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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身上。
水流将两人带得翻滚开去。
破浪号像疯马般狂奔乱跳。
上校给激起了狠性,狂喝一声,再往攀梯抢过去。
「破浪」以绝无可能的角度往上高高仰起,然後往下挫去。
上校仰後翻倒。
凌渡宇後发先至,一把抓着攀梯的扶手,死命抗拒使他向後倒跌的无情狂力。
在狂暴的动作後,「破浪」回复了片刻的平静。
两人乘机推开盖子窜上甲扳。
狂风暴雨裹主舱透出软弱的红光下,隐见「破浪」尾部向上翘起,在一道也不知有多高的浪背上抛行,整条波峰像沸腾的水般嘶嘶尖啸。
大海翻腾咆哮,泛着白沫的海浪水瀑般倾泻在船舷上。
凌渡宇一手抓着正往外滚跌上校的腰带,另一手抓在主舱外的扶把上,强抗着「破浪」船头倒翘起来,尾部坠往深黑无尽的波谷那使人心胆俱颤的斜倾跌势。
另一堵水墙迎来,破浪号往上升去,硬生生被举上了半空。
一道水柱不知由哪裹撞来,叉把「破浪」撞得打了个转,溅起一天水花。
海水铺天盖地淹来,「破浪」变了潜水艇般在海面下航行,在两人以为将要和爱船一起寿终正寝时,忽又被冲上海面。
上校惊叫:「你看船头!」
凌渡宇以为来了另一个巨浪,骇然望去。
一个人影弓着身立在船首围栏处。
竟是渔夫。
他不在驾驶室而来这裹干吗?
另一堵水墙迎面而至,将天地所有一切东西完全吞掉。
大水过後,渔夫身形再现。
凌渡宇大叫:「你往驾驶室,我去看渔夫!」也不理上校是否遵行,沿着围栏一步步往渔夫走去。
巨浪一个接一个打过来,每次凌渡宇都要蹲下来,十多尺的距离便像百里外的遥远。
「渔夫!」
渔夫扭过头来,在主舱和驾驶室透出来的红光掩映下,睑上挂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坚毅表情。
凌渡宇狂叫:「快回来!你会被冲下海去!」
渔夫狂喊:「不!你不明白的!它要的是我,上次它要了我父亲和哥哥,今次要的是我,这是命运!」
再一个巨浪掀过来。
浪退时,渔夫消失不见。
凌渡宇抓着围栏,无力地跪倒甲扳上,他知道失去了一个同甘共苦的好伙绊。
像被恶神诅咒了的大海,奇迹地忽然回复了平静,就像她转为狂暴那样突然和使人碎不及防。
雨停。
天色渐亮。
大海静得连一点风声也没有。
所有人都集中到甲板上,神情呆滞地瞪着湛蓝的大海。
妮妮轻轻地啜泣着。
上校心烦意乱地挥手:「找个人带她回舱裹去!」然後向夏信道:「有没有消息?」
夏信面无表情地摇头,叹了一曰气:「我的老窝有大半仪器坏掉了,就像给斩断了手臂那样。」
船长吁出一口气:「海水浸进了主机房,假若修不好,连走也走不了。」
强生苦笑:「炮塔的滑轴有点问题,不能旋转,不过我有信心修好它。」
上校心情坏极,怒道:「一天、两天,还是叁天?」
强生没有答话,眼中射出谅解的神色。
上校挥了挥手,像要把所有烦恼挥掉的样子,沉声道:「将後备小潜艇升起来。」
妮妮尖叫:「不要下去了!」
上校看也没有看她,冷冷道:「是否所有人的脚都跛了,否则为何没有人将这弱质女子带走?」
霍克深苦丧着脸:「再下去会是很危险的。」
上校失控地尖叫:「肖蛮姿和那浑蛋顽孩子的潜艇内只有八小时的氧气,加上他们的挂背氧气筒,最多可以支持四小时,所以他们在下面只有十二小时的寿命,现在是七时二十分,假设我找不到他们,九时二十五分这世上便会少了一位觎女和一个浑蛋,谁敢劝我不要下去?」
凌渡宇淡淡道:「将潜艇升上来,但不是你下去,而是我下去。」
上校睑色一沉:「几个浪花便将你的记忆打掉了吗?难道你忘记了那是双人潜艇吗?」
凌渡宇斩钉截铁地说:「「破浪」现在只是浮在水上的一块废铁,完全朱去了隐蔽的能力,所以被我们连番戏弄的狂怒敌人随时会追上来,多一个有经验的肩膊在这裹托着个火笛发射器,总好过少了一个。」
