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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我,还是动摇了。”上官令仪不知该如何评判自己的行为,从她答应温霖棐试探燕婉的那一刻起,她心中的天平就已经开始倾斜。说到底,还是不够信任。
“那让你动摇的理由是什么?”陶珩衍抬手擦去她脸上的黑印,没想到越抹越黑。
“不止一个人告诉我,她……”上官令仪没再说下去,这些已经足够陶珩衍明白她的意思。
“很多人都认定的事情,不一定是对的,当然,也不一定是错的。最重要的,是你的判断。其实在摇摆不定的时候,你心里已有了结果,只是你不愿意去相信。”陶珩衍看着她脸上的一团黑印,觉得有些愧疚,这大概就叫越抹越黑吧。
“不愿相信。”上官令仪将这四个字低声默念了一遍,随即沉默。
陶珩衍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上官令仪对燕婉有一份情谊在,虽不深厚,但也容不下欺骗。陶珩衍很想为燕婉开脱几句,好让上官令仪摆脱眼下的情绪,可是眼下他实在不能去做这件违心的事。
今天早上,萧艾不仅提醒了上官令仪,在那之前,他还提醒了陶珩衍,除了告诉上官令仪的那件事之外,他还对陶珩衍说了另外的话。
“昨天晚上你们回来之前,我正好在后院散步,看见她从窗户翻进房间,当时还以为是刺客,就去敲了她的门,结果屋里头只有她。我记得她说自己不会武功的,总之你们千万小心一些。”
萧艾的提醒不无道理,上官令仪的摇摆不定同样有理由。当所有巧合汇聚在一起时,那或许就是真相。
不止上官令仪,就连陶珩衍都想问一句,为什么?
如果燕婉真的欺骗了他们,如果她真的是云烟的首领,那她潜藏在他们中间,是为了什么?简单的收集情报吗?
方才上官令仪与燕婉出现在门口之前,陶珩衍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杀气,他不确定是否来自燕婉,更不确定针对的是否是上官令仪。
疑心一起,便难以消散。
上官令仪陷在同样的困境之中,却比陶珩衍煎熬百倍。就像药锅上沸腾的药,内里已翻滚成波涛。她难以接受的,究竟是什么?
药煎好了,陶珩衍主动揽过滤药的任务。上官令仪神思恍惚,药倒了是小事,烫伤了她是大事。
当陶珩衍分别见到了温霖棐和谢怀风之后,他开始郁闷了。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跟丢了魂似的?
考虑到温霖棐和谢怀风的不开心多半是因为同一件事,他步子一转,叫住了谢怀风。
等谢怀风一脸丧气地讲完了前因后果,陶珩衍沉默了。他着实没想到,这两个人不声不响,竟已将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
“那你的意思呢?”陶珩衍问。
谢怀风委屈地瘪了瘪嘴:“我的意思,还重要吗?”
陶珩衍妥协:“行,那你的行动呢?”
“什么行动?”谢怀风像个刚睁开眼看世界的婴儿,眼底写满了茫然。
陶珩衍耐心地解释:“你是打算证明自己重新坐回这个位置,还是打算就此做一个闲散的二少爷?或者就像温姑娘所说,离开飞雁山庄,去做一名浪迹天涯的江湖散客?不管是哪一个,总得有所行动不是?”
“离开是不可能的,我爹我娘和姐姐非得打断我的腿。可是那个位置,我也不想再坐了,我确实配不上它。”当着陶珩衍的面,谢怀风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横竖陶珩衍不敢揍他。
“怀临真可怜。”陶珩衍啧声摇头。
“我也觉得。”谢怀风附和道。
陶珩衍哭笑不得,不知谢怀风是真没听明白还是装没听明白:“温姑娘说并非全无道理,该听进去的,还是要听一些。闲散的二少爷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你还是不能为所欲为。”陶珩衍忽然停了一停,“看看小叔叔,就知道了。”
谢怀风默然。
“你问过令仪姑娘了吗?这些年,她们可有调查过此事,有没有什么收获?”谢怀风最终还是岔开了话题。
“没有。不过,之前与醉流霞交手时,他似乎认定了上官前辈的死是小叔叔所为。”陶珩衍嗤笑了一声,觉得万分可笑。
“醉流霞?”谢怀风不明所以,“怎么还有他的事?”
