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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你最开始给我的印象吗?”温霖棐把擦拭好的银针一根一根收回去。
“爱逞强?”上官令仪记得温霖棐说过不止一次。
温霖棐摇头:“这只是其中一点。可以说现在的燕姑娘,就是之前我心里的你。”为了避免被燕婉听见,温霖棐刻意压低了声音。
上官令仪的神色更加莫名,一时哭笑不得,半眯起的眼睛里写满了疑问。她跟燕婉的性子,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温霖棐慨然道:“没想到,你的年纪小,心却一点儿也不小。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我说过,我十七了,不是孩子。”上官令仪皱了皱鼻子,对“年纪小”这个形容极其不满。
“毓灵宫在你手里,一定会走的更远。”温霖棐郑重其事,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上官令仪温和地笑着,情绪没有半点波动:“姐姐会比我做的更好。我只要负责守护毓灵宫的安危就足够了。”
药锅抗议似的叫唤了几声,温霖棐欲言又止,这个话题最终没有再继续下去。
平静的日子总是飞快,转眼已小半个月已过去。
上官令仪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喝药、散步便再没了其他事情,倒是比刚来时圆润了不少。
温霖棐尽心尽责,按时给上官令仪换药,又盯着她一滴不剩地喝下“良药”,这几日上官令仪已经可以试着缓缓抬起左臂。
陶珩衍隔一日便去西院探望一次上官令仪,看着她实实在在圆起来的脸,每次都心满意足地离去。
然而他此次去西院,却是带了在他看来一好一坏的两个消息。
陶珩衍进院门时,上官令仪正拿着一本医术认真地给燕婉讲解,温霖棐则蹲在火炉边卖力地摇着扇子。
“陶公子。”燕婉最先看到陶珩衍,急急起身行了一礼。
“燕姑娘不必如此客气。”陶珩衍得体地笑着,微微倾了倾身子,算是回了礼。
陶珩衍扬了扬手里的信:“我来找令仪姑娘。”
上官令仪从燕婉身后探出头:“我在。”
第47章 举棋难定()
看到陶珩衍举起的信封,上官令仪心底已了然。
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她尽可能平静地站起身,走至陶珩衍面前接过属于她的信。
“小小亲启”四个字娟秀的梅花小篆透着一股子清新淡雅。
上官令仪双手捏着信封两边,心底泛起淡淡的酸楚。
对着信封出神了许久,上官令仪才想起面前站着的陶珩衍,回了神忙道:“多谢陶公子替我费心。”
“客气。除了此事,还有一事告知,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虽然很理解上官令仪迫不及待打开家书的心情,但是这件事还是越早告知她越好。
于是在温霖棐奇奇怪怪的笑容和燕婉幽深的目光里,上官令仪不明所以地揣着一封信,跟陶珩衍出了院子。
上官令仪的步伐轻盈得像只小猫,踩上昨夜堆积在地的黄叶,一阵窸窸窣窣。
陶珩衍在一棵树前蓦地停住脚步,上官令仪只顾着端详手里的信封,忽见脚底一片巨大的阴影,连忙刹住了迈出去的一步。
上官令仪抬起略带疑惑的杏眼眨巴了两下:“是什么事?”
单独叫她出来,想必是不便在人前谈及的私事,且不大可能与毓灵宫有关,毕竟该说的话……上官令仪低头看了一眼信封,大约都写在这里了。
“不妨先猜一猜?”陶珩衍不是个喜欢卖关子的人,这一次却在上官令仪面前兜起了圈子。
上官令仪也不着急,下巴抵在信封的一角,若有所思地敲了两下,偏着头道:“好事还是坏事?”
“对我来说,不算是好事。”陶珩衍略带嫌弃地皱了皱眉。
他抄手倚在一棵看起来瘦弱的小树上,纤细的树干晃了两晃,竟也受住了。
上官令仪转了转眼珠,半开玩笑道:“这么说,是我的好事?”
