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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婴见尹俭与公王怒的反应截然不同,心中大惑,知事有蹊巧,八成是公王怒久未上前线,太过轻敌了。他立即起身,对梅真儿道:“我估计我还要回来,军情紧急,我一个人飞得快些。你先留在尹叔叔这里,若两天内我没回来,你直接到桑河堡找我。”
梅真儿虽然心中不舍,但也知情势急迫,也不再多说。
九婴告别尹俭,向桑河堡疾驰。此次他已预感到多闻的危险,在途中更不停留,只在真气不继时换了几口气,不日赶到桑河堡。
向守军亮出军戒,军士刚说一声“继神使在城头……”九婴径直拾阶而上,赶到城头见继元。
还未上城头,他已听见堡前喊杀声震天,心道:“难道北冥军此次动作如此之大?不知桑河是否也要增援?”
继元身材高大,双手支着一柄粗大铜槌,对着北方冥营默然而立,长发不束,随北风乱舞,气度威猛。
“果然不愧是梵原名将,堡前已在交锋,他却泰然自若。”九婴奇道。
来到继元身旁,拱手道:“继神使,在下九婴,刚从多闻赶来。”往墙外一看,这才恍然。对面敌营前冥军正频繁调动方阵,数千匹冰兽来回奔驰,卷起漫天尘土,杀声震天,尚未发动进攻。
继元并不是泰然自若,而是在沉思之中,听到九婴说话,回头一瞟他手上军戒,带着几分不屑道:“想不到前番在这里相见,你刚从北冥回来!再来时已是一名神使了。”
随即手指前方敌营,浓眉紧锁,道:“敌人如此虚张声势,已折腾了足足三天,就是未发动过一次真正的攻击,搞不懂毕亥今次玩得什么花样?”
继元与他所见过的梵军将领不同,没有一句寒暄,说话都直接切题。九婴看了看,问道:“敌人军力如何?”
继元道:“看它声势,感觉有数万之众。冥军前营后尘土终日不断,看不清其它营寨的情况。前营中约有五千军士,照此计算,全军应有三万余人。但依北冥人的一贯作风,他们早应开始进攻。我派出十余名军探,都没能潜过前营。”实际上,那些军探不担未潜过前营,也未能回到堡内。
九婴问道:“继神使,敌人有三万多人,以桑河堡的军力,可以支持得住吗?”
他的问话乍一听,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继元顿时有些不快,傲然道:“堡中驻军万人,我又经营城防数十年。只要继某在,北冥人绝不可能突过巨岭。”
九婴不理他的体会,又问道:“若是以多闻的城防,您带八百人可敌得住八千冥军?”
继元听出他话中有话,想了一下才道:“若是再有五百援军修真者,我可以守过七天。”
九婴闻言大惊,道:“现在多闻正是这种局势!”
继元之惊诧更甚于九婴,急问:“什么?多闻的城防远比不上桑河,敌人数倍于我,那还不危在旦夕?公王怒的军报中一直说得是三千人,庸将误国,庸将误国啊!你这消息可是确切?”
“消息是绝不会有错的,我前日……”九婴尽述探营之事,悔道:“我没有临阵经验,不知多闻情势危急至此!仅凭公王怒一面之辞,白白误了这几日时间!”
继元一拍城墙,打得土石迸飞,咬牙道:“你做得并没错,即使是发现多闻军情。我军从这里赶过去也要四天,幸好现在有尹俭驻扎在桑河与多闻之间,你速带我虎符,调尹俭全军驰援多闻!我在桑河是走不开了。”
九婴接过虎符,道一声“走了”,飞下城头。继元在身后叫一声“慢着”,九婴抬头道:“继神使还有何吩咐?”
继元目视九婴道:“你有虎符在手,便是多闻的最高首领,有生杀大权。若公王怒调度军队不当,你尽可便宜行事!”
九婴应了一声,御剑向来路飞去。继元眼望他背影,脸上露出赞赏之色,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个后起之秀!多闻的战事,只有指望尹俭和他了。”二人接触不过盏茶功夫,继元观感已变。
多闻与桑河堡相隔千里,以梵军驰援的御剑速度,也要四天,而九婴连水都没喝一口,掉头就走——继元不知的是,九婴在来路上只用了两天。在刚接到梵帝的旨意时,继元心中还有些看不起这梵原新贵,认为九婴不过是个附庸权贵的得宠之徒,此次见他为军情不辞辛劳,心中成见完全逆转。
九婴一面赶路,一面回想此次边境战事,越想越不明白冥军的意图。假设桑河堡前的冥军确有三万余人,逼近多闻的冥军有八千人。无论哪一边,都不足以马上破城。
桑河堡冥人是攻不破的。多闻就算守不到一周,也应当能支撑五六天,在这期间,完全来得及从尹俭处或从梵原腹地求援。
冥军为什么不集中兵力攻击其中一方呢?
