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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子四四方方中规中矩,除了略为扎眼的龙头,挑不出一点错处。上官令仪瞧了半天,只得出了“院子扫的真干净”这个不痛不痒结论。
上官令仪在院里溜达了几圈,连块能发泄怨气的小石子都没找到。她心中忽而生出一丝淡淡的疑惑:这院子是不是太干净了一些?干净得就像是刻意为之。
上官令仪的目光再一次落到角落里,龙头被灯火镀上一层暗黄色光辉,给小院的夜晚增添了一份挥之不去的神秘感。
为免守卫生疑,上官令仪的视线没有过多在某处停留,偶尔经过也只是无意识的淡淡瞥一眼。在院里晃荡了约莫一刻钟,上官令仪才回房去了。
刚走到门口便有熟悉的敲墙声钻进耳朵里,上官令仪大吃一惊,余光向守卫瞟去,守卫淡然如常站得笔挺,对响声充耳不闻。上官令仪狐疑地手脚麻利关上房门,蹑手蹑脚走到墙边。
上官令仪在墙边蹲下来,伴着有节奏的咯吱声,陷入了深思。
栩栩如生的龙头和纤尘不染的院子之间,似乎有着微妙的联系。
她恍然想起,上官阑曾告诉过她,有一种专门埋在地底下的机关,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来,一旦启动,地面上的任何一处任何一物都可成为机关的一部分,成为杀人的利器。
白日里分辨的不仔细,现在听起来,所谓的敲墙声更像是某种机关运作时的咯吱声。如此一来,门口的守卫毫无反应,似乎也就能说得通了。
然而眼下的问题是,即便上官令仪的猜测正确,她仍然无法凭一人之力从这里逃出去。
上官阑只告诉她有这么一种机关,却没告诉她该如何从这种机关里脱身。谁能想到她居然这么幸运,初入江湖就遇着如此开眼界的东西。
上官令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整理脑中杂乱的思绪。半晌,她整理出两条摆在面前的路:留下来、逃出去。
对于这位既不见首也不见尾的大人,上官令仪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有好奇到非见一面不可的程度。谁知道这位古怪的大人会不会送她一刀当作见面礼。
因而两条路理所当然的变成了一条——逃出去。
关键还在于西南角的龙头。
无论这院子底下有没有埋下机关,龙头都是不可忽略的关键。除非她是真的落在皇族手里了,否则没人会把一个有着特别象征意义的物件摆在院子里当风景看。
下定了决心,上官令仪便开始设想带着落依和燕婉一起脱身的可能性。不得不说,即便她再乐观,也无法自欺欺人。
论对这所宅院的熟悉程度,她远比不上常年在此的守卫,更何况还有个极有可能存在的杀人不眨眼的机关。
于是又有两条路摆在了上官令仪面前:以一己之力拼死一搏,还是想方设法说服萧艾与自己合作?
上官令仪更倾向于后者,却也不是毫无顾虑。
一来,某种意义上来说,萧艾与“大人”站在同一个大阵营中,立场颇有些模糊。二来,交流是个大问题,毫无默契的两人不可能凭借三两句藏着深意的暗语就谋划出整个行动。
最好的方法无非是先敲晕门口站着的一堆守卫,但这也意味着无形的宣战。一旦机关开启,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再做之后的计划,燕婉更是极有可能葬身于其中。
被戳着软肋的滋味一点儿也不好受。上官令仪胡乱薅了一把头发,心头莫名的烦躁。
上官令仪怀念之前的自己,却不得不接受现在有着后顾之忧的自己。
上官令仪颓废地坐在床上,凝视着在墙上跃动的烛火,不禁开始思考:如果是陶珩衍,他会怎么做?
她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是陶珩衍,根本就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此事归根究底,还是她粗心大意所致。若不是她战得太过酣畅,亲手将把柄送到了别人手里,或许眼下根本不会陷入被动的境地,如今只能算是自食恶果。
疑似机关运作的咯吱声再次响起,上官令仪下床去吹灭了蜡烛,摸黑抚上墙壁,若有若无的震颤感自指尖传来,在响声停下时又归于平静。
若说方才只有五成的把握,那么现在上官令仪已有八成的把握确定地底下有机关。
与此同时,门外忽然闪过一道黑影,接着便是微不可察的一声闷哼。一阵负隅抵抗的刀剑声之后,上官令仪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颤动起来,她扶着墙才不至于跌倒。
第69章 登天()
上官令仪正扶着墙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挪,便见自己的门被一把推开,萧艾笑眯眯的脸出现在夜色中:“你见过刺猬吗?”
