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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见苏源三人走了,瞄了一眼发呆的贺刚,苦着脸说道:“老贺,赶紧想想办法啊。”苏源要是发火了还好说,可是他不发火,两人心里就更忐忑。车往村外开去,还未开到村口,就见一群村民围着几个联防队员推推搡搡,骂骂咧咧。苏源叫乔宇停了车,从车上下来。有人看到苏源三人下车,也不管他们,还是骂骂咧咧道:“你妈b的多云转晴,你妹妹超生咋没罚钱,为什么我们生就要罚钱。村里明知道有人怀二胎,为什么不提前说服教育,非等我们生了之后再来……。”听得这话,苏源算是明白了,一定是村里来抓超生罚款给人围堵了。多云转晴这个名字苏源听说过,是上前河村的妇女主任黄喜燕的外号,四十几岁了一直没嫁人。黄喜燕二十几岁时就在村里工作,也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原本都要结婚了,突然脸上长了白癜风,别人得这病都是一块一块,她倒好,白癜风长到脸上,还从正中间将脸分开,一半白一半黑,她一张漂亮脸蛋成了阴阳脸,结婚对象也吓跑了。村里那些闲的没事的人就给她起了外号叫多云转晴。听见人骂黄喜燕,苏源才看到黄喜燕给几个联防队员围在中间。十几个精壮的村民也不管苏源三人站在一边,依旧推推搡搡,似是想将黄喜燕揪出来暴打一顿。这时黄喜燕突然喊道:“谁说我们家没罚款了?我妹交了罚款,收据还在,不信我回去拿给你们看。”黄喜燕说完就有人反驳道:“看你妈啊,收据一定是假的。”黄喜燕早就习惯了被人骂,面对这些人一点也不打怵,超高音喊道:“超生罚款是国家政策,无论是谁都不能逃避……。”又有人接话道:“谁不知道你们那些猫腻,你那收据都是假的。吴富贵酒后都说了,去年乡里超生收了十二万,村里只报上去两万,剩下那十万哪去了?还不都给你们吃喝了?”苏源听得这话,眉头一皱,心说凭借这点把吴富贵拿掉就没有任何异议。热闹也看了,不想黄喜燕造成意外,他便从人群外面喊道:“各位乡亲们,我是白河乡党委书记苏源,大家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现在大家有什么话就来跟我说。”苏源自报姓名,众人都看过去,去年他来上前河村,有人见过他自然认识。这时就有个年纪三十上下的村民说道:“苏书记,今天你来的正好,一定要给我们评评理。”苏源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问道:“你叫什么?”村民回道:“我叫吴胜利。”上前河村吴姓居多。苏源点头说道:“吴胜利,今天你把想说的话都跟我说说,无论是你们个人问题还是村里问题,我一定会处理。”吴胜利瞄了眼黄喜燕,回头说道:“苏书记,咱们村里人都知道村委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家有人怀二胎起初都不闻不问,可是一到孩子生下来,村里就组织人来罚款收钱。去年村里收了二十几户的超生罚款,只报给乡里两万,剩下的钱都被村里那些人吃喝分掉了……。”吴胜利说完,苏源便回头跟罗志豪耳语了几句,罗志豪便拿出手机给乡里打回去,问去年上前河村超生人口罚款具体多少。片刻间罗志豪放下电话,又与苏源耳语了几句,苏源便沉声说道:“吴胜利,你所说情况基本属实,这件事我一定会严肃处理。”苏源将黄喜燕叫过来当面问了一番,黄喜燕低着头不敢抬起。苏源见此又跟众人承诺一番,便叫黄喜燕上车,准备再返回村委会。路上苏源便问道:“黄主任,你给我说句实话,那些钱村里都怎么用了。”黄喜燕额上满是汗珠,村里上报两万,剩下的十万都给吴富贵和她几个人分掉,每人分了一万多块。苏源见她不说,便叹了一声,沉声说道:“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你们身为领导干部,做事没有任何原则,只为自己的腰包不想别人的感受,我都觉得为有你们这样的领导干部而感到可耻……。”黄喜燕不敢接话,苏源也不再多说。路上路过两间扎眼的新砖房,苏源这才又开口道:“这两户是谁家?”