他的军阵经验有限,但认为四海之理都是相通的,判断错误首先在于依据错误。猜不透北冥军的意图,那是一定因为自己在某一个环节上没掌握确切情报。
现在,九婴心中唯一没有把握的就是:多闻军塞公王怒的指挥能力。
治军在于将,从维绝和胥将可以看出,从尹俭和公王怒也可以看出。这其中的战力区别不是一筹两筹。公王怒骄傲轻敌,不知能不能坚持到尹俭的援军到达。
当他到达尹俭寨中,梅真儿和尹俭还以为他是半路折回,惊问:“桑河堡出事了?”九婴赶得喘不过气来,将调兵虎符出示尹俭,道:“全军……火速……驰援多闻!”
尹俭马上尽调手下精锐,包括二十几个百士长、三百神修士,这些精锐梵军的御剑境修为较高,随九婴先行。他自己率三千神修士随即动身,剩下的一千多人都是使用长兵器的神武士,速度较慢,作为后军。
梅真儿这次再不肯跟在尹俭的中军,也随九婴率前军精锐飞向多闻。
第四卷疑兵
第三十六章多闻城破'上'
梅真儿担心地对九婴道:“不知公王怒能不能守住多闻?”
九婴道:“我们离开多闻不到四天,就算是前脚刚走,冥军就发起攻击,公王怒再不济,守不到一周也应该守得到今天。但是万一没守住,……我也要夺回来!”他是最早接触到北冥军情的人,心里已附上一份对此战的责任感。如果多闻失守,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日头偏西,三百精兵列队疾驰,在离多闻军塞五六十里时,路上开始出现零星的逃亡修真者,大都是老弱妇孺,众军一边行进,一边开始担心起来。九婴拦住一个老修真者问道:“老人家,多闻怎么了?”
那老人在前几日也曾远远见过九婴,抬头一看,痛哭流涕道:“北冥军中午发动了攻击,现在已经要攻破城门了!北冥人太多了,太多了!我的家人都死了!九婴大人,你一定要把多闻夺回来啊!”
梅真儿惊道:“还是来迟了,这公王怒怎么这么不经打?”
九婴对老者道:“老人家,你放心吧!有九婴在,就有多闻在!”他眼中充满血丝,转对梅真儿道:“我无论如何也要夺回多闻!前面就是战场,而且敌众我寡。真儿,听话!你往回走,等尹叔叔的中军。”
梅真儿道:“不,要死,我们死在一起!”自离开密迹,她才真正享受到两情相悦的快乐,此时绝不肯舍九婴而去。
九婴向后方看去,道:“尹叔叔已经来了!”。
梅真儿回头一看,颈后蓦地一麻,晕了过去。九婴用罡气轻轻击昏梅真儿,将她交给两个神修士,嘱咐道:“你在这儿守着真儿公主,直到尹神使赶到!”两个神修士听令将真儿扶到路边。
九婴回头看一眼真儿,心道:“真儿,对不起。我是不得以才这样做的,我不能再失去你了!若我战死,希望你能忘了我!”
他转对三百神修士喊道:“大家听着,多闻可能已经城破!北冥的冰兽骑兵正在践踏我们的兄弟姐妹!你们都是梵军中的精英,不要让北冥人以为我们是好欺付的!列战斗队形,随我死战!”
三百余人齐声高喊“死战~~死战!”,全都斗志昂扬。这些人跟随尹俭已久,身经百战,都是敢死之士,目睹身边成千的逃亡者,心中都生出与冥人死战之心。
逃亡者不断从身边涌过,越来越多。九婴率军很快到达了多闻军塞,只见南城门仍有平民逃出,心知北冥人还未占领全城,精神一振,呼道:“北冥人还未占领全城,兄弟们,我们往北城门杀!”
冲进城内,面前的惨景还是让九婴呆了一呆。剩下的梵军都被围在北城头上,城门已破,北冥军骑突入城中街道,千百匹冰兽发出嘶吼。坚实的街石上,到处是带血的冰兽蹄印。没来得及逃出多闻的数千平民,此时都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