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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兰儿被突然间出现的原立吓了一跳,用手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衫说道,“你几时出现的?吓了我一跳。”
“我只是去厨房拿了把柴刀,就看到你呆呆愣愣的,唤了你几声,你也不应我,站在你身边许久了,你都没有发现我,莫非”
“莫非什么”胡兰儿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原立。
“莫非娘子发现一刻不见我,便失魂落魄了,如隔三秋了?”声音低沉,口气揶揄。
早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院子,将原立脸的一侧染上橘红色的光,使他的五官柔和了许多,他的睫毛很长,在脸上留下一道暗影。
胡兰儿有那么一瞬间是嫉妒的。
一个男人的睫毛长这么长做什么?而且还是一个村夫,这不是暴遣天物吗?
听到原立的话语,胡兰儿原本的阴郁现在一扫而空。
“你拿着柴刀作甚?”胡兰儿手指着原立手中的柴刀,手往旁边一挪,一手的柔软。
胡兰儿捏了捏,一身“艾呜——”从身侧传过来,他转身,看到团子正包着眼泪,哀怨的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说道,“它怎的还在这里?”说着就用手顺了顺了它的毛说道,“是不是,原立又欺负你了?”
站在一旁的原立听到胡兰儿直呼自己名字,眉毛挑了挑,将脸凑到胡兰儿的跟前说道,“原立兰儿什么时候开始直呼你丈夫的名姓了?”
胡兰儿全身一抖,原立还在自己的身边,在他更前这么直呼他的名姓
胡兰儿低着头不敢看原立的脸,只是低垂着眉眼,两个眼珠子转了转,偷偷瞧了瞧他。
发现他脸上并没什么怒气,一直挂在心口山的石头,这时才落地。
“相公听错了,我说的是相公。”又用手指头点着团子的脑袋,“我说的明明是相公对不对!”
团子难能听得懂她说的话,只是“嗷呜——”了几声。
胡兰儿将团子举到原立跟前说道,“你看它都说,是了!”
原立如墨的眼看着她,眉眼弯弯,灿若星辰。
他说,“如果你愿意,你以后可以叫我原立。”
胡兰儿听到这话,呼吸一滞,隔着胸膛的那颗心狠狠地跳了几下。
他说,以后可以叫他原立!
在这封建礼教森严的世界,在这妻子只能唯唯诺诺的跟在丈夫身后,丈夫让妻子往东,她不敢西的世界,在这妻为夫纲的地方。
她自家的那口大缸说,你可以唤我名姓!
也许自己心动的一瞬间,只是几句简单的言语就可以让你沉沦,无法自拔。
原立对她招了招手,胡兰儿的身体就像不能受自己驱使似得,走到他身旁。
原立放下手中的柴刀,抓起她的手就往屋子里走去。
到了屋内原立才放开她的手。
他在屋中转悠着,走到一个角落,手上拿着一个粗黑色的罐子。
胡兰儿定眼一瞧,却是就是原立要找的土陶罐。
他将土陶罐放在桌子上,将水注入,又将柳枝插在土陶罐中,摆在窗台上。
胡兰儿一直站在他身旁,没有言语。
她觉得在原立身上总是似有似无的透露出一股优雅从容,一股贵气。
这一切都做完的时候,原立才对胡兰儿说道,“你瞧,这不挺好的么,平日里房间太沉闷了些,缀点绿意,倒是多了点生气。”
见胡兰儿不答话,又接着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去修屋顶么?
