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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生说了一个钱数,大乡绅往返了几次讨价还价,最后梁生与他谈好,以一千两银子成交。梁生得到了这笔钱以后,守口如瓶,暗中叫媒婆广找美女。他一连相看了数十人,竟然没有一个中意的。
有一天,来了一个驼背老太太领着一个少女,年纪大约十六七岁。只见她留着一头浓黑的头发,只垂腰间。少女莞尔一笑,就『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她的皮肤柔嫩得像鲜花一样。这样天生丽质的女孩实在是他平生所未见,梁生看到她时魂儿立时叫她勾了去。他急忙请老太太坐下,问道:“老妈妈,这个姑娘可是你的女儿?”
老太太点点头说:“是我的女儿。”
梁生笑着说:“老妈妈,你有这样的姑娘,嫁给王侯有何愁?”
老太太摇摇头说:“常言道,一进侯门深似海,真的进了门还能再见到人吗?像我们这种穷家小户,这种事连想也不敢想的,只求有口饭吃,有件衣穿,不至于因挨饿受冻而死,平日可以当个亲戚来往,也就满足了,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梁生点点头说:“老妈妈说得有理,足可见你的高明。只是我手中拮据,聘礼太少,只能勉强拿出一百两银子作定钱,您老人家能答应吗?”
老太太不以为然地说:“先生,这真是书呆子的话!我因为先生忠厚,所以才托付女儿的终身。女儿又不是我老婆子的摇钱树,怎么忍心将她当成奇货可居呢?罢了,罢了,你要再提起钱的事,我就带她到别处去了。”梁生见老太太不高兴了,便不再说什么,摆了一桌酒菜招待。老太太酒足饭饱后,嘱咐女儿好好侍奉丈夫,不要挂念她,过几天她来接女儿回门,说罢便走了。
梁生拿钱带着姑娘去置办衣服和首饰,凡是姑娘喜欢的,无论多贵,他都愿意买给她。这个姑娘天生美貌,淡装浓抹无不相宜。梁生每每看到她心里就不由得喜出望外。
梁生娶得美娇妻的消息不胫而走。过了不久,同学们都知道了,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件奇闻。汪生去找刘生,说:“刘老兄你听说没有?‘梁无告’也娶了个小老婆!”
刘生笑着说:“汴梁城很大,人口众多,像海洋一般,怎么能少得了被抛弃的女人?想来他也只能娶个这样的女人。你不想一想,就是真的美女在他家『操』劳一个月,早吃糠,晚喝粥,不需要多久,便会成瘦猴饿鬼一般了,看一眼就令人作呕。”
汪生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从前他污辱过我,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不甘心。今天我们不如借口去他家祝贺,顺便前去看看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子,再当面揶揄那穷酸小子几句,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刘生笑着答应了。
于是,两人分别准备了五钱银子,穿上礼服,坐着豪华马车,往梁生家去了。
梁生听说汪、刘二人要来,笑着对妻子说道:“今天这两个人可是来者不善呀。娘子要作好准备。”于是就把从前的事向妻子说了一遍。妻子微笑着说:“夫君不要担心,我自有办法。”梁生吩咐她准备酒菜。
过了不久,汪、刘二人就到了梁生的家。两个人先各自说了一些离别以后的情形,然后对梁生新婚表示祝贺。三人围着酒桌坐下,一边闲谈一边喝酒,几杯酒下肚,两个人就提出要见见新夫人。
梁生假作推辞说:“两位贤兄,不必打趣我了。我家内人不过是个干粗活的丫头,我只是用她烧火做饭罢了,两位贤兄见过那么多美女,怎么敢让她出来脏了贵客的眼睛。”
两个人听他这样一说,更加有兴趣了,坚持要见。梁生这才十分勉强地把妻子叫出来。两个人正想嘲笑他,哪承想这位『妇』人刚一『露』面,便让汪、刘二生立刻晕了头,他们的心顿时像猫儿抓挠似的,两双眼睛就像是见了腥的猫,一直盯着『妇』人不放。
