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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林听了胡冬雪的话,有点儿蒙,他愣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他本来已经想好的那些话,现在一句没用上,他的脸上不免有些尴尬。他站在操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为了见胡冬雪一面,他在这个曾经也属于自己的校园里,潜伏了一夜。早晨起床的时候,他还在心里默念见面的台词,现在,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可笑。其实,李慕林也并不奢望自己的探望,能打动胡冬雪的心。他的心又不是玻璃做的经不起触碰。既然人家这样敷衍自己,搪塞自己,自己再留在这里,只能是自讨没趣。
想到今天早上,自己在操场上好不容易等到了她的出现,她竟然毫不留情地泼了自己一头冷水,李慕林心里不免有些沮丧,看来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他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翘,像水面上漾起的一道涟漪,转瞬就消失了,还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尽早地离开为好。
可是,胡冬雪这样排斥他,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他还是有点儿不太死心,依然站在那里不走,他终于鼓起勇气对胡冬雪说道:“昨天我去了武装部报名参军了!以后,恐怕就不能再来学校上课了。医院里事儿,小林子昨天也都跟我说了。谢谢你救了我,我真不知道你还受了那么多委屈,都是怨我交友不慎连累了你。对不起!我本来打算入伍之前再来看你,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时间,就擅自跑来看看你,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李慕林一口气把心里的话说完了,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他再看胡冬雪的时候,就不再那么拘谨了。他本来是个性格开朗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站在胡冬雪的面前,感觉她实在是太高冷了,以至于自己全身上下都不自在。这也不能怪胡冬雪,他也承认自己的无知与盲动,他的种种劣迹,现在都在胡冬雪的脸上得到了验证。
听了李慕林的这席话,胡冬雪反倒有点儿为难。人,真的会变吗?人们都说山河易改,秉性难移。如果他能有所改变的话,那岂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胡冬雪笑着对他说:“好啊,当兵可是好事,保家卫国的,个个英雄本色!老同学,祝贺你呀!你终于可以改牙归正了!”胡冬雪的这句玩笑话,把李慕林逗得嘴巴一歪,差点笑喷了。心说,真是太搞笑了,她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真搞不懂这些学霸,连说话的字眼儿力都带着严重双关的杀伤力,他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只好硬着头皮应答。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只好接受家里的安排去走弯路。当兵确实苦点儿,也总比在学校里面惹是生非强。”李慕林说完,抬起头来,把目光投向了操场,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这么想就对了!人啊,就是这样,经历的多了,也就无所谓了。谁也不能预料自己将来会怎么样,社会上有高学历的无业游民,也有目不识丁的企业家。我曾经在最绝望的时候,还给小林子家插过稻秧呢,也没有人跑来告诉我说一声对与不对,我现在不也是过得挺好吗!不管怎么说,你的路走起来还是挺顺当的,好好珍惜吧。”胡冬雪的话,像是说给李慕林听,又像是来激励自己,李慕林清晰地看见她因为激动,而红晕的面颊上,开出一朵美丽的花来。
当矬子不说短话,胡冬雪突然觉得自己说走了嘴,不禁哑然一笑。看到胡冬雪笑了,李慕林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有些人,就像阳光,美好、温暖,却无法挽留。他眼前的胡冬雪不但像一缕阳光,也像一缕春风,隔了时间和时空的脚步,把心中的那份暖传递给身边的人。这样的人,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可惜,他们从此以后,已经没有交流的机会了。
李慕林静静地站着,他的嘴角轻轻地牵动着,他没有说话,眼前的这缕阳光,将他的脸颊照得灼灼发亮。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走了,在恰当时间,在恰当的地点,却遇见了不恰当的人,注定他们此生终成擦肩而过的路人。他们的路,不在一个方向上,他也只能是知趣地离开了!
