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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张木清楚香儿的顾虑,对香儿轻声应道,叫香儿放心。
她若是不未雨绸缪,担心林素之会对自己出手,张木也就没有必要费尽心思混出府,前往宝华寺走一遭了。
“走吧。”见人都已经坐好,东西也都收拾妥当,芳姑姑对马夫吩咐道。
“驾!”马夫手里的缰绳一抖,马车便向宝华寺驶去。
张木坐在车子里面,随着马步的节奏而跟着颠簸着,正如她忐忑不安的心境一样。
马车到了宝华寺,香儿搀扶着张木下了车。因为已经提前派人来报过信儿了,所以宝华寺的师父们也都准备好了。只等张木一到,事宜便可开始了。
张木端端正正地跪在一旁,眼神波澜不惊,芳姑姑与香儿一右一左分别跪在张木的两侧。遵照林夫人的吩咐,一切从简,故而在场的除了要帮忙诵经的几位宝华寺的僧人之外,便唯有张木,芳姑姑与香儿三人。
林老爷的棺木已然下葬,所以张木此次带来了林老爷生前的衣物搁置于案台之上。几位高僧按照礼节诵经。
张木虽是听不懂个师父们最里面念念叨叨的在说些什么,但也是凝神静气,不敢有所怠慢。
仪式结束之后,宝华寺的住持双手恭敬地捧着林老爷的衣物,交与张木的手上。
“阿弥陀佛。”
住持低着头递与张木,张木起身,亦低着头接下,随后侧过身递给了迎上来的香儿,再对住持恭敬致谢:“有劳师父了。”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贫僧这里有平安符一枚,特意赠与林府。望林老爷早登极乐,林府一派祥和。”住持对张木稽首说着,身后的小和尚递上来了平安符。
想必是素日里,林家没少与这宝华寺贡献香火,因而住持才借此机会赠符。既是住持亲自所赠,想来也是开过光的。有用的没用的倒是不打紧,到底是住持的一番心意。
“多谢师父。”张木接过平安符,看了看,微笑着对住持言道,“师父佛法高深,想必一出手,便是难得的好物,若是今日得空,小女子当真想要好好与师父讨教一番。”
“阿弥陀佛,施主谬赞了。我佛光辉普照,佛法博大精深,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参透,贫僧不过是略知皮毛而已。”住持谦虚地对张木答道。
“奈何今日多有不便,我就不叨扰师父了。”张木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芳姑姑所站的方向,有有些遗憾地对住持言道。
住持并未多言什么,张木便低头向僧侣们示意了下,转身离开了。
芳姑姑与香儿自然是紧跟着张木的。住持则稽首着送众人离开。
到了宝华寺的出口之处,张木故作轻松地呼了口气:“如此爹爹便可早极乐,我便也可安心些了。”
“少夫人因觉得自己是为了林老爷的病嫁入林府的,然在嫁过来之后,却依然未能护住林老爷的性命,心中有愧,日不能安,夜不能寐的,如今也算是了了心愿了。”香儿跟在张木的身边,见自己的“主子”轻松,语气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言语之间,还不忘随口“编织”着张木对林老爷有多尽孝道。
听着主仆二人这似乎是故意说与自己听的体己话,芳姑姑也知趣地没有插话。
“是啊,叫你这么一说,倒是觉得身上乏了。”张木轻笑着捏了捏自己的后脖颈。
“这是常有的事儿。少夫人之前赶的太紧,一直都松快不下来,这一下子轻松了,可不就叫之前的倦意,一股脑儿地都涌上来了。”香儿说着,忽然把头转向了,一直跟在二人身边,却并未言语的芳姑姑,笑意巧然地对芳姑姑问道,“芳姑姑说,这可对?”
