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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知。”
“妁慈跟元禄自幼相识,竟也不知道?”
妁慈淡淡道:“臣妾愚钝,记事比较晚,幼时往事连个模糊影子都不曾留下。与元禄相识一事,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见浚眨了眨眼睛,目光闪烁不定,“朕小时候,元禄常提起妁慈还曾想带朕翻墙出去见你。只是朕那时体弱,元禄嫌朕拖累,总是半路丢下朕那时朕也还小,这些事也记不太清楚了。却不知怎么的,一把元禄宣回来,竟忽然都想起来了。细枝末叶也清晰如昨。”
他又靠近了些,像是想要亲妁慈。妁慈有了防备,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道:“许是因为我不曾怀念过,皇上刻意提起,脑中还是没有半分印象。”
见浚自尊心旺盛,往日她一伸手,他就自动退开了,今日却不知怎么的,还是一味往前凑:“那真是可惜,元禄自小倜傥风流,宫里女人看到他便管不住眼神。朕站着他身边”他似乎不太喜欢提起这段,便跳过继续道,“妁慈当真不记得?”
妁慈后脑勺已经抵在亭柱上,退无可退。她大致猜到,也许是元禄回来激起了见浚的好胜之心,偏偏元禄越发挺拔俊秀,见浚却依旧是正太的模样。见浚心理不平衡,这才屡屡对妁慈放电,想要证实自己的魅力。因此斩钉截铁答道:“当真不记得。不知陛下怎么忽然说起元禄的心上人?”
见浚认真注视着妁慈,不知到底是要看她是否心虚还是在找些其他什么东西,半晌才有些失望的坐直了,把玩着妁慈的手指头,道:“元禄不要萍儿,却向朕打听一个叫高阿玉的,说是白日遇到了,很”他又瞟了妁慈一眼,“‘诱’得他心动。”
“昨日阿玉一直在萃霞阁里忙,不可能遇着元禄,想是个同名同姓的、或是谁借了她的名。”妁慈说道,“何况这丫头从小跟着我,笨得能开出花儿来,还真看不出哪里懂‘诱’人了。”
见浚垂着睫毛,手上力气有些大,妁慈被他捏得发疼。他不冷不热道:“同名同姓是断然没有的。至于谁借了她的名——妁慈觉着是谁?”
阿玉和阿珠都还愣着没反应过来,妁慈懊恼自己莽撞,却只能嘴硬到底:“阿玉人缘不错,宫里认识她的多了去了。臣妾猜不出。”
见浚把妁慈得手揉得红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那就不用猜了。能被元禄看上,多少人求之不得,断然没道理推给别人。她昨日布置萃霞阁,未见得一刻也不曾离开。”
阿玉已经明白过来,张口就反驳:“我就是没离开!”
妁慈怕她再惹祸,赶紧呵道:“你退下!”
阿玉委屈的咬着嘴唇瞪着妁慈,终于一转身跑开了。阿珠赶紧跪下胡乱磕了个头,追着她跑出去。
见浚见修仪阿林犹豫不定,想走不敢走的模样,也挥了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妁慈几乎肯定,见浚已经知道她昨日遇见元禄的事。以元禄的恶劣性格,怕是还刻意误导了见浚某些细节,让他心中疑忌,因此他今日才屡屡出言试探。
但是无论见浚还是妁慈,都不能把事情点明了。
可是妁慈更不愿糊里糊涂就把阿玉牺牲掉。
“阿玉说话做事没轻没重,若跟了元禄,不慎惹出什么麻烦,反而不美。”妁慈反握住见浚的手,柔声说道,“何况她与我情同姐妹。元禄纵然尊贵,我却也不忍阿玉给人做侍妾。恳请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换旁人吧。”
“换成谁?”
妁慈一时噎住。她明白,自己这次要保下阿玉,就必然要害了其他什么人。这里的女孩子大都逆来顺受,元禄尊贵温柔,是难得的良配,怕真有人求之不得。只是妁慈清楚地知道元禄的下场。实在没勇气做坏人。
她一狠心,终于开口:“他既然跟萍儿惺惺相惜,就把萍儿赐他吧。”
她犹豫了,见浚心里便不是滋味,听她说到萍儿,越发觉得她有意搪塞,便冷冷道:“元禄已经推辞了。”
妁慈道:“萍儿是臣妾宫里的人,元禄不好夺人所爱,未必是真不愿意。若由臣妾开口,也许结果又不一样。”
“他愿意了,妁慈就不觉得赏他一个伤了脸的宫女,太不诚心了吗?”
