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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依,跟药一起端来的,原本是打算给我解嘴里的苦味。”上官令仪手下的动作逐渐迟缓。上官令仪畏惧苦药,每每喝药时都要备上一碟酸甜蜜饯以解苦味,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这毒原本是要下给她的?
“小小,别发愣。”洛虞的脸色越发阴沉,却并不是因为上官令仪的动作太慢,而是指尖令她熟悉又心惊的脉象。
上官令仪的头脑还算清醒,知道轻重缓急,立刻收敛了杂乱的思绪埋头找试毒针。
洛虞紧蹙着眉头,看上官令仪把试毒针从蜜饯里取出,试毒针的针头一如刚扎进去时的颜色,毫无变化。
“这”上官令仪有点纳闷,她一抬头,正好瞥见进门来的落依,“姐姐今日可还吃了其他东西?”
“除了早饭,就没有别的了。”落依诺诺道,“可是,我跟宫主吃的是一样的东西。”但是现在,她还好好站在上官令仪面前。
“你再想想,真的没有吗?”上官令仪心中焦灼,语气难免显得严厉了几分,落依本就悬在眼眶边的泪水立刻决了堤,抽抽搭搭回答道:“好像还有其他的东西,我也记不清了。”
“你别”上官令仪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洛虞在一旁淡淡打断了两人:“小小,你带落依去休息,然后回来找我。”
“那姐姐。”上官令仪此时半步都不想离开。
“有我看着,快去快回。”洛虞转过身去,在上官令攸的几处穴位上点了几下,“还有,此事暂且不要声张,落依这副模样,先让她在你这里住下。”
上官令仪犹豫着点下了头,抓起落依的手带她去了隔壁的房间。
洛虞的目光落在上官令攸的脸上,她一向虚弱苍白的脸上今日终于以另一种方式多了那么一点血色,温柔的眼神随落依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在洛虞的轻声呼唤下回到了原处。
“觉得好一点了吗?”洛虞的脸上是不忍与怜惜。
上官令攸轻轻点了点下巴,冲洛虞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然而洛虞一点都笑不出来。
“姥姥,我是不是就要”上官令攸还没说完,洛虞便眼含不忍地偏过了头去,紧紧咬住了下唇。
上官令攸的目光向下垂了垂,脸上多了几分了然的微笑,她的视线定格在洛虞身后的碟子上,喃喃道:“还好不是小小。”
“说什么胡话。”洛虞看到上官令攸那副坦然的神色,心中一痛,语气不觉软了下来,“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啊。”
“姥姥,我给落依喂了药,她已经睡下了。”上官令仪火急火燎地跑过来,看到上官令攸的眼神比方才澄明了不少,连忙蹲在她头边,满眼欣喜道,“姐姐,你觉得好一点了吗?”
上官令攸含着笑意点了点头:“给落依吃了什么药?”
“安神药,只是让她睡一觉。”上官令仪解释道。
“也好,她受了惊,是要好好睡一觉。”上官令攸笑道,“你可得替我好好照顾她,不许欺负她。”
上官令仪琢磨着这话里的意思,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她含着疑惑望向洛虞,洛虞重重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未发一言,意思已经很明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上官令仪的声音颤抖的格外厉害,“连姥姥你都没有办法吗?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是毒。”洛虞微微仰起头,眼睛仍是闭着。
“是毒总有解法,宫里这么多解药。”上官令仪的余光瞥到桌上浸了血的名册,“我们刚刚挑出来修习毒术的弟子,一定会有办法的。”
洛虞几乎是含着决绝摇了摇头,怅然道:“你娘和你爹,当年中的就是这种毒。”
上官令仪的手悬在半空中,一双杏眸瞪的几乎快要像真正的杏子那么大,她愣了半天,手臂缓缓下落,带着她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两年前她们没有办法救上官阑和孟夏,两年后,同样没有办法救上官令攸。
事态发展至此,上官令仪反而有些哭不出来,眼睛酸涩的厉害,却成了一条干涸的小溪,挤不出一滴水。
“是蜜饯吗?”上官令仪的声音里带了些许深沉,“从经手的人里一个一个查,总能查出下毒的人。”
“小小!”洛虞厉声呵住了猛然起身的上官令仪,“你过来,我有话跟你们两个说。”
“姥姥。”
“过来!”
