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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臻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苏子衿的回答。
转过头一看,这才发现,方才还目光清醒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
“弟媳这是怎么了?”
斐度在和伊丽莎白正在调情。
一转头,就看见了抱着苏子衿的慕臻,吓了一跳。
伊丽莎白也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关切地看着苏子衿。
坐在吧台饮酒的傅哲和庄晏两人手里端了个酒杯,也走了过来。
慕臻低头看了眼怀里熟睡的苏子衿,潋滟的桃花眼底像是漾了一缕春风,“喝醉了,睡过去了。”
斐度何曾见过风流浪荡的慕臻露出如此温柔专注的眼神?
当即被腻得出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哎,等等……
“弟媳不是怀孕了吗?
怀孕能喝酒么?
不要紧吧?”
总算是后知后觉想起苏子衿是一个“准妈妈”的斐度大惊失色地问道。
伊丽莎白听后,吃了一惊,“苏怀孕了吗?抱歉,我不是知道,我……”
给苏倒酒的人可是她。
要是大人和孩子出了什么事,那她可真是犯了严重的过错。
“怀孕的不是她。”
“那是谁啊?”
“明礼的女人。”
“哈?
什么情况?
明礼的女人怀孕跟你有什么关系?
哎,不对啊。
明礼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是谁啊?
叫什么名字?
我认识吗?
是做什么的?”
对某个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家伙所提出的问题充耳不闻,慕臻径自转过头,对一旁的傅哲和庄晏道,“阿哲,晏子,我先回去了。
改天再聚。”
“嗯。好。
改天有空再聚。”
傅哲点头。
其余人也都朝慕臻挥了挥手。
慕臻走后,没过多久,傅哲也从吧椅上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明天早上一大早要赶飞机。
等我。
我跟你一起走。”
庄晏晃了晃手中还有半杯的酒,让傅哲等他一会儿。
“不,不是,这才几点啊?
你们一个个地,怎么全都要走啊?
这一般正常人的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呢吧?”
斐度嗷嗷叫。
“不。
一般正常人在22:00到凌晨两点是睡眠的最佳时间。
现在是帝国时间,22:18分。
也就是说,一般正常人这个点都已经进入梦乡了。
我和晏子先走了。
伊丽莎白小姐,再见。”
庄晏已经喝完了酒,此时已经站起身。
傅哲也从吧椅上站了起来,在斐度的肩膀上拍了拍,又跟伊丽莎白微颔了颔首,就跟庄晏两人一起离开了。
“哼!
走吧!
走吧!
我还有我的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没有说话。
斐度心生不妙之感,他一脸警惕地看着伊丽莎白,“等等,你不是要告诉我,你现在也要走吧?”
“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不过,亲爱的斐。
我今天身体不太方便。
如果你要去酒店,我可能就没有办法也一起去了。”
伊丽莎白水蓝色的眸子写满了真诚的歉意。
斐度:“……”
他脸上是写了“饥渴”两个字么?
……
有人喝醉了,会大吵大闹,或者是狂吐不已。
有人喝醉了,会胡乱亲吻人,或者做各种奇葩的事情。
比如把电线杆当成了前男友,非要把电线杆扇成猪头,结果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肿成了猪蹄。
也有人喝醉了,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倒头就睡。
前几种都比较折腾人,就最后一种最为省心。
苏子衿就是属于最为省心的那一种。
慕臻从私人会所将苏子衿抱上了车,这一路,到了家后,又把她从车上抱回别墅。
这一路,除了中途可能因为睡姿不太舒服的缘故,醒来过几次,在闻见熟悉的气息后,就有很快睡了过去。
全程不吵不闹,省心得过分。
慕臻乘坐电梯,抱着苏子衿上了三楼主卧的房间。
自从那晚,慕臻擅闯了苏子衿装在房间的红外线射灯,勾起了苏子衿内心深处对会失去至亲之人的深切恐惧,发了很大一通脾气,在慕臻怀里哭着睡过去以后,两人虽然过着同一个屋檐下的生活,但一直都分房分床睡。
主卧完全成了苏子慕臻的私人领域。
慕臻再没进来过。
今天是那天晚上之后,慕臻第一次踏进这个原来是他主卧的房间。
房间跟他原来的摆设没有什么不同,但仔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一些细微的变化。
比如书架上多了几本医书,比如桌子上多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明显比他原来要干净、齐整的环境。
简洁,明了。
如同小玫瑰本身。
是一个简单至极的人。
你待她十分好,她便回以你十二分的好。
你救过她性命,她就穿过危机四伏的雨林,也要将你找到,护你安危。
长着最尖锐的刺,剥开了,里头分明是最柔软明艳的花蕊。
慕臻动作轻柔地将苏子衿放在了床上。
转身去了浴室,给她拧了一把湿毛巾,擦拭脸颊和脖颈。
出门前两人都是洗了澡的,睡觉前倒是不用洗了。
光明正大吃豆腐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慕臻坐在床边,目露遗憾。
那位伊丽莎白小姐说得对。
他的身体里确实光着一只饿了许久的凶兽,非要小玫瑰的骨血才能即将它喂饱。
“小玫瑰。
你会怕我吗?
你不要怕。
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
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
忽明忽暗。
一千八百种毛病。
它真讨厌。
只有一点好,爱你。
所以。
不要怕我。
嗯?”
慕臻俯下身,齿尖碾过苏子衿的唇瓣,辗转流连。
轻轻地,在她的唇瓣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毛巾被放回浴室。
脚步声渐行渐远。
“啪”地一声,房间里的灯光暗了下来。
房门被悄悄地关上。
床上,原本熟睡的人悄然睁开了眼睛。
苏子衿指尖轻碰唇上细小的伤口。
眉心微微地蹙起。
……
通常在社交场合当中,我们经常会听见一些“场面话”。
比如“等会儿我再打电话给你。”
比如,“改天有空我就去找你。”
再比如,“到时候我再联系”。
通常,这种“等会儿”、“改天”“到时候”,等会儿不知道要等多久,改天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哪一天,到时候也永远不知道究竟要到什么时候。
既然通常而言确是如此,那么也就意味着凡是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例外。
事实证明,对于普通民众经常挂在嘴边,完全不走心的“场面话”,总统大人似乎并没有那样的概念。
那天在胡桃音乐厅。
因为莎乐美对苏子衿动手一事,宋闻均亲口邀请慕臻和苏子衿到以及当时在场的季明礼到他家吃饭,表达他们对莎乐美同手一事的歉意。
当时,这位总统阁下说的就是,等到时候他我跟夫人商量好日期,再正式通知慕臻他们来府上用餐。
总统大人日理万机,慕臻当时虽然口头答应了前去赴约,实际上却把宋并未把宋闻均的邀请真的放在心上。
但很显然,慕臻低估了总统阁下的信用度。
在云城连续七天发布高温警报,终于因为太平洋上一个热带气旋的靠近,而使得云城总算有那么一丝凉爽的这一天,苏子衿和慕臻先后接到了来自总统夫人贝拉打来的邀请电话。
正式的请帖也在同一天交到了苏子衿和慕臻的手里。
无论是总统夫人贝拉亲自打来的电话,还是在口头邀请后同时又寄了请柬这一行为,似乎都足以说明宋闻均和伯恩斯。贝拉。宋夫妻二人对此次邀请的重视。
请柬上,写的是邀请苏子衿和慕臻前去参加晚宴。
根据慕臻的经验,既然是晚宴的规格,那么到时候去的人,就不会只有他们三人,应该还会有其他人也在受邀之列。
想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