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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她还是要去主殿的大柱子后等皇后的,但是住持和莫问师太却只当是她身体渐安,不宜太过操劳,况且宫中的有名位的夫人世妇都在,人数众多,诸事繁琐,容不得有半点儿差错,不比只皇后一人来上香那般简单。
故而当她兴高采烈的央求住持前去前殿观看时,被住持果断的拒绝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去求她的姑母代她向住持求情,但是也被她的姑母果断拒绝了。
无论她去央求谁,都是让她好生歇着养病,一时之间,她左右为难。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到了十五众妃祈福的日子,在多方央求无果之后,她也渐渐的放下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执着,不再坚持去前殿了。
因为去不成前殿,多方央求无果,虽然她放弃了挣扎,但是她的内心深处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
那天姑母很早便起身去前殿准备了,当她在睡梦中被惊醒时,在入眠便显得有些困难。辗转反侧,思量无果之后,她反而更加的清醒,索性也就放弃了再次入梦的努力,起身梳妆。
清晨的瑶光寺被一层薄雾所笼罩,因着是黎明之时,天气乍暖还寒,她有些微微的不适。
做一件事情做的久了,也便有了惯性,她忍不住的想着前殿的情景,止不住的想要往前殿溜去,但是经过了她内心的激烈挣扎和分析了这样做的后果之后,她还是放弃了去前殿的心思。
虽说没了心思,但是她也一时之间找不到要干的事情,便任自己在山寺之中乱逛,当做是清晨散步。
可是刚刚走出她姑母莫问师太的禅院院门,她便改了主意,难得早起一次,早就听闻瑶光山山顶观日出是天下奇景,她在寺中待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看过。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正好闲暇无事,此刻天色尚早,瑶光寺本就在半山腰上依山而建,算一下时间,此刻往山顶上走,刚刚能看到日出美景。
由于落儿素日里赖床赖惯了,她深知此刻落儿万不会应了她同她一起上山观日出的,也就没有叫落儿,直接自己孤身一人往山顶走去。
或许虽然日出很美,但是很少有人专程上山看日出的缘故,狭窄的山道此刻被丛生的野草所遮掩,不细细分辨,竟然分辨不出来。
就在她细细分辨之时,她突然注意到,有些野草有些倒伏,这样的倒伏,只能是有人踩踏所致。
第60章 观日之遇()
看到这些倒伏,她的心里竟然有些窃喜。
早就听闻登顶观日者了了无几,能碰到同伴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想不到今日竟然有人和她想到了一处,竟然同日登顶,这不正是佛说的缘分吗?
思及此,她有些期待,想要看看前去观日之人到底是谁,不知不觉间,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细辨路加快了上山的步伐。
可是随着她越往山顶上走,景色也显得愈发荒凉,哪里还有半分刚刚的景致,更没有看到前来赏景之人。
“如此秀丽景色,姑娘何以如此忧郁。”就在她的内心被失望所填满时,她听到了一阵慵懒之声。
她转身,看到了一如往日装扮的他,只不过今日的他多了几分随性,多了几分洒脱:“公子此言差异,不过是闲来无事,有些烦闷罢了。”
接着她又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行了一个大礼,接着疑惑的问道:“倒是公子即是出身于京城五大世家之一,身份非比寻常,能有幸随皇后娘娘前来这瑶光寺上香,为何半途中开溜,也不怕皇后娘娘知道了,怪罪于你。”
可是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笑完才有些戏谑的说道:“在下并非出身于京城五大世家,只不过略通医术,有幸进入太医院罢了。太医院寻常太医而已,姑娘的大礼是万万受不得的。”
“那公子能随皇后娘娘来瑶光寺是何故,中途开溜又是何故。”看到有些戏谑的他,她多多少少有些害羞。