“说不定。”陶珩衍没有否认,笑容却越发玩味,一字一顿道,“我的手下在溧阳地界发现了醉流霞的行踪。”
上官令仪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陶珩衍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表情,意味深长道:“看来,也不算是你的好事。”
“也不能这么说……”上官令仪搅着一缕头发,显得有些为难。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更好奇你与他之间的关系了。”陶珩衍悠然抬眼,迎上从枝杈缝隙里透出的点点微光,眯了眯眼睛。
虽说这话听着颇像是绕口令,但陶珩衍的弦外之音却再明显不过。
“更好奇”三个字让上官令仪“更慌张”。不知在这之前陶珩衍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奇怪的想法。
“别误会,他跟你一样,只是想送我回毓灵宫。”再不解释,误会和麻烦可就大了。
这回答颇有避重就轻之嫌,并不是陶珩衍想要的答案。
他睁大透亮的眸子,直起身:“他很快就会找到此处,你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醉流霞多半是为了上官令仪而来,决定权自然落在她手里。
上官令仪陷入了沉思。
她一个还算果决的人,在醉流霞的事情上却一再举棋不定。
如果醉流霞不是裴常清,那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可偏偏他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裴常清,也是上官阑唯一的徒弟,上官阑在他身上下的功夫,并不比上官令仪和上官令攸两姐妹少。
饶是如此,上官令仪跟裴常清的关系还不如跟厨房烧菜大娘的关系近。
眼下的境地,上官令仪完全可以对这个已经脱离毓灵宫的弟子撒手不管。
可是看在上官阑和一声“二小姐”的份上,她不得不顾及往日情分。
毕竟这个死心眼的倒霉孩子,到现在都还把上官阑放在心上,把本属于上官令仪两姐妹的仇恨放在心上。
要让上官令仪与他撕破脸,她于心不忍。
深思熟虑过后,上官令仪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在哪里?”
“你要去见他。”陶珩衍非但不惊讶,甚至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上官令仪颔首:“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醉流霞本就对平遥山庄颇有微词,与其等他来把栖寒别院搅得鸡飞狗跳,不如占据主动,一劳永逸。
细风斜斜吹起上官令仪两鬓的碎发,撼不动她满面的愁容。
陶珩衍恍然觉得,这个女孩子身上背负了太多本不该在这个年纪承担的东西。
然而负重前行,却是这个江湖的常态,没有例外。
“等确定了他的落脚处,我同你一起去。”陶珩衍拍去偶然沾上衣角的一片落叶。
醉流霞是个极其难缠的家伙,即便他对上官令仪没有恶意,但潜意识里,陶珩衍并不放心让上官令仪单独去见他。
“不行!”这次上官令仪毫不拖泥带水,毅然决然拒绝了陶珩衍。
陶珩衍拿下另一片沾上衣襟的枯叶,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意识到失态,上官令仪急忙整理情绪,解释道:“我的私事,怎么好麻烦你。”
因着眼下醉流霞对陶珩衍剑拔弩张的势头,上官令仪不大敢让他们二人见面。
醉流霞是个极爱钻牛角尖极其死心眼的人,眼中的世界非黑即白,虽说虚长上官令仪几岁,行事和许多想法上却不如她稳重。
陶珩衍的神色已恢复如常,面带微笑道:“没关系,那我派些暗卫跟着你,最近外面乱,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是有连缬花的消息吗?”不知为何,提到“乱”,上官令仪便不由自主想到了连缬花。
自打饮芳镇戏台上的一出闹剧之后,连缬花便没了音信,徐青溪也对此事闭口不提。
上官令仪一直惦记着连缬花的下落,碍于燕婉的情绪,几次都没有问出口,直到今日才得了合适的机会。
陶珩衍的神色古怪,简单直白地答了个:“有。”
上官令仪站直了身子,安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饮芳镇中,赵堂主从徐青溪手里夺走了连缬花。之后有人称,在流云堂废址发现了连缬花。如今下落不明。”
陶珩衍尽可能完整地回忆出近日广为流传的传言。
“废址?”上官令仪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抬高。
先不说传言中饮芳镇之事是真是假,好好的流云堂缘何会变成废址?
上官令仪再看一眼陶珩衍,忽然明白了他古怪神色中的深意。
第48章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