“香儿说的甚是。”芳姑姑也跟着笑,对香儿应道。
“等待会儿,回到了府上,少夫人舒舒服服地泡了热水澡,香儿给少夫人好好地捏一捏。”
第096章()
“香儿小时曾与爷爷学过几日医术,对舒经活络倒是了解些门道,少夫人以前在江府之时,便是夸香儿的手艺好,可解乏了呢。”香儿与芳姑姑打趣儿完,又转过头来,对张木贴心得言道。
“泡不泡澡的倒是不打紧,我就是觉得,想吃点儿东西了。”张木面露尴尬之色,不好意思地揉了柔肚子。
一听张木这话,香儿和芳姑姑都乐了,到底是吃货本性难移啊。
“少夫人想吃什么?”香儿歪着脑袋对张木问道。
“嗯……”张木单手轻轻戳着自己的下巴,认真地思考了下,对香儿言道,”上次大少爷带回来的枣泥糕,香滑可口,甜而不腻,这样说起来,倒是也想着了,你去与我买一些来,咱们带回府上。”
香儿一听张木这话,瞬间就愣住了,原本紧跟着自己主子的脚步倏地停了下来,满脸的惊慌。
“怎么了?”张木一见香儿不对劲,倒不是平日里头的伶俐样子,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站在自己身子后方,落了自己几步的香儿问道。
“是……日前少夫人受了伤,身体恢复之后,清明送过来的吗?”香儿有些不敢相信地对张木问道,连言语都难得的结巴了。
张木微微侧了侧脑袋,深觉香儿的行为甚为异常。
“是啊。”张木对香儿答道。
“香儿该死,香儿不知少夫人会突然念想起来,未曾问询过清明枣泥糕的出处,怕是不知该去何处购买。若是买错了失了味道,怕也是教少夫人生气。”香儿连忙低头对张木行礼,战战兢兢地答道。
香儿记得,前不久,林煜峰从朝堂上回来,带了几分上好枣泥糕,分给了林家的各位,只是不知为何,送给张木的那份儿,是清明偷偷递过来的,还言讲莫要教林煜峰知道,显得神秘兮兮的。
香儿当时便觉得奇怪,既是林煜峰带回来分给大家的,怎的到了张木这里,就变了味儿了。清明只是送东西,又不是窃东西的,如何要这般偷偷摸摸的。
香儿有心要问,但见清明躲躲闪闪,不愿多言,甚至有脚底抹油,恨不得早点儿开溜的意思,香儿便没有再多言。只是默默地接了过来,给了张木。
为人处世之间,须得留有分寸,尤其是在这大府之中。人多,口舌便多,是非便多,有些旁人不愿叫你知晓的事情,你便不问为上,知道的越多,保身的代价便会越大。
香儿一直跟在江映雪身边做贴身丫头,那江家可也是一代商家大户,江映雪又是实实在在的江家千金,香儿须得事事出挑,方能一直跟于身边伺候,自然是谨言慎行惯了的,对于此种不成文的规矩,自是牢记于心。
本就为了怕为难清明,怕为自己招惹是非,然而香儿却未曾料到,今日张木会突然提起当日的枣泥糕。
香儿当时见得清明缩头缩脑的样子,便知这事有蹊跷,许是他背着林煜峰私自做的。如若是为了避着旁人,清明乃是林煜峰身边的小厮,有林煜峰护着,旁人须得给上几分面子,清明倒是犯不着这般畏畏缩缩,故而怕是教林煜峰知晓了,要给他好看。
无论出于何意,有了这好东西,清明懂得分与张木,到底还是对张木好的,对张木好,便是对自己好,所谓主仆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正是这个道理。把枣泥糕给了张木,吃下了便再没了“罪证”,清明也可安心了,香儿只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事情都过去了,自己又怎么还会无端端地回过头再去问呢。两个人只巴不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自然是颇有默契地缄口不言。
张木今日的突然发难,好教香儿一个措手不及,只得颤颤巍巍地给张木赔罪,生怕主子的脾气上来了,活活地给了她一顿板子,她也便只有受着的份儿了。谁教自己到底是个做奴才的,主人高兴的时候,便能赔上几个小脸,不高兴时受些个气,也是有的,再碰上这等左右为难的事儿,那更是百口莫辩了。
“平日里倒是显得你聪明伶俐的,用到你的时候便又这般无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竟也是看不出我的喜好吗?”张木果然是没了往日的好脾气,一提到吃,张木的性子倒就像是全然变了个人。
有得吃,则大喜,无得吃,则大怒。
“香儿该死,请少夫人恕罪。”一听到张木怒了,香儿连连给张木赔罪,残存着星点希冀,望张木能够顾念平日里的情分,对自己手下留情。
“我若是此次饶了你,下回你可还记得住!我便要吃那枣泥糕,该怎么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