听到她的话,他笑的更加的厉害了,并没有回答,反而随意的问道:“姑娘今日为何不去前殿等候皇后娘娘,为了见姑娘,皇后娘娘可是心心念念了好些天了。”
“今日来人众多,住持怕在下忙中出错,故而不让在下前去前殿。”她微微一笑,不慌不忙,不卑不亢的解释。
“这倒是偷懒的好理由,不过今日能在山顶之上遇到姑娘,也是一种缘分,在下秦川,不知可否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秦川没有解释他为何会溜走,也没有解释他为何会出现在山顶之上,反而似老友相逢一般,熟门熟路的向她介绍起来自己。
她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终究还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在下胡真,是京城五大世家之一的胡府外养的女儿。”一句话,将她的闺名和出身齐齐的和盘托出。
“原来是胡府正儿八经嫡出的大小姐,秦某眼拙,失敬失敬。”当秦川听到这句话时,原本平静洒脱的他瞬时紧张了起来。
在他入太医院之前,听到市井传言,当初的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娘娘,之是名义上的嫡出大小姐,真正的大小姐早在五岁之时不知何故,被胡府的管事送出了胡府,至今无人知晓其下落。
他还想起,当皇后娘娘第一次来瑶光寺进香回宫后的那天,皇后娘娘一改往日的愁苦,不住的对他说:终于找到失散多年的姐姐了,这下母亲可以安心了。
只是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却从没有提及,也没有人知道。
第61章 开怀畅饮()
“也没有什么失敬之处,左右不过一个外放的女子罢了。”她如是的告诉了秦川。
说的好听是外放,说的难听便是弃子。既已同胡府脱离了关系,最忌讳的便是在外头对生人提出自己是胡府之人。
“左右不过是一众宫妃上香罢了,看着很是繁琐,本不准备来的,可是皇后娘娘却说是有要事相托,不得不来罢了。因想着这山顶观日出是极美的,便打头阵来了这里。”秦川似是遇到知音一般仔细的解释道。
她讶然,以前从殿内看他,没想到他虽处殿外,却也看到了殿内的她。
本来一眼望去,只觉得他内心孤独,遗世而独立,却没想到他即使身处深宫之中,也不忘寻访名山大川,独特景致。
原来他生的竟然如此豪放,如此的洒脱。她不由的,对秦川刮目相看。
“好景当然需要美景相衬,不知姑娘可要畅饮一番。”胡真这才看到,秦川的腰身处各有一个暗黄色的酒葫芦,此刻秦川正吃力的解着左侧的酒葫芦。
秦川的虽是询问,却是极其的笃定,待解下了酒葫芦,顺势递给了她。
“既然秦公子相邀,自当品味美酒。”她想也没想,便接了秦川递过来的酒葫芦。
揭开盖子,一阵酒的清香沁人心脾,渐渐的散开了。
许是酒香诱人的缘故,她不等秦川相邀,抢先尝了一口,不住的点头称叹道:“到底是宫里的东西,果真是好。好酒,好酒。”
秦川早已被她的举动所吸引,有些微微惊愕的说道:“这两葫芦的酒还是昨天皇后娘娘亲自赏赐的,不过是宫宴上的寻常之物,你若是喜欢,大可去求皇后娘娘赐几瓶来。”
继而无不担心的说道:“酒是凉酒,似你这般喝的生猛,仔细伤了身子。”
此刻的远处的山峰之后,已有阳光散射开来,虽然难以聚集,但是洒在山顶之上,极是温暖。
“在佛寺居住日久,虽然没有出家,但也是半出家了,近处的美酒被尝了个遍,差不多都是一个味道了,自从半年前出过山之后,便再没出过山了。今日尝到你的酒,有些激动罢了。”她满不在乎的说道,似乎在说,自己饮酒的年月很长,区区一葫芦的凉酒,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秦川更加的愕然,刚刚胡真饮酒之时,他便怀疑胡真是喝酒的老手了。只是有些不相信,在强调礼仪为重的世家里,竟然还有世家小姐不受闺训,私下里偷偷喝酒。
他更没想到的是,胡真爱酒如命,竟然喝了好些年了。
“今日总算是得一知己,不过酒喝多了终究伤身,还是少喝些为妙。”秦川知道既然胡真喜欢饮酒,那么以闺训相劝,必定无用,只得有些徒劳的提醒了胡真一下。
“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来来,干干干,切莫辜负如此良辰美景。”她果真没有听进劝告,开怀畅饮,在她的带动下,秦川也不管不顾,揭开盖子,近乎疯狂的灌完了酒葫芦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