陶珩衍这才想起,还未将醉流霞的来历告知谢怀风,索性就趁这个机会说了:“他是上官前辈的徒弟,两年前那件事之后,便离开了毓灵宫。”
“还有这回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谢怀风开始怀疑人生。
“那个时候你正好不在,后来也就忘了告诉你。不过温姑娘似乎也不知道,你可以去她那里找回点自信。”陶珩衍戏谑道。
谢怀风在热气充盈的房间里连打了两个哆嗦:“我又没疯。那令仪姑娘是什么态度?”
“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说辞。”陶珩衍道,“不然以她的性子,恐怕早都跟我们刀锋相向了。”
“你还真是了解她。”谢怀风一脸意味深长的坏笑。
“不可以吗?”陶珩衍略带威胁地笑了笑。
谢怀风讶异于陶珩衍何时有了如此底气,转念一想,即刻便明白了。
第130章 初雪()
“那自然是可以。”谢怀风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换上了八卦的笑容,“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舅舅?我看过年的时候就不错,不过姐姐的婚事在年后,你得跟她岔开才是。”
说起这些事,谢怀风能滔滔不绝讲一整天,陶珩衍丝毫不怀疑这一点,于是及时打断了他:“要是哪天你混不下去了,我有个好差事可以介绍给你。”
“什么差事?”谢怀风神采奕奕,浑身上下连脚指头都透露着一股子兴奋和期待。
“媒婆。”陶珩衍行若无事地吐出这两个字,在谢怀风反应过来之前离开了房间。
“听起来是不错,不过我绝不会有混不下去的那一天。”谢怀风坚定地如是说到。
上官令仪敲开燕婉的房门时,燕婉似乎正在整理东西。她笑着走进去,把小盒子放在了桌上:“觉得好看就买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燕婉似乎又惊又喜,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银步摇,刻着蝶恋花的样式。
“我本来想找只燕子或是凤凰,不过没找到。”上官令仪不安地蹭了蹭鼻子。
“这个也很好看,你送的,我都喜欢。”燕婉的语气稍显激动。
上官令仪心底一酸,抬起头去看她。燕婉眉欢眼笑,一脸的欢喜不像是装出来的。她拿着步摇摆弄了一阵,忽然皱了皱眉。
上官令仪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因而很快便发现,忙问道:“怎么了?”
燕婉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喏喏道:“我还没用过步摇呢,不知道怎么戴才好。”
“我帮你。”上官令仪站起身来,从她手里接过步摇,轻轻插进她乌黑如墨的发髻里,“去镜子前看看吧。”
燕婉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抚上了头顶的步摇:“真好看,这步摇真好看,怪不得女孩子都喜欢。”
上官令仪的语气不禁缓和了下来:“你要是喜欢,我再去给你买几个别的样式换着戴。”
“我觉得这个就很好。”燕婉的眼神一刻也不离开镜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不知多少遍。
上官令仪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不觉笑了起来:“你喜欢就好。”燕婉越是这样,上官令仪就越因为怀疑她而感到愧疚。现在的她,明明就只是一个因为得到了步摇而欢喜的女孩子。
本来要问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眼,上官令仪又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
燕婉关上门,一个转身坐在凳子上,头上的步摇已经拿在了手里。她轻抚着步摇,眼里尽是玩味之色:“第一次收到这种东西,竟是从女孩子手里。”
从燕婉房间出来,上官令仪揣着另一个盒子径直去寻了温霖棐。下午见到她时,她便心情不大好的样子,于是上官令仪敲门时,难免怀了些忐忑。
好在温霖棐的情绪恢复的极快,大半个下午便已不见之前的阴郁之色。上官令仪把耳坠推到她眼前,比之前还要羞怯一些:“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样式。”
“为何不喜欢?”温霖棐一边疑惑一边拿起盒子里的耳坠,对着镜子在耳朵上比了比,“你的眼光倒与我相似。”
“那就好。”上官令仪松了一口气。
温霖棐觉得好笑:“这么紧张做什么?怕我不喜欢?”
“有那么一点点怕。”上官令仪伸出手比划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