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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拧�
这样的日子挨到了最后那晚。
我躺在黑暗的小屋子里,听到了死亡的走近。就在我想着“听到了我的死讯,月子小姐会不会难过呢”的时候,院落里发出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想要起来,可是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的视线落在了院落里,出现在那里的并不是成人模样的月子小姐,而是她幼年的模样。她就这样背对着我,没有任何回头的意思。
而我发不出声音,也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吓走她。
站在庭院静静望着天空的她,躺在病榻上静静望着她的我,气氛是这般的奇妙,我似乎感到自己在不断靠近她,直至自己与她永远在一起。
天光刺破夜幕的那一刻,我看到院落里出现了另外一个高挑的男子的身影——那男人容貌昳丽,身着深蓝色的狩衣,高不可攀的姿态宛如神明。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将视线移向了院落里用一个姿态坐了一整夜的月子小姐,眉宇间浮动着显而易见的心疼之色:“须加公子已经离世了,您想要送他最后一程,您已经达成心愿了。”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触碰她,温柔的动作却因为她接下来的话而僵在了那里。
“啊啊,是吗?”大概是因为坐了一整夜的缘故,月子小姐的身体僵硬地动了几下,而后不停颤抖了起来,“这样,您是不是也该解开施在我身上、禁止我恢复原貌的法术了呢?”
“”男人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反问道,“您这是在生气吗?是觉得憎恨我们吗?”
“不,我永远不会憎恨您和小狐丸大人的,我是在憎恨我自己啊!”说完这话的月子小姐低下头,好似忏悔一般继续道,“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过失,您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您不必介怀。”
说完这话的她挣扎着站立了起来,沐浴着天光的少女回过了头,终于看向了我:“须加公子,再见了,多谢您这么久以来的高看。”说着,她微抿起嘴唇,朝我露出了一抹笑容。
‘啊啊就是这个!’我看着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当年的比喻错在了哪里——月子小姐的笑并不像一只鸟,而应该是鸟的一片羽毛,自从那日撩拨起我的心波后,就再未曾在我心间离去。
第七八章()
奔走了一整天的我抬起头看了眼渐渐阴暗下来的天空,忍不住叹了口气,开始后悔自己一心想着躲避追赶、却没有考虑其他因素便跑到树林里的行为。
倚靠在树干上的我歇息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回去再作打算,再说这样的行为似乎有些小孩子气了。
打定主意的我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身体,便准备绕回去。可是却不想步子刚迈出去一步,脚下便踩到了一枝枯枝,因此发出了声响。这微不足道的声响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下呗衬托得异常可怕,我抿了抿唇,安慰着自己,继续往前走。
危险的环境导致我一直悬着一颗心,双耳收纳了周遭的一切声响。身后不远处传来什么猛兽的声音,我的身体一僵,一时间定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踩踏着枯枝向我逼近的野兽到底是什么动物,我也不太清楚,然而身后的声音却令我感到了危机。
“小姐,趴下!”身后更远的地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在听到指令的同时脚下便猛地一软,整个人扑倒在了地面上。
顶上飞掠过一个巨大的身影,被笼罩在阴影之下的我咬紧了牙关,紧闭上了双眼。
然而紧接着那野兽只是悲鸣了一声,落在了我面前,继而带着些落荒而逃的意味,没有理会我,而是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诶?”被吓到了的我仍保持着警惕的状态,直到头被人摸了几下之后,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小姐你还真是够不要命的。嘛,这也算是一种勇敢吧。”大概是我的模样着实可笑,救下了我的人轻笑了一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兰丸大人你说这话,是想要夸奖我吗?”觉得脸上无光的我撇了撇嘴,脸上有些发烫地抬起头看了眼眼前的男子。
说他是男子,其实是不大恰当的——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更该说是少年才对,然而他的身份却令我难以用看待一般少年的目光来看待他。他的名字叫做森兰丸,是织田信长大人的得利手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便已被赏赐了城池、封做了大名。
而眼下他手里拿着长弓,想来刚才应该是他救了我一命。
听了我硬邦邦的回答,眼前的兰丸大人只是笑着说了句“我这可是真心话”,便伸出手将我扶了起来。
因为闹脾气而偷跑出来,结果不但没有跑成,还被来追我的人给救了一命,怎么想自己也不算什么“勇士”。
虽然心里头儿有些别扭,但是这种行为实在太幼稚,我便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看着眼前比我高出了一头还多的兰丸大人,轻声道:“不过还是要谢谢您赶来救我——当然,这声谢不是因为您刚才夸我。”
“我知道,毕竟我刚才也不是真的在夸小姐。”朝我露出了爽朗笑容的兰丸大人如此回答道。
“”真是想要打他一下!