“她脸上伤不碍事,不过三五日也就恢复如初了。”
见浚“哼”了一声,依旧冷着脸,忽然起身,不知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丢给妁慈,道:“朕赏的,好好收着,不准再丢了。”
妁慈接到手里,低头看去,只见是个银质袖炉,模样眼熟得很。她没很在意,随手笼在袖子里,道:“谢过陛下。”
见浚道:“你身边一共才四个贴身伺候的,一下走了两个,哪里够用?朕觉着,萍儿你还是留在身边使唤,另挑几个能歌善舞的赏给元禄吧。”
第21章 花心大萝卜()
见浚脸色一直没缓和下来,却不再挑剔试探妁慈了。妁慈不介意他开口质问,也很喜欢哄他开心,惟独受不了他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姿态。而且她心里也烦乱得很,便也静静坐着。
接近三更天的时候,见浚终于枯坐得烦闷了,便借故离开。
妁慈心里记挂着阿玉,也不阻拦。见浚走了一会儿,她很快也回了坤宁宫。
阿珠和阿玉还没睡,妁慈推门进去,看到两个人正兴高采烈的讨论见浚跟元禄到底谁更有前途,便知道阿珠已经把阿玉哄住了。
当然闹到差点要把阿玉送给元禄,妁慈怎么也得做出必要的解释。
她无奈,只好把自己前一日遇到元禄的事跟阿玉她们说了。
结果两个人更大的反应却是:“你跟元禄暗通曲款这么久竟然都不告诉我们?!”
妁慈只能赶紧捂住她们的嘴,道:“小声点,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是元禄。何况我们家风那么正派,若被人知道孙小姐每日跟男子私会,谁知他们会不会把我浸了猪笼?就你们两个说漏嘴的频率,我哪敢告诉你们?”
“但是你就敢继续跟他会面?”阿珠和阿玉同时不忿。
“他那个人坏得很,我跟他说过不要再去了,他说他管不住脚。我关窗不见他,他就在窗外吹箫。我跟他说实话讲道理,他说我口是心非简直油盐不进。妁慈看她们的脸色,知道她们不会再追究了,再叮嘱两句,便也回房去睡了。
其实这件事元禄固然使坏了,妁慈却没办法怪罪他。因为她知道自己也有错。
在最初的两年里,元禄在她眼里就是个爱玩儿的小孩子,所以她纵容他的奇思怪想、胡言乱语。直到她发现孩子长成少年,情思萌动,看她的眼神变得过于深邃了,才终于觉得不妥,开始刻意冷落元禄。
却没想到元禄看着随便,心思却如此的固执
她说不出是偏执好些还是爱慕好些。反正无论哪个她都不想要。
这一晚上她睡得很不踏实。一时想到阿玉她们马上就要离开了,一时又想到她还要给元禄挑侍妾,一时想到见浚阴晴不定的性格,她辗转反侧,不知自己是梦是醒。忽然觉得有人蹭到了她怀里,发际带着一点乳香。她被那种浅淡好闻的味道安抚下去,轻轻收紧了手臂,而后一夜好眠。
妁慈醒来,果然见见浚躺在一旁。依旧是虾米一样蜷缩着睡觉的姿势,面孔婴儿一般甜美安然。
他今日没有早朝,昨夜睡得又晚,妁慈本来不想吵醒她,谁知见浚忽然就睁开眼睛,伸手揽住了妁慈的脖子。他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模样,眼睛黑柔,很是好看。
这两日妁慈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跟他靠这么近,不觉心里就乱跳,生怕他又心血来潮。
而见浚也确实心血来潮了,他用手压着妁慈的头发,抬头吻住她,而后翻身把妁慈压在下面,用力抱住。
“朕想再睡会儿,妁慈陪朕躺着。”
妁慈动也不敢动,“昨日往各宫送了东西,只怕今日她们都会来谢”
见浚蹭了蹭她的肩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嘟囔道:“那就让她们等着。”
妁慈觉得很折磨人。
她有些摸不清见浚的心思。他好像很喜欢阿林修仪,却也想把萍儿留在身边。他好像是在跟元禄争胜,又好像真对她有种孩子气的独占欲。他好像是真有些喜欢她,却又总挑剔她找她的不是
也许这可以叫做别扭,不过妁慈很快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见浚他该不会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花心大萝卜吧?
妁慈为这种可能性狠狠的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