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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又响了一阵,终于平息下来,胡冬雪被它吵得心烦意乱,她听人说过:“有后妈就有后爹!看来爸爸这么快就被这个女人给同化了。”家里有了这个女人,以后爸爸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胡冬雪不停地问自己,想到将来,她心里又是一阵恐惧,脸上立刻显露出沮丧的神情。
他们吵够了,也折腾够了,屋里恢复了平静。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爸爸在穿衣服。门开了,爸爸从里屋走了出来。他发现胡冬雪站在门口,先是一愣,然后气呼呼地走出门外,拿起墙角的扫帚,哗啦哗啦地去扫院子了。
胡冬雪猜得一点儿没错,爸爸走后,她隔着门缝向里屋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妈妈的衣物,都被女人从箱子里面翻了出来,而且扔得满地都是,女人呢,则躺在炕头上蒙头大睡。胡冬雪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给脸不要脸,还有点蹬鼻子上脸的意思。
她心里暗骂:这女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她来这个家里只过了一夜,就扔妈妈的东西,以后还能不能和自己友好相处了。胡冬雪越看越生气,她甚至想把女人一把从被窝里面揪出来,给她个满脸开花,让她满地找牙,再让她赶快滚蛋。
面对满地的狼藉,胡冬雪现在还不能这么做,至少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她暂且还能容忍过去,以后要是还这样胡作乱闹的话,那就别怪姑奶奶不客气了。她看看天色还早,又回到炕头上,闭着眼睛,想着刚才的情景,心里又是一阵酸痛。“爸爸呀爸爸,你怎么还没老,就糊涂成这个样子啊?她这算什么女人啊,充其量就是个没有节操的*。”这样想着,她没有进屋收拾妈妈的遗物,只好又悄悄回到里屋,躺在炕上,闭着眼睛,生气闷气。
胡大海扫完了院子,从外面抱回一捆柴禾,他蹲在灶台前面,抓起一把,送进灶堂里面,又从衣兜里面掏出一盒火柴,刺啦一声划着,小心翼翼地把柴禾点燃,默不作声地做起饭来。
胡冬雪听见厨房的声音,撩开窗帘向外望去,她出乎意料地惊奇。爸爸在家里从来不做家务,即使妈妈活着的时候,爸爸也是十指不沾灶台,今天他竟然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竟然亲自到厨房里面烧水做饭,真是改了门风。在这个世界上,不是男人拯救女人,就是女人改变男人。大都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无需别人明白。
不过,还有令胡冬雪更为恼怒的事情。胡冬雪见爸爸起来做饭,心里非常难过,她急忙穿好衣服,从暖阁里面走了出来,蹲在灶台前给爸爸打下手,父女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正忙着,屋门开了,她看见那个睡醒了的女人,披头散发地把妈妈生前所有的衣物,都从箱子里面翻了出来,摆在里屋门口,大有扫地出门的意思。她真想冲进屋里扇她两个耳光。可是,当他看见爸爸那副近乎可怜的眼神时,她又手软了下来。
她把心中的怒火,慢慢地压了下去。她气冲冲地走进屋里,弯下腰来,把妈妈的那些东西,一件一件地叠整齐,再打成大大小小的包裹,搬到暖阁里面,堆在一个墙角,再用一个很大的花格子床单蒙在上面。她不想让那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再动妈妈的东西,害怕她的手脏了妈妈的灵魂。
她把东西放好后,冷冷地走出暖阁,用手将里屋的门咣当一声,使劲地关上,大有向女人示威和挑衅的意思。她这回算是豁出去了,如果里面的女人再得寸进尺往前赶的话,她一定出手相迎,不能就这么便宜她。如果,她再这么折腾下去,胡冬雪一定不会再容忍下去。
冬梅被搬东西的声音惊醒之后,她睁着惺忪的眼睛,向胡冬雪问明了情况,起身就要去找女人评理,却被胡冬雪一把拉住,示意她不要前去评理。她算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是爸爸从外面领回来的,如果她俩有什么不好的举动,爸爸绝不会偏袒自己。说不定爸爸还会和那个女人站在一起,和她俩对立。
女人把胡冬雪妈妈的衣物全部清理后,就倚着里屋的南墙坐在炕沿上,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干什么,凡是屋子里面的东西,她看着都碍眼。她坐在那里,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不停地环视这里的一切,看看还有让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好亲手将它拾掇出去。
