一个，对方也没等着回应的意思，说完就算了。
晚上并不是赶路的好时候，他们在原地待了一夜，血腥气中混杂着怪物身上的臊气，还有那种因死气而来的阴冷，在这里过夜并不是个好主意，于是蔡大人他们并没有阻止李大年生火。
火堆燃起，现场的一切让不少人心惊，他们下意识想要远离，却又不能单单把蔡大人他们抛在这里，将就着过了一夜，哪怕是不受夜的也没睡好，早晨起来一个个哈欠连天。
天亮后，那位总是过来吩咐的锦衣卫大人指挥着他们把怪物给剖开，他亲自取走了怪物的心脏，装在一个布袋之中，留下尸体告诉他们这是可以吃的就不管了。
李大年看着丹凤，表情不太好看：“大人，这真的能吃？”
兽首人身，除了身上的毛发，四肢的利爪，对方的确是有着类人的模样，便是内部的脏器，位置似乎也跟人差不多。
“如果吃了能变厉害，为什么不吃？”
看着地上那怪物，丹凤猜测为什么蔡大人等人有那样绿色的眼睛和强大的力量，也许就是吃了某个怪物的原因，这才能够夜视之类的。
不知道这怪物的心脏有什么用途
“一人背一些，咱们回去吃肉。”
丹凤高声，随着她这一声，大部分人都行动起来，如今军队的伙食也不怎么样，大锅饭多是菜，肉是基本见不到的，而他们做得又是费力的事情，不吃肉可是没力气，到时候上了战场很可能就是丢命。
怪物也是血肉之躯，有什么吃不得的，这样想着，很多人都没了心理负担，抛去那不怎么样的外貌，那也的确是肉，烧出来说不定更好吃呢？
于是最后怪物连皮毛都没留下，被人卷成团带走了，连那个狗头也成了某种特殊的战利品，被带了回去。
第339章 第339章（）
蔡大人一行并未在军营之中停留；天亮之后；丹凤领着人直接回营；步行比骑马慢；回去之后丹凤才发现那三人并未回来。
“这就算是完了？”
交差之后，主要是把那些来自怪物的肉交出去之后，丹凤还有些摸不准，闹半天这就是一趟临时外派。
“这肉可真是不错！”
午二柱掂量着一块儿肉，上面红白分明；只看那颜色就知道新鲜；经验老道的只是看着生肉就能想象出做熟之后的味道。
随着午二柱的摆弄；一些血丝留下来；午二柱低头；直接伸出舌头在腕子上舔了一下，砸吧砸吧嘴；眯起眼睛说：“好肉，这味道；都不用加盐了。”
丹凤看得一阵险恶；这货以前做肉都会这样吗？那血可是生的！
见对方一副意、淫模样；丹凤也不多留；扭头离开了。
午二柱也没发觉，他沉浸在一种氛围之中；控制不住地冲着那生肉狠狠地咬了一口，血丝顺着牙缝溢出，似乎牙齿都要变成血色的；眼中微微发红，透着某种渴望和急切
按照丹凤的计划，她会在某次战争之中“死掉”，然后就可以换下一个身份了，她已经做好了下一次计划，正在进行的人生不妨碍她观察其他的人，也不妨碍她产生新的灵感，针对下一次的人生。
每一次人生都是一次新生，她永远对此抱有强烈的期待。
但，变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某一天，又是一场战争，时局越来越乱，丹凤已经懒得弄明白到底是跟谁打了——作为一个勇将莽汉，她本来也不应该知道这些，这支最开始是由农民组成的军队，渐渐已经变成了非常专业的盗匪。
李大年是反应最迅速的那个，他对危险有某种近乎谨小慎微的直觉，听到他说“有些不对”的时候，丹凤也觉得不对，不过碍于人设的原因，她大大咧咧地摆手表示什么事情都没有，纯粹是李大年想太多了。
结果，战场上，情况一下失了控。
有人风一样从丹凤身边儿超出，冲到前面的时候，丹凤蒙了，当下顿住脚步，讶然：“什么情况？”