校园里面雾气慢慢地散去,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像空中的浓雾,见到了阳光之后,立刻四散而去。李慕林的脸上带着自信,望着这个熟悉又不能承载他青春的地方,会心地笑了。
操场上人忽然多了起来,王思佳从女生寝室出来后,突然发现李慕林和胡冬雪站在一起,聊得非常的投入,一股妒火瞬间在胸膛里面蹿了出来,她越看越生气,脸色突然大变得扭曲起来。
“这个胡冬雪,简直是太不像话了!她怎么能和跟李慕林站在一起说话?难道她不知道我和李慕林的关系吗?这种女生表面上装得清高自傲的,不过如此,也没比一般人强多少。她今天早晨,公然在操场上和李慕林聊个没完,到底是什么意思?”王思佳气得咬牙切齿,她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在胡冬雪的脸上狠狠地留下几道难忘的痕迹。
她向周围看了几眼,校园里的人又多了很多,要不是碍于脸面,她一定二话不说去找胡冬雪兴师问罪。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李慕林可不是前几天的李慕林,他今天来到学校里,可能就是带着一肚子怨气来的,要不是自己跟卷毛弄得不清不混的,他在商业街上也就不能遭到小流氓的围攻。
王思佳一想起这件事来,反倒觉得理亏,如果,她要是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俩面前,再大吵大闹的话,就等于她亲手把李慕林推给了胡冬雪。她越看心理就越不舒服。
难怪李慕林对自己不闻不问,原来他的魂儿,是被胡冬雪勾走了。哼!想得到美,我看你俩怎么从我的眼皮底下走掉,想到这里,王思佳就把两手插在口袋里,停下了脚步。她站在台阶上看了好半天,见他俩还不走开。不由得气得面红耳赤,刚想往前走,却又退了回来。
她心里一阵大骂:这个该死的胡冬雪,她怎么还说起没完了。李慕林的脸有那么好看吗?他的脸上是开花了,还是结果了,值得你笑得那么开心。王思佳实在必能忍受这样的场面,她的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苗来。她想走到近前,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胡冬雪呀胡冬雪,你这不是祸害青苗吗?就你这身媚骨,把小林子迷惑得神魂颠倒的不说,还大明旗鼓地跟李慕林勾勾搭搭,真是臭不要脸!今天如果不给她点儿厉害尝尝,她真不知道蚂蚁会上树,马王爷长了三只眼。”她看着看着,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就快速地从台阶上跳下来,鬼头鬼脑地像一只钻墙跟,溜房檐的猫一样,蹑手蹑脚地向这边靠拢过来。
恰好李慕林刚刚转身走开,他可能去寝室去找小林子了。他的背影很快就在操场不见了。胡冬雪见李慕林走了,也抬起腿来往前走。没有料到身后的王思佳冷不丁地蹿了过来。她本来是想听听他们在聊什么事情,一看李慕林走了,立刻把脸绷了起来,她几步拦在胡冬雪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不容分说,抬起手来,就朝胡冬雪的脸上抓去。
胡冬雪一低头,她的手抓空了,因为用力过猛,王思佳差点儿趴在地上,胡冬雪也毫不示弱,她见王思佳对自己暗下毒手,顺势抓住她的头发,使劲往后一拽,两个人就在操场上打了起来。
第七十二节没齿难忘()
“你有病啊!没事儿老盯着我干嘛?我又不是你的冤家对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啊!”面对王思佳这般无理的挑衅,胡冬雪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后即是义愤填膺。她实在是受够了,心里暗说:“这个不要脸的女生,她到底什么意思啊?平时见头打头,见尾打尾,不愿意搭理她,她还蹬鼻子上脸了呢!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他得罪这么苦啊?”胡冬雪从小到大,还没有被欺负成这样,今天她确实气愤至极。
她猛地回过头来,不容分说,就在王思佳的脸上抓了一道血迹,她再也不能容忍王思佳对自己的无理取闹。人的忍耐力常常是有限的,当忍到一定的程度,就会爆发出强烈的反抗。
以前,在宿舍里,胡冬雪不停地退步忍让,目的是让王思佳明白自己不跟她一般见识。可是,王思佳呢,就像一条恶狼一样步步紧逼,直到胡冬雪逼到死胡同里忍无可忍时,她也只能用出手还击的办法,来保护自己。胡冬雪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过度的忍让,只能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她一个巴掌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