第一百一十九节明目张胆()
胡冬雪见女人那副气势汹汹的架势,似乎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都跟她作对。如果不马上铲除异己,绝不肯罢休的样子,她张大嘴巴惊愕了,心想:“这个野女人,是不是太霸道了。她年纪轻轻,不懂得人情世故也就算了,居然还不依不饶地赶尽杀绝,确实有点儿过分!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这个家一定会被她闹成一锅粥。”
胡冬雪彻底心寒了。窗外的冷风,瞬息蹿过窗前,响起阵阵怆然的悲鸣。屋檐下面一阵紧似一阵的呜呜声,长长的嘶鸣着,像是发泄命运不公的嚎叫,声声撞击着胡冬雪的心脏。
胡冬雪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她大口喘着粗气,恨不得一拳将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砸烂,面对这样的无奈,胡冬雪还是冷静下来。她愤怒的脸上,没有一滴眼泪,她的心也跟着屋子里面的声音,不停地颤抖起来。
女人坐在炕沿上,不停地环视着这间屋子,当她把目光聚集在墙上的时候,两只眼睛又喷射出一道邪恶的光来。她甚至忘了自己一文不值的身价,又开始嚣张地制造骚乱。这间屋子暂时还不属于她,她这样做是不是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胡冬雪这样想着,眼睛跟着女人的手向墙上看去。
那是一件棉服,洗得刷白,胡冬雪已经穿两三年了,女人伸过手去,肆无忌惮地把它从墙上的衣挂上面,一把扯了下来,就要往外扔,幸亏被胡冬雪及时看见,不然,好端端的一件衣服,在她手里瞬时就变成垃圾了。一股热血,撞上脑门,胡冬雪简直都要气晕。
女人把这件衣服拿在手里,连想都没想,推开房门就要往外扔,胡冬雪实在控制不住情绪,一把扯过她手里的衣服,面对她得寸进尺的挑衅,非常生气,她用手指着这个女人的鼻子,大声地喊道:“住手,赶快把你的脏手拿开,这衣服是我的,这个家也是我的家,请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把我妈妈的东西扔出来也就算了,谁让你扔我的东西?请你以后自重点儿,管住自己的手脚!别以为没妈的孩子都软弱可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胡冬雪就差骂她是破烂货了。她心想,反正这个女人也不要脸,不给她两句挫挫她,她还以为自己是慈禧太后呢!
听见胡冬雪的喊声,女人一愣,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小女孩这么厉害。她稍稍有些收敛,觉得自己确实做得不对,但她却强词夺理地狡辩说“你看你这孩子,咋这么没有礼貌,就算你们不管我叫妈,也不用给我甩脸子看啊?”女人振振有词儿地说。胡冬雪一看她那副德行,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胡冬雪心想,这人也太可笑了。自己刚刚做了坏事,还要装好人,好像今天早上的这件事情,她都做对了,别人连看看都错了,更不该插嘴过问了。她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跟你这种人讲礼貌,真是笑话。不好意思问一句,你知道什么叫礼貌吗?像你这种随随便便就跟男人回家的人,也配用礼貌二字!你省省吧,你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不管,还跑到我家来给我们当妈!我呸!喜鹊难夺凤凰窝,我妈是没有了,就是管村里的傻子叫妈,也不能管你这样的人叫妈。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大街上走东家,蹿西家,猫洞来,狗洞去的站街女。你想得倒挺美的,谁要是管你这样的人叫声妈,嘴巴都能恶心出疥疮来!”一时气急,胡冬雪不知道心头有多大的怨恨,她居然脱口溜达出来这么多尖酸刻薄的话来。
听了胡冬雪的一番抢白,女人当时一愣,她被胡冬雪的几句话噎住了,这些骂人都不吐脏字的话,把女人虎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胡冬雪见她没有反应,相信她也说不出个子丑卯酉,使劲一抓,没有好气地夺回了自己的衣服。女人也不反抗,她把嘴尴尬地一撇,以一个女主人的身份,使劲地关上房门进屋,脑袋朝里,屁股朝外,一哼不哼地躺在炕头上,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再也没有出来。
“她算什么东西?跑我家来兴风作浪?还跟我们吹胡子瞪眼睛叫板,她脑子该不会是进水了吧?姐,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