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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攻皇后的萌主-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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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俊顿了顿,问道:“皇后为何不亲自给朕看。”

    阿明道:“娘娘没说。”

    见俊沉思了一会儿,再次翻开来看,才明白,原来里面款项大都是从妁慈自己的份例中省出来的。其他姑且不论,单饮食与炭火这两项,妁慈省了裁了这么多,若亲自告诉他,他必然心疼难过,非补回去不可。

    他不想辜负了妁慈的心意,便召来太监总管,将妁慈列的账目递给他,道:“比照着皇后的份例,将朕的供奉一并裁减了。”

    太监总管接到手里扫了一眼,再偷偷瞟了瞟见俊的脸色,便知道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于是静静的收起来,道:“喏。”

    阿铃将第二张桑皮宝钞呈给妁慈的时候,妁慈扫了一眼面值,淡淡道:“真富裕。”

    阿铃负气道:“娘娘比她富裕多了。不过咱们用不着走这些旁门左道。”

    妁慈笑着摇了摇头,翻了一页书便问道。

    “阿铃,你月银多少?”她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

    阿铃愣了愣,没想到她会不知道,便答道,“升了总管后提到了五两银子,贴身侍女那会儿是二两。”

    妁慈不由合起书——就算萍儿入宫后便拿着总管姑姑的份例,不吃不喝攒四年,也不过才二百四十两银子。她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见俊来寿成殿的时候,心情略有些沉重。

    他看了妁慈呈上去的账目,大略也知道妁慈为何要这般节俭,只觉得自己让她吃苦了。

    因此妁慈出来迎他的时候,他把玩着手里络子,垂着头不敢看她。

    妁慈并未料到是那份账目的效果,见他沉闷得仿佛脑袋上盯着一团阴云,只以为阿廉又说了他什么。略有些哭笑不得的拉了他的手,道:“外面冷。”

    见俊闷闷的“嗯”了一声,老老实实跟着她进屋。

    妁慈拉他到暖阁里,带他坐下。奉茶时看到他手上的络子,略觉得眼熟。等发现是自己铰断的那条时,不由就有些不自在了,问道:“怎么在你手里?”

    见俊见妁慈盯着那条络子,反应过来就有些心慌,忙攥紧了后退道:“皇后送给朕的,当然在朕手里。”

    他瞪大眼睛防备着妁慈,护食的小狗一般。妁慈只觉得无比可爱,便别开头掩饰笑意,道:“嗯。”顿了顿又说,“上面那颗珠子是我随母亲去进香时,庙里高僧所赠。据说能化掉水中毒物,也不知是真是假。”

    见俊见她不是要收回去,不由有些脸红,讷讷的坐好了,应了一声“嗯”,便再说不出话。妁慈不习惯说谎,一时也有些心虚,不敢去看他。

    于是妁慈望着窗外白雪翠竹,琉璃世界,见俊望着妁慈腰上宫绦与垂在一旁的素白纤手,俱沉默不语。

    见俊觉得自己也许可以稍稍前进一步,便试探着去拉她的手。妁慈躲了一下,却还是被拉住,便没再挣开。

    见俊脸上有些烧起来,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将她攥着的袖炉拿开,扣住她的手指,捧在了怀里,轻声道:“朕让皇后受苦了。”

    妁慈不明所以,下意识问道,“哪里?”

    见俊抬头望进她的眼睛里,道:“朕看了皇后记的账目。”

    妁慈愣了一下,终于明白是他误会了,不由笑起来,道:“我只是把铺张浪费的条目裁减了,不曾吃苦。陛下和我一起吃住了这么久,可有觉得哪里寒酸了?”

    见俊有些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

    明明确认妁慈不曾吃苦,他才会安心高兴。可是他下意识想要阻止妁慈继续说下去,不然会显得自作多情的自己很傻很可怜。

第46章 祭祖() 
妁慈怔愣片刻,而后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嘴唇略有些凉,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轻轻的抿着。见俊觉得像是在亲一个雪人。

    明明事事都惦着他。明明为他做了那么多。明明对他这么纵容明明应该是有点喜欢他的

    见俊心里泛起酸涩来,鼻头又有些紧。

    他放开妁慈,垂着头低声道:“朕,朕没什么事了还有折子要批”

    他希望妁慈多少挽留他一句,便静静等着,不肯说出下文。

    妁慈停了一会儿,道:“嗯那就去吧。”