上官令仪一愣,连带着挪动的步子也是一滞。旋即听到耳后传来利刃破空之声,她倏地抽出步雪剑,叮叮当当挡下十几支箭矢。
上官令仪顾不得形象,顺势往地上一滚,滚完了剩下的半截路。萧艾站在门口,幸灾乐祸地笑着,赶在上官令仪发作之前道:“快去把你的小姐妹救出来,等机关完全启动,可就来不及了。”
大约是刚才那一滚晕了脑子,上官令仪脱口便问道:“不能关吗?”问完才意识到自己犯了蠢,在萧艾一言难尽的眼神里跌跌撞撞去了落依和燕婉的屋子。
落依和燕婉的房门都落了锁,燕婉的屋里尚无动静,落依却是使劲儿晃着房门,门锁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原本盛气凌人的守卫一个个都成了死尸,横七竖八摆在地上。上官令仪跨过他们,站在门口先是提醒了一句:“先蹲下,小心背后流矢。”话音未落,一剑劈开落依的门锁,利落地拽着落依侧身挨到门上。
两人看着几十道流矢从屋里飞出,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
趁着救燕婉的空当,上官令仪抽空往西南角瞥了一眼,龙头毫不意外的原地消失了。
萧艾提着白日里被他舞出花的那把剑,站在门口摇摇晃晃地砍着同样摇摇晃晃的守卫。
上官令仪怕燕婉晕倒在屋里,到时被开门时的流矢伤着,先站在门口高声唤着燕婉的名字。
萧艾解决了最后一个守卫,地面的颤动愈发剧烈,他足尖点地,几个起落到了上官令仪身后催促道:“时间不多了。”
上官令仪得不到回应,心一横,道了声:“你们小心。”反手劈向摆设一般的门锁。
流矢意料之中如雨点一般飞出,上官令仪耐着性子等箭矢全部落到地上,转身进了屋里。
别说人,屋子里连张床都没有,空得就像刚盖起来还没来得及放家具的新房。
身后传来地面陷落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某种东西破土而出的轰隆声,上官令仪没有犹豫,果断道:“我们先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萧艾看着出现在院子正中挡住所有去路的庞然大物,幽幽道:“恐怕来不及了。”
上官令仪把背在身后的剑转了个圈挡在前头:“那就找机会走。”斗赢这个四不像的大家伙没什么意义,活着出去才最重要。
“小姑娘是明白人。”说话间萧艾已钻去四不像的脚下。
落依没有武器,从守卫的尸体上捡了根长矛,跟上上官令仪:“房顶不能走吗?”
“你见过刺猬吗?”萧艾又是这句话。
上官令仪的脸色变了变,一个弯腰躲开四不像伸来的爪子似的东西,上头明晃晃的嵌了六七把刀,一击不中,又朝下劈去。
上官令仪再一次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她觉得自己短期之内不想再见到刺猬了。
萧艾轻巧地在四不像上起起落落,将将躲过几次转得飞快的利刃之后,纵身跳去了院子门口。
“丫头,你莫不是不会轻功……”萧艾话还没说完,脸色忽的一变,凌空而起,向后撤去,躲开脚下忽然出现的“刀海”。
准确的说,“刀海”的全貌是一个铁栅栏,正好挡在小院门口,把侥幸逃出去的萧艾和还在苦苦挣扎的上官令仪二人分隔两边。
上官令仪不得不再次发自内心由衷地感慨一句:会轻功就是好。
萧艾这个人非常够意思,看到铁栅栏落下之后,没有半分迟疑,立刻挥剑砍了上去,虽然无济于事,好歹表明了共进退的态度不是?
目前这个四不像还是极容易对付的,否则萧艾也不会轻易就逃出去,只是机关这种东西,向来复杂难解,保不准后面会不会有更厉害的杀器出现。
墙不能翻,大门被堵,飞不出去,地下藏着机关,实打实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