『妇』人看到他们的样子,心中不由暗暗发笑,愈加显示出娇媚之态。她迈着碎步慢慢走近前来,整整衣襟,向二人道了万福,汪、刘二生也不由自主地弯腰还礼。梁生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极力忍住笑,对妻子介绍:“这两位兄长均是自家兄弟,贤妻你就不必回避。他们今天能来赏光,你理应敬酒一杯。”
『妇』人听到了他的话连声答应,然后捧起酒杯向二人敬酒。『妇』人的手指尖如玉笋一般,白如凝脂,说话的声音同磬儿一般好听。二人听到她的声音,愈加神魂颠倒,同木偶一般呆在那里,连酒杯都忘记接了。梁生看到他们失态的样子,不觉大笑起来。三人一直喝酒,直到半夜大醉方才散席。
在回家的途中,汪、刘二人一边走一边议论着,汪生说:“真是没想到人间竟有这样的仙女,梁生这穷小子怎么会有如此艳福?”然后又感叹道,“假如能同她亲近一次,就是死也不遗憾了。”
刘生听他这样一说,回道:“其实这个也不难。你难道忘记了‘梁无告’是以酒为命的人吗?正好后天是他的生日,我们在他家摆一桌酒给他祝寿,暗中把『迷』魂『药』放到酒里。只要他睡熟了,那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汪生听了大喜,连称好主意。
到了梁生生日的那天,汪、刘二人命令仆人挑着菜、提着酒前去梁生家贺寿。『妇』人看着他们的样子,悄悄对梁生说:“今天汪、刘二人来意不善,夫君尽管在边上看着,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俩。”梁生本来就是个酒鬼,见着酒杯就忘了命,他见妻子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十分放心,开怀畅饮起来。
天未过晌午,梁生就已经酩酊大醉了,僵卧在床上动弹不得。汪、刘看到他已经喝醉了,就知道机会已到,便嘻皮笑脸地『逼』近『妇』人,一面言语挑逗,一面动手动脚。『妇』人一面与其周旋,然后嫣然一笑,说道:“汪、刘二位先生这么有钱有势又年轻俊俏,我的心又不是石块,怎么能不明白二位对我的意思呢?只是这里不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屋后有座小楼,僻静清洁,何不到那儿去坐坐呢?”二生听罢,欣喜若狂,一左一右搀着『妇』人走了。
三人推推搡搡绕到房后,这里果然有一座楼,很高。汪生奇怪地说:“我到你们家几次,怎么从来没见过这座楼?”『妇』人笑着回答说:“这是新盖的,还不到一个月呢。”
这座楼上有内外两间。外间三面有窗,也可以远眺。他们走进房间,里面已经摆好一桌酒席,酒菜俱全,旁边还点着一对白蜡烛,相映成辉。
一进房间,刘生就拍了拍『妇』人的肩头说:“小娘子,你真是个小乖乖呀!”『妇』人一个转身,走到旁边,只是微笑,不说话。当时正值夏天,天气炎热,两个人脱衣摘帽挂在柱子上,然后就肆无忌惮地饮起酒来。三人正喝着,『妇』人忽然说:“哎呀,我几乎忘了,我还做了一些下酒的好东西,你们先喝着,我这就去拿来。”于是进了里间,却久久不出来。刘生等久了,就起身去看,汪生也跟着进去。可是他们东寻西找,却也不见『妇』人的踪影。
汪生到阁子前边,他突然听见里面刷刷有声,走近一看,只见『妇』人慌慌张张地站起又蹲下。汪生惊喜地问道:“小娘子,你为什么藏在这里呢?”他一边说一边进了阁内。『妇』人看见他进来了就夺门而逃,汪生紧追不舍,可是一到楼下,就看见那个『妇』人藏在花枝下边,汪生看到就冲了上去搂住她,『妇』人极力抵抗,汪生反而搂抱得更紧,并将她压倒在地下。二人正在推推搡搡的时候,忽然过来了好几个打更的人,他们听见有人声,就好奇地过来看看,见到两人抱在一起,于是便将汪生扭住,一边抽嘴巴一边骂:“哪里来的下流坯子,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汪生见到有人来了,也慌忙放开了『妇』人,分辩说:“我是秀才啊,怎么把我当作贼了,而且还大打出手?”众人这才趁着月光仔细打量,看清了是谁,吃惊地说:“啊呀,原来是汪三爷呀!怎么到这儿来了?请恕小人们的罪。”
汪生嗫嚅着回答不上来。众人再看地上的人,原来是刘公子,醉得竟像一堆烂泥。大家忙把他搀起来。汪、刘二人平素以有钱出名,所以汴梁城里的人大多都认得他俩。刘生责备汪生道:“汪老兄,你醉得太厉害了,看到我抱上来就亲,到底是什么用意呀?”
汪生不知如何分辩,这时他才知道刚才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