上校道:「那为何不是我下去,而是你?」
凌渡宇道:「在海底下找一只比鲨鱼大上了少许的艇子,需要的是第六感觉和运气。後一项我不敢说,但前一项你认为会做得比我更好吗?」
上校瞪着他,好一会才扭转身,向呆望着他两人的其他人喝道:「还不把潜艇弄到甲板上,我还要为这位异能人上一个潜水艇的初级入门课程,免得他想打开门时却错按了发射微型鱼雷的掣钮。」
第六章:珊瑚巨礁
凌渡宇一身潜水装束,累得他连动作也迟缓起来,据霍克深说,他这身设备面世的时间不足一年,是深海潜泳的最先进出品,只是那身抗压衣便可买一艘小游艇。
一般潜水人惯用的铅锤腰带被与压缩空气同装在背上的喷射推进器替代,那可使他在海里任意升沈,亦因有了这方便,蛙鞋给改短了;而因背负力的增加,压缩氧气筒亦加大了。
尚未戴上的透明头罩将和抗压护体衣以嵌入螺旋式的方法接合,项上还装了可调校照射范围的强力射灯,设计上可说是无懈可击。
他分别举起戴在左腕上的罗盘,和戴在右腕上的深度计及潜水表,检查无误後,眼睛才回到潜艇前方的炮弹头般的拱型视窗。
潜艇斜斜往下深进。
艇外装在前方的射灯透出一柱光晕,使他清楚地看到受惊吓而窜逃的各类海鱼,和受强光吸引来的好奇者。
潜艇这时的深度计显示刚越过叁千公尺的深度,但海底仍是遥不可及。
「声测器」起了轻微的反应。
凌渡宇将收到的声波扩大。
「呜……」
奇异的长呜一下一下传入耳内。
每次呜响均是由低缓缓转高,接着蓦然静止。
凌渡宇暗忖这似乎是什麽鱼类的叫声,自己像曾在什麽地方听过,接着灵光一闪,差点叫了出来:这是鲸鱼的叫声。
自有航海史以来,人类便被那听来神凄怨的鲸鱼歌吸引。
它们在召唤什麽?而且是对着这方向来叫。
一群巴掌般大,鱼身布满线纹的不知名怪鱼一朵云般在前方横过,完全封挡了他的视线,当潜水艇撞入它们的领域时,它们尾巴齐摆,毫不费力地往上下四方弹去,敏捷地消失在射灯不及的暗黑里。
四千公尺。
凌渡宇亮着了左右两方的射灯,左右舷窗外的世界由暗转明,深海下奇异动人的世界将他包容在内。
他按着了通讯器,向破浪号发出呼唤。
传音器沙沙哑响,表示夏信仍未弄好他的狗窝。
五千五百分尺……六千公尺……
海底终於出现在强光的照耀里。
望之不尽的深海绿色鞭毛藻夹杂在山丘般坟起的珊瑚礁里长出来,在潜水艇带起的水流冲击下款款摆动着,一条长达六公尺的巨型电鳗不知从那里筹出来,掠往艇首的上方,像一道闪电般消失不见。
凌渡宇将潜艇调至和水底平行,在鞭毛藻上缓缓前进,同时将艇底的四盏射灯开放,像舞台的射灯般,在下方的海底照出一个大光圆,表演的是那些飘舞的海藻和悠然自得的深海生物。
他启动了所有探测设备,开始在深黑无尽的海底进行搜索。
这是个令人目眩的奇异天地。
几乎没有一种鱼他能叫出名字来,绿藻完了代之是黄藻,它们的分布比较稀疏,很多深海植物参差不齐地此起彼落,一条像鞋底般有着发光斑点的扁身巨鱼,张着微突的眼睛,悠悠地摇摆着,一半身子钻在海底的软泥里,像永远也不会动的样子。
凌渡宇看了水温计,指针在摄氏二点六五度之处。
潜艇在海底缓缓绕着圈子,逐渐扩大搜索的范围。
一小时後,他已仔细搜寻了方圆近两公里的海底,依然没有肖蛮姿两人小潜艇的踪影,时间所余无几。
凌渡宇不由焦躁起来,这对他来说是非常罕有的情绪。
起伏不平,像装点着无数雄伟奇丽「雕塑」的海底藻原,仍是那样无尽无穷。
地势蓦地斜下。
潜艇就像从孤悬半空的高崖跃进虚空里,美丽的海藻和珊瑚礁一下子消失得无形无踪,只剩下从潜艇左右前下四方射出的光晕柱和照亮了的海水,和水中溶解为尘屑的杂质。
潜艇到了一个海沟的上方。
凌渡宇心中升起一个奇怪的感觉,下面像有某种物事在等待着他,不惊反喜,往下潜进。
压力计显示潜艇受着一百一十二个大气的压力,这使尽管心急如焚的他也不敢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