上官令仪咬紧了下唇,红着眼睛走回了原处。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好好听着,一个字都不许落。”洛虞搭在拐杖上的手逐渐锁紧,缓缓启了唇。
两日之后,远在鹿州的陶珩衍接到了从毓灵宫的暗卫处传来的消息:二宫主暴毙。
陶珩衍顿时如遭雷击,直直愣在了原地。
谢怀风还在叽叽喳喳说着些什么,陶珩衍一句也没听进去,他重新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这封短的不能再短的信读了十几遍,信上的内容一个字都没有变。
温霖棐最先注意到了陶珩衍的异样,她拍了拍谢怀风的手臂,示意他闭上嘴,转而小心翼翼问陶珩衍:“出了什么事?”
陶珩衍眼神发直,怔怔将纸条递到温霖棐面前,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没办法说出“死”这个字,他不相信,不愿相信。陶珩衍甚至在想,这或许是上官令仪联合暗卫一起演的一场戏,下一刻她就会出现在他面前,调皮地笑着告诉他,他被骗了。
可是陶珩衍等来的只有温霖棐和谢怀风的震惊。
“二宫主,是令仪?”温霖棐捂住嘴,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然而颤抖的哭腔仍然不争气的从指缝钻出来,扎得陶珩衍的耳朵生疼。
他该怎么回答呢?是?可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字,他此刻狠狠压在心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谢怀风拽了拽温霖棐的袖子,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任何的情绪,任何的疑问都只会加剧陶珩衍心中的痛苦。
温霖棐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皱巴巴的纸条,上头的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刺眼,令她几欲落泪。
第二百四十三章 哀痛()
即使不眠不休的赶路,陶珩衍赶到毓灵宫时,也已错过了二宫主下葬的日子。他翻身下马,满面的胡茬把守门的弟子吓了一大跳,却还是大着胆子拦下了他:“这位公子,没有通传不得擅入。”
守门弟子身上的白衣将陶珩衍麻木了一路的心刺得生疼,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别过头去:“劳烦通报一声,平遥山庄陶珩衍求见。”
守门弟子对视一眼,连忙撤去了阻碍,恍然道:“原来是陶少庄主,不必通传了,您请进吧。”
“辛苦了。”陶珩衍丢下这句话,健步如飞向一片缟素的毓灵宫内走去。直到此刻,他才不得不接受这不是个玩笑的事实。
守门的弟子见陶珩衍走远了,才低声议论道:“实在看不出来那就是陶少庄主,上次来的时候分明不是这个模样。”
“咱们该不会放错了人吧?万一这真的不是陶少庄主应该让他拿点证据出来的。”
“放心吧,错不了。这个时候除了陶少庄主,还有哪个外人会来毓灵宫,再说,你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估计这几日都没休息,形容憔悴一些也是正常的。”
“唉可惜了,这么好的人,跟二宫主多相配”
“快别说了,我眼睛好不容易消了肿,可别再让我哭了。”
两人齐齐叹了一口气,望向陶珩衍略显单薄的背影。
陶珩衍凭着记忆走到了上官令仪的住处,除了多了几点素白,少了一个人之外,一切都与上次离开时无异。
陶珩衍深吸一口气,提步向前走去。没走两步,便听到背后有人唤他:“陶少庄主,请留步,老夫人有请。”
陶珩衍脚下一顿,缓缓回过身。唤他的是一位从没见过的侍女,陶珩衍不知她是如何认出他的,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陶珩衍点了点头:“劳烦前面带路。”
“这边请。”侍女微一欠身,带着陶珩衍往洛虞的院子走去。陶珩衍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飘着白布的小院,心底一痛,连忙收回了目光。
“你来啦。”苍老的声音自里间传出,陶珩衍心底吃了一惊,还是镇定地回道,“见过老夫人,我来晚了。”
洛虞在侍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从里屋走出,看到陶珩衍的那一瞬,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与不忍,她摆了摆手,示意侍女们都出去:“这几天都没休息吧。身子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