按照道理，丹凤从来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不会有人比她更前，也很难有人比她更前，挥舞起来的棍子可是谁都不认的，就是李大年，也只会跟在后面。
这时候，也只有李大年会答话，他也顿住了脚，举目四顾，才发现周边儿已经没有了敌人。
他也一脸茫然：“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这也是丹凤的疑问，她是冲在最前面的，每次都是，并不会注意他们的行为，但根据每次冲出敌阵回望的情景判断，眼前这些绝对是超常了。
神发挥？
“不，不对，大人，快跑！”
李大年猛地叫了一声，也不管丹凤回应与否，他迅速跑开了，速度竟然还挺快。
丹凤看了看他的背影，再看其他那些人，才发现现场已经没有了敌人，举目都是同伴，但，同伴那些发红的眼，还有某些已经扑到死尸身上啃咬的同伴
“擦，这都是什么情况，人变妖了？”
“妖都不一定吃死人啊！”
丹凤也顾不得分析，谨记着自己的人设，跟着李大年的身后开始跑，当他开始跑，哪怕不用灵力，还是要比李大年快一些的，对方从领跑变成了落后，心中愈发惶然，连声叫：“大人，等等我！”
等什么等，真的生死关头，谁等你。
棍子伸出去，李大年紧抓住棍子的一头，也顾不得上面沾染的血色，抓紧倒腾双腿，直到跑入林中，他们才觉得安全了一些，丹凤的神识早都看到那些人并没有在追，或许还有最后一丝同伴之情，他们看着这个方向，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就有人开始收拾现场。
“不行了，不行了，我，我跑不动了，死，死就死吧。”
李大年双腿都在颤抖，扶着树干，大喘气地说话。
丹凤立在一旁，一副也是粗气不停的样子，神识却还在盯着那些人，他们，应该还是人吧。
并未感觉到什么超出凡俗的力量，但他们的力气变大，速度变快，连战阵厮杀上的能力都增强了，或者说凶戾之气增强，吃死尸，这是个什么习惯？
丹凤瞬间想到了那兽首人身的怪物，不过那怪物是啃噬人脑，他们则是在撕咬血淋淋的肉，连刀子都不用，手撕，或者干脆低头用牙咬，如同人形的野兽。
“啊，他们没有追来，太好了，我活下来了！”
李大年一副没用的样子，看到没人追上来，也不去想对方可能隐藏的情况，这般感慨了一句就松口气直接瘫在了地上，四肢伸展，硬要把干巴巴的身体摊成一张大饼的模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丹凤已经有了猜测，嘴上却还在问着。
李大年无力地摆摆手，说：“我看都是那些怪物的肉吃出来的，我就不敢吃，这不没事儿。”
把胆得如此自傲，也是本事。
丹凤瞥了对方一眼，没吭声，她知道刘洪他们出去捉妖怪吃，这也是无奈之举，农民都被逼成了盗匪，还有几个在种地？粮食越吃越少，早就发现这个驱使的富户早就开始屯粮，于是他们的饭就只有豆类混杂着麦麸的干粮。
麦麸越来越多，豆类越来越少，想要吃点儿菜叶，都要去野地里寻，还不一定能找到，若不是军中将领还算能干，恐怕早就要开始吃土了，真的是吃土，丹凤就听午二柱说过，那还是经过他筛选出来的土，当然他说的时候完全没有往干粮里掺土的愧疚感，更多则是一种蛊惑，蛊惑丹凤也带着小队去杀妖怪。
丹凤直接给了对方一个白眼，杀毛杀啊，姐是修仙的。仙，懂？功德，懂？
人的命，妖的命，只要对方不是作恶的，在功德值那里都是一样的，不，不对，就算是作恶的，她也不能杀，杀了就减功德，没商量。
这种憋屈能有谁能懂。
呃，其实也不憋屈，她本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