    见俊吸了吸鼻子,有些难过,更多的却是不甘心。他很想把妁慈敲晕了扛着一起带走自然是不敢的。他目光扫了一圈,看到桌上放着妁慈先前用过的袖炉,便蹭过去拾了抱在怀里,道:“朕稍后再来看皇后。”

    妁慈道:“那是——”

    见俊怕被她收回去,忙抬脚就逃,“回,回头朕再送皇后一个更好的。”

    妁慈有些无语的望着他的背影——他拿走的那只本来就是他送她的。

    冬至将近,礼部忙着筹备南郊祭祀,见俊再不得闲。肥冬瘦年,祭天与祭祖时间两天,办的是非常隆重。斋戒从十一月初六开始,一共有十日。其间凝思戒嗜,不喝酒、不食荤,不与妻妾同寝。自然也不能见妁慈。

    先皇后在时,南郊祭天皇后是要陪同前往的。但先皇后殉葬之后,冬至郊祭便再没了女人的身影。因此妁慈也只是看看礼部呈上来的祭品清单与祝文,勉强算是筹备祭祖之事。

    十三日那天,见俊前往南郊致斋。

    明明就算他在,妁慈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见他的。但他一去三天,妁慈忽然便觉得无事可做了。

    ——就好像她之所以会在这里,全是为了见俊一般。

    十一月十六,冬至日那天再次落了雪。

    雪一阵阵的下着。紧的时候漫天扯絮散羽一般,天地都是白茫茫一片;疏的时候只偶尔飞一阵白尘,甚至密云破开落下阳光来。却一整日没有消停。

    原本已清扫出来的道路很快再次被覆盖起来。琉璃瓦片掩盖厚密的白雪之下,整个皇城几乎寻不出一点色彩。连天灰白黑,寂静清淡像是一幅水墨画儿。

    妁慈扯着凤凰竹枯脆的叶子,见上面的积雪足有一尺厚,不由有些忧心。

    雪下的这么大,见俊还要在祭台上一站半日,诵读祭文,不知会冻成什么样子。他一贯爱逞强,就算撑不下去必然也不会说出来。

    而那些大臣们从来是绝对不会主动心疼皇帝的。

    她心中不宁,见雪略有些要停的迹象,干脆披了件斗篷去找林修仪说话。

    时近傍晚,天色已经沉下来,阿铃便命人提了宫灯随她出去。

    天地一色,世界便显得尤其空旷广大。妁慈四下一望,只见正南面的宫殿孤零零的肃穆伫立,其余屋墙俱与天地一色,低低的匍匐着。

    雪厚重,殿外雕窗略显得低矮些。因着未点起灯火的缘故,望进去只觉黑黢黢的。风吹起来的时候,殿周的御林侍卫们猩红的斗篷鼓起来,猎猎的翻飞。

    众星拱北,那便是见俊的未来。原来它是那么沉重和孤单的命运。

    这一次妁慈失神的时间略有些长。雪粒子刮得她的脸有些疼,头上兜帽上长绒也已冻僵了。

    阿铃见她默默的看向德寿殿的方向,便笑道:“明日皇上便回来了。娘娘还要去迎驾,穿那身衣服好?”

    妁慈知道是她误会了,却也无心辩解,只笑道:“都好。”

    往东,便入了内闱。内闱多是些精巧的院落,雪后院中花树玲珑剔透,梨花满枝梢。层层叠叠的白色覆过去,越显的层次宛然,留白精妙。

    行经林修仪院前的时候,阿铃想要通报,妁慈拦下——她只想静静的去看看花草,若林修仪知道她来了,少不得要作陪。林修仪有身孕,不好劳累着。

    果真是梅花开了。开的是一树鹅黄色的垂枝梅,不比红梅怒放那般铁骨寒香,反而一派柔花娇蕊缀在柳绦般低垂的花枝上,寒雪压覆,兀自芳香。

    前院临着的昭容阁里。桔色灯光斜斜照过来,正所谓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妁慈心中喜欢,便踏雪上前。

    她隐隐听到窗子那边有说话声传来,初时并没在意。

    等听到那边说“真要害人时,囫囵的核桃都能下毒”时,才静静的停下了脚步。

    那个声音是萍儿。

    萍儿正拉着林修仪说话,忽听到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而后便见屏风后妁慈大步走进来。

    她一袭猩红毡面的披风,兜帽上衬着白色狐毛,乌发如缎,唇若涂丹,宛若诗中吟诵的明妃。无意间便激起了萍儿的攀比之心。

    妁慈望见林修仪躺在床上,愣了一愣,停住了脚步。将披风解下来,丢给追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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