黄喜燕往车外看了两眼,低声答道:“是吴支书和他爸家。”苏源忽然冷笑一声,说道:“乔宇先不去村委会,让黄主任带我们去看看去年灾后重建的新房。”上前河乡去年房屋倒塌十一所,钱款拨下来时,苏源人已经从这里离开,一个月之后听吴富贵上报说房子都已经建好,几户人家已经住了进去,他还表扬了吴富贵几句。这会儿看到吴富贵父子两家的红砖杨瓦房,是村里唯一的全砖瓦结构,他不由得心里一叹。上前河村贫困,有一家两家富裕户倒是没什么,只是全村人都住土坯房或是一面青结构的房子,唯独吴富贵父子两家是全砖瓦结构,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吴富贵能把超生罚款私留大部分,苏源便想到救灾的钱他也有可能私扣。
第87章 村干部2()
求收藏,求推荐!黄喜燕万分忐忑,想着即将到来的惩罚心里万分后悔。可面对一脸严肃的苏源,她又不敢不多说一句话,甚至连认错都不敢,只是给乔宇指路往那几户人家走去,之后就低着头心扑腾扑腾的乱跳。车子停在一处外表簇新的房子面前,苏源便敲门进去,自报了身份之后便笑着问道:“大娘,您这房子住着怎么样?”老太太见过最大的官就是乡长,还是上次苏源来时她见过一次,这会儿听说他是乡党委书记就有些诚惶诚恐的不知该怎么说话,再瞄了眼黄喜燕就更不敢开口。苏源也回头看了眼黄喜燕,她便又低下头。回头便笑着道:“大娘,有什么您尽管说,我一定为您做主。”老太太看了苏源一眼,再见黄喜燕那张脸,没了往日的神采飞扬,便带着苏源几人走去房后,指着后边已经坍下去墙根说道:“您看看,这新房子才半年多就成了这样。要不是我儿子每次下雪都把雪清出去,今年春天化雪这房子就得给泡倒喽。”苏源一阵蹙眉,摸着墙皮,心说这房子质量着实太差,去年的救灾款可是没少给上前河乡拨,吴富贵胆子大的真是没边了,居然什么钱都给捞。老太太不看苏源脸色,又说:“去年秋天下了几场小雨,屋里就漏雨,房顶也不敢上人怕踩漏了,指不定今年夏天还得出事。”说着就从墙皮上扣下一块,只是一层两三公分厚的黄泥墙下来,便看到里面用向日葵杆垒砌的二层墙。苏源看到这,用手轻轻敲了一下其他墙皮,只听到里面空空的声音,他恨不得把吴富贵脑袋揪下来。这房子外面看着光鲜,前面是红砖,后面是黄泥墙,虽然农村一面青结构的房子居多,但是为了冬季保暖,墙体的厚度基本都能达到五十公分,最差也要三十八公分,可眼前看到这个,算上墙体中间的空洞部分能有二十公分就很不错了,甚至连南方的二四墙都不如,这冬季怎么能保暖。苏源又进屋看了一圈,抬头看到白色的白灰棚顶还有发黄的雨水浸过的痕迹。叹了一声,回头问道:“大娘,这房子冬天保暖吗?”老太太就摇头说道:“不保暖,还不如倒掉的老房子,去年烧了四吨煤,屋里还是冷冰冰的。”正常两居室一冬天三吨煤足够了,甚至还用不掉,这户人家用了四吨煤,屋内还冷冰冰的,那只能说墙体太薄导致房屋不能保温。苏源从这户人家出来,又相继走了另外的十户,家家户户都是同样情况。苏源心揪在一起,站在车边沉默良久,看着黄喜燕一半阴一半阳的脸,恨不得踢她几脚,不过想想救灾这事她一个妇女主任也掺和不进来,便叫她上车,转身回到村委会。苏源几人推门走进村委会,只听见屋内清脆的棋子落盘声和吴富贵哈哈笑声道:“将军!”吴富贵这人只有两个爱好,一是钱,二就是下棋。无论工作还是休息日,每天都会拉着人陪他下棋。下棋还不是白下,都有彩头,偶尔是五十到一百块,偶尔是输的请吃饭喝酒。今天吴富贵和贺刚两人的彩头就是输的请吃饭喝酒。苏源第一次来时扰了两人的棋局,他走后吴富贵和贺刚便给乡里打去电话托关系。贺刚从刘全口中得知苏源这次下来主要是看各个村的春耕准备情况,两人的悬着的心便放了下去,没心没肺的重新开始棋局。吴富贵依旧不看站在门口的几人,哈哈笑道:“老贺,你又输了,这次可不能耍赖,中午就去刘家狗肉馆,让老刘头杀条狗,咱们喝点,下午继续下棋。”吴富贵说完抬起头,看到门口站着的苏源几人,刚刚还红润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额上的汗珠顿时冒了出来。贺刚看到吴富贵的表情,回头看到苏源也怔怔的愣在那,脸色如霜打的茄子。两人谁都没想到苏源会去而复返杀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