我们今日就去把屋顶整修一下,过几日,我再把我们院子修一下,院子荒废了许久,许多地方的杂草也要除一除了。”
胡兰儿点了点头,现在心情也是平静了些许,她含笑说道,“那我去帮你”
原立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说道,“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
说完就抬起脚步向门外走去。
原立出去了一年,原家的屋顶的瓦有些已经开始破裂。
他去隔壁张家借了一把梯子,借着梯子爬上屋顶,开始整理瓦片。
有些瓦片已经长了青苔,碧绿碧绿的从屋顶的这一角蔓延到屋顶的那一角,他看到杂草丛生的屋顶皱了皱眉,今天要弄好这屋顶可能就要花费一天的时间了。
他手扶着梯子,看着胡兰儿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仰着脖子看自己,他向胡兰儿摆了摆手说道,“你到屋子里面去,等会我怕屋顶的瓦片碎片砸到你。”
屋顶底下,胡兰儿抬着头,如樱桃般的小嘴轻轻抿着,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原立的一举一动。
第33章 别扭的姿势()
见原立和她这么说,她去吃了点饭,便抬脚向屋内走去。
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如今已经有五个月了,人家说十月怀胎,那么再过四五个月就生了。
胡兰儿拿着手指头点了点,大概今年八九月份左右,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是呱呱坠地的小滑头。
嘴角的弧线缓缓向上勾起,一副小女人幸福的模样。
到那时,她就可以体会到身为人母的喜悦,尽管这个孩子怀的时候没有她的参与,到至少以后的生活里都有他的欢声笑语。
而他会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
她发现她的心态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
脑海里面浮现的是那孩子跪在她的膝前,仰着肥嘟嘟的小脸,用肥嘟嘟的小手抓着她的衣襟,一双大眼睛就像是溢满水,声音软软糯糯,唤她一声娘亲
她拿过针线篓子,突然间想给自己的孩子缝一件衣服,一件由自己亲手缝的衣服,不是托他人代做,也不是从集市上买来的衣服。
她打开屋角的柜子,里面有几件她的旧衣服,还有几尺比较崭新的棉布匹。
她将柜子里面的布拿出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发现并没有发霉的气味,也没有被老鼠咬出一个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拿起剪刀,在心里想了一下自己孩子将来的模样,又搜索了一下自己以前在逛商场的时候,那些小孩子的衣服样式。
她想给自己的孩子做一件老虎装,萌萌的老虎装。
她一边想着一边就开始动起手来。
她将椅子搬到窗子底下。
刚刚将椅子放下,就看到原立折下来的那株柳枝,心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动了动,她伸出双手抚了抚嫩绿的柳条。
她想:她的人生就像是这窗前的柳枝,嫩绿的,嫩绿的,才刚刚开始。
她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将线篓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拿出里面的剪刀,就开始裁剪。
原立进屋的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低垂着眉眼,低头认真缝补的模样。
原立走到她的跟前看了看她手中的活计,又翻了翻放在她膝盖上的已经快成形的衣服,说道,“兰儿做的针脚倒是细密,什么时候也抽个空给我纳双鞋?”
说着就将脚抬起来放到胡兰儿的跟前,那双麻鞋的后脚跟已经被磨破了。
胡兰儿拍了一下他的大腿,将手中的针线放在椅子上,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裙角,说道,“改天吧,我先把这件衣服做好。”
原立走到胡兰儿的身边说道,“你都给小崽子做了一个布兜,现在你又要给肚子的小崽子做衣衫。”
原立口中的第一个小崽子指的当然就是团子。
胡兰儿睨了他一眼,向后退了一步,将手撑到窗台上说道,“你那个工程太浩大了,得花好几天的时间,等我哪天时间比较多的时候,就给你做一双鞋子,将鞋底弄得厚厚,任你怎么磨,也磨不坏。”
原立再走近,手撑在胡兰儿的身侧。
胡兰儿娇小的身体就那样被他包裹在其中,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娘子说得可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胡兰儿仰着头,看着原立的眼说道,说得无边真诚,无比斩钉截铁,就像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原立满意的点了点头,站直身体,拿了一支木棍子又出门去了。
看着原立出门的背影,她想:现在说说就好,到时候就去集市给他买双鞋子,纳一双鞋子非得把自己的手弄废了不可。
想到这,又想到原立破了的后脚跟,心下竟有些不忍,低头叹了口气。
选个日子还是给他纳双鞋子吧。
不知不觉中,原家院子已经染上了一层橘红色的光芒,太阳倚在山头露着半张脸,另外半张脸躲在山头底下。
就像是含羞的姑娘,含羞的看着这世间万物。
胡兰儿伸了伸懒腰,用手锤了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