他扶着我走到了马车边上,体贴地为我掀开了车帘,做了个“请”的动作。
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马车,我愣了一下才感叹道:“您出来追人竟然还驾着马车,真是与众不同。”
“啊,这个是信长公吩咐的,说小姐一定跑不远,回去的时候坐马车也会更舒服些。”兰丸大人将我拉上马车,随口解释了一句。
“我跑得那么慢,还真是对不起了。”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的我皱了皱眉头,闷声闷气地回答了一句。
对于我的回答,兰丸大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因此指责我的失态。然而这份宽容并没有让我感到顺心,反而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小姐还再为信长公将那把鹤丸国永送出去而恼怒吗?”坐在前面驾车的兰丸大人忽然开口询问道,“小姐就那么喜欢那把太刀?”
兰丸大人突然提起的这件事令我沉下了脸色,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倒也不是偏爱鹤丸大人什么的——不过他比我年纪小上很多,对他有所偏爱也没什么不对。其实我只是觉得织田大人就这样随意将鹤丸送走,稍微有些过分。”
对于我的话,兰丸大人以沉默作答。
我不解地探了探头,还没说什么便听到了兰丸大人解释道:“咳咳,我只是觉得小姐说自己比那把平安年代的太刀年纪还大,总觉得有些奇怪——虽然我和小姐幼年时期便已经认识,信长公更是对小姐非常尊敬但是还是会觉得很不对劲。”
“嗯,我能理解你的意思,毕竟我一直都是这副模样,你和信君呃,织田大人觉得奇怪也很正常。”险些又以幼年昵称称呼那位大人,好在我急忙换了说法。想了想之后,我又补充道,“要是你们觉得很不舒服的话,我等着可以用法术变成其他模样。”
“不劳小姐费心了,那样也只会让我们觉得更奇怪。”兰丸大人婉拒了我的提议,将话题又扯回了之前的主题,“小姐需要靠太刀上的付丧神来维持自己的生命,那么信长公那里也有很多刀剑,您不必担心的。”
听了这话的我抿了抿唇,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被送走的鹤丸大人,总觉得被送走的话,心里多少会有些寂寞。”何况他还是个害怕寂寞的付丧神。“为了嘉赏立了功的下属,就这样把身边的刀剑送出去——虽然我明白对织田大人来说孰轻孰重,但是还是会觉得有些过分。”
说完这话的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想到三日月大人眼下还在织田大人的对手那边,心里觉得更加复杂了。就算我和他们认识了五百多年之久,他们却从来不是属于我的。而今战乱频发,刀剑易主更是常事。作为付丧神的他们不能离开本体太远,为了和他们见上一面,我都要冒着一定的危险偷偷过去,更别说像三日月大人这种被主人珍藏着的宝物了。
“小姐是觉得寂寞了吗?”回头瞥了我一眼的兰丸大人轻笑了一声,对我这样说道,“信长公知道小姐喜爱刀剑,这次把不少他收藏的太刀都弄来了,小姐就别再为难了信长公了吧。”
听了这话的我愣了一下,而后有些难堪地低声询问道:“我这样果然给你们添麻烦了吧,真是对不起。”冷静下来后的我想到只顾着表达自己的不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