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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十分钟左右吧。”
我急得直跺脚,“时间太长了,他根本等不到。”
这时,闻讯赶来的费生看到此番场景,更是大惊失色。
“少爷最受不了这样的地方了,这样很危险的。”
裴瑾年:“不要卸了,把门板砸开,无论需要多少钱,我都双倍赔偿。”
工人苦着脸,“裴先生,就是砸也需要时间,最关键是不知道徐先生现在在什么位置,如果门板落不正,恰好伤到他就不好了。”
费生直接匍匐在地上,打开手机,对着他二十厘米的缝隙里,向里面看。
“少爷躺在距离门板一米左右的地方。”
工人说:“那恰好是门板最容易落下的地方。”
费生急的快发疯,用手扒着门板,“我从这里爬进去,把少爷救出来,你们在外面接应。”
可是二十多公分的距离实在是太小了,他又有点胖,无论如何也钻进不去。
工人还在用最快的速度试图拆卸门板,可是上面的锁扣太多,每侧都有几十个,需要一个一个的拆下,看着人直心焦。
工人对费生说:“您这样是想不通的,就算能进去了,这个高度也不足以将许先生救出来,还是耐心等待吧。”
费生对工人大吼道:“你们知道什么?我家少爷已经在里面昏迷了,我怎么可能有耐心?如果少爷有事,你们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
工人见状赶紧闭嘴,低头干活。
“让我来!”我走到升降门前,和费生一样,就地卧倒。
因为我身材料还算苗条,二十厘米的高度可以让我从门板下将自己送进库房内。
“沐沐,你这是做什么?”裴瑾年惊讶于我的举动,伸出手想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他在里面挺不了多久的,我要去救他。”
“可是刚才工人师傅都说了,即便是有人进去,他也不可能从里面出来,你这样做没有用的。”裴瑾年紧锁眉头劝我道。
“有用的。”这时,费生就像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一样,跪在地上给直磕头,“夏小姐,我替我家少爷感谢您。”
裴瑾年费解的看了看他,“你什么意思?”
我拉住裴瑾年的手,“瑾年,时间紧迫,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说完我让费生用力向上擎住门板,我借着微小的弧度,将自己送进了库房。
里面漆黑一片,我借着门口的光亮,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来到徐楚轩身边。
他双目禁闭,全身颤抖,满头满脸全是汗水。
“楚轩,我来了,不要怕!”我抓住他的手,凉如冰雕。
我把他的双手合在一起,放在我的怀里,给他传递温暖。
可是,这次太严重了,他好像已经没有了知觉,根本感知不到我的存在。
黑暗中,他修长的身体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我的眼前,而我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是好绝望。
我甚至怀疑,以前那几次都是错觉,都是巧合,我根本没有能力去治好他。
外面,工人们还在马不停蹄地拆卸门板,我还可以看到裴瑾年的皮鞋在门口不断地走来走去。
里面,我在一片漆黑中,握着徐楚轩的双手,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第264章 分身乏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面前的徐楚轩依然悄无声息。
费生在外面问了一次,“夏小姐,您没事吧?我家少爷怎么样?”
“他还没有醒来。”我轻声答道。
后来,外面就没有了动静,估计费生也陷入失望了吧。
裴瑾年始终未发一言,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
对他而言,我的行为的确怪异,且让人无法理解。
在确认我安全之后,我再也没有看到他在门边走动,应该是撤到远一些的地方去了。
终于,几个工人将升降门成功拆卸下来,并小心地将其抬开。
外面的光线射进来,照在了我和徐楚轩的身上。
他躺在堆满画纸和长形盒子的库房里,全身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头无力地搭在我的腿上,双手任由我握着。
我抬头时,却发现外面多了几个人,洛依依也到了,后面还站着李均益和梁宽。
裴瑾年站在库房门口的中间,眸色深沉地看着我握着徐楚轩的手,一动不动。
我知道,自己这样半抱着徐楚轩的姿势给了他强大的刺激。
可是,徐楚轩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我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只是,这在他眼里可能是另外一种意味。
但这样紧急的场合,我又怎么向他解释?
费生迅速冲了过来,“少爷,少爷!”
可是徐楚轩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夏小姐,少爷一直没有反应吗?”费生急切地问。
我摇头。
费生听了手足无措,“怎么会这样?前几次都很快见效的呀!”
洛依依看清躺着的人时,惊呼道:“怎么说他?”
这时,梁宽走过来说:“要不要叫救护车?”
费生摆手,“没用的,我家少爷的病医院治不了。”
梁宽虽不解,但没再说话。
“但至少医院可以紧急抢救,这样算怎么回事?”裴瑾年紧蹙着眉头,拿出手机拨打120。
电话刚刚挂断,就听费生激动地喊道:“少爷好像醒过来了!”
我抬头看徐楚轩,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在微微地颤动,手也不再那么冰冷。
“水!”我知道他这个时候很渴。
洛依依将纯净水的瓶盖打开,递到我手里。
我将水送到徐楚轩的嘴边,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他缓缓将水流饮入口中。
“他真的醒了,好神奇。”洛依依看着瓶子里渐少的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谢夏小姐,谢谢您,我就知道您一定可以让我家少爷醒来!”费生像拜活菩萨似的对我千恩万谢。
“既然他已经醒了,你来照顾他吧!”我对费生说完之后,想站起身来。
可是我的手却被徐楚轩拽住,“别走!”
“楚轩,让费生送你回去,我得走了。”我将他的手拿掉,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走出库房。
此刻我也是心急如焚,裴瑾年还等着我解释。
可是,我刚刚走出库房,就听费生说:“少爷,您怎么了?”
我回头,看到费生和另外一个人正要将徐楚轩扶起来,而徐楚轩的身体又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他们将徐楚轩抬出库房,虽然脱离了那个环境,但他的症状却依然很严重,并且不见好转。
我暗暗叹了口气,是不是前世欠他的?
我沉默地从裴瑾年身边走开,来到徐楚轩跟前,站定。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他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费生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
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惊讶,纷纷看向我。
裴瑾年一把将费生扯了过去,眉峰高耸,“说,怎么回事?”
费生被裴瑾年的气势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地说道:“裴先生,说起来也是奇迹,每次只要夏小姐一到,我家少爷的病就立即好了,我们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每次?”裴瑾年重复着他最在意的字眼儿,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伤。
“瑾年,不是那样的。”我不顾一切地扑向他,想一口气向他说清楚。
而徐楚轩的一只手却拽住了我的衣角,虚弱无力地唤了声,“夏沐!”
说话间,这只手又立即自由落体,毫无支撑力地从我的衣服上滑了下去。
我在心里无奈地轻叹一声,回身拉起了他冰冷的手。
再回头时,裴瑾年的目光已凝成万道冰川,瞬间刺穿我的心房。
我刚要张嘴说什么,就见他的眼神已经从我的身上移开,继而默默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一面是徐楚轩奄奄一息的脆弱病体,一面是裴瑾年为我所伤的决然背影。
我只恨自己分身乏术。
但是!
心已经被撕成两半。
洛依依见状,抬腿追了上去,“瑾年,你等等!”
徐楚轩渐渐缓了过来,费生又是为他递水,又是为他擦汗。
“你现在可以了吗?”我问。
徐楚轩点点头,“谢谢你,还有今天的事是我欠考虑,对不起。”
我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来,顾不上跟他说什么,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展览中心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