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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太过巧合,他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凶手以摆脱宁玉馨的嫌疑,这就给他送来了。
“将刘石燕的尸体现行送回府衙。”
赵仵作怔了怔,道:“大人还是觉得她不是自杀?”
慕青杉叹了一声,“我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把她弄回去放着,我放心。”
东屋的哭声渐渐平息了不少,纷杂的劝解声盖过了魏沈氏的哭声。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嫌弃门帘的一角,魏大清赶紧凑过去,与之说了几句话。魏大清进了西屋的门,道:“大人,我伯母好多了,您要不要过去?”
“自然要过去了。”
魏大清哎了一声,“大人稍后,小人将里面的女人打发了。”
“不必。有旁人在,她能自在些。”
他走到门口,突然定住身形,转过身子,走到屋内的小几边,用手指捏起散落到地上的白黑色的稀松粉末,放在鼻子间闻了闻。
“这是烟灰?”怪不得让他很不适应,不过好像味道并不难闻,而且带着一丝甜香。
“大人怎么了?”
慕青杉摇摇头,将烟灰弄到帕子上,包起来递给他,“赵仵作劳烦你去查一查这帕子上的烟灰,我觉得这不是一般的烟灰。”
赵仵作虽是诧异,但还是接过来了。
慕青杉则站起身,“我去会会那屋子女人去,这边就就给你了。”
女人多的地方,线索也多。
慕青杉掀帘进去,发现这个屋子没有床,而是在窗下垒了一段炕,北方的那种炕,像故宫里看到的那种。
魏沈氏坐在炕中间还在哽咽,她一左一右坐着一个老妇一个妇人,应该便是方才那两人的妻子了。
门帘声惊动了她们,抬眼望见一个身着绿袍的俊秀年轻公子走进来,都呆了呆。
方才她们听当家的一会儿要有官人进来问话,本以为怎么样也得是上岁数的官人,没想到这般年轻,还这般俊俏。
等慕青杉走近她们,她们才反应火来行礼,却被扶住手,“不必多礼,坐下吧。”
年轻些的妇人红着脸搬来圆凳,慕青杉说了句‘多谢’,坐到魏沈氏对面,温柔地寒暄安慰了几句,又拉起了家常。
魏沈氏慢慢放下了戒备,拉着他的手说儿子儿媳怎么怎么孝顺,怎么怎么能挣钱,怎么怎么知好歹,林林等等说了一大车。
从她话里话外以及屋内陈设便可知,魏大有经济上没有问题,是个许多人都会羡慕的小康之家,不存在债务危机。
“那他可做了生意?”
沈氏点头,“对,他以前也是在慕府做家丁的。我儿子心思活泛,觉得做家丁虽然稳定,但毕竟是死钱。后来他会倒腾一批皮货,每年都有几十两银子的盈余。你看——”
沈氏让那年轻妇人打开箱笼拿出一条狐狸皮的坎肩,“大人你看,这是今年我儿子孝敬我的,他是多孝顺的孩子,怎么会跑呢!”
慕青杉好脾气地附和着,问道:“不知道魏大有闲了可会去赌馆玩几把?”
魏沈氏连连摆手,“我家大有从来不玩那个的。我家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特别抠,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除了对亲戚大方些,赌钱这种事打死他都做不来。我们乡下来的,好不容易在城里立住脚,哪里会碰那个。”
慕青杉微微点头,“你儿媳妇今早出事的时候家里没人?”
听他说这个沈氏泪如雨下,“说到这个我就恨啊媳妇出事的时候我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媳妇就吊死了要是我在她肯定死不了啊”
她紧紧抓着慕青杉的手,声泪俱下,“可我真的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寻死,好好的日子啊,还有孩子呢”
安慰了一会儿,慕青杉又问道:“你每天都那个时辰去买菜吗?”
“是啊,每日卯时一到东市场就开市了,那个时候小白菜是最水灵的,我孙子爱吃小白菜丸子汤,不给吃就闹。只好每天都去。”
慕青杉眸色一深,继续问道:“那你来回要多久。”
“撑死两三刻钟而。”沈氏狠狠拍了一下自己地大腿,“就这点时间,媳妇就死了让我可怎么活啊”
知道沈氏日常行为时间的一定是他相熟的人。这个人在府里有内应,和慕安、魏家、都非常熟悉。
找出他们共同相熟的人,那这个人便是府外的凶手。
慕青杉就赌一睹——府外只有一个内应,他是一个强壮且比较高的男人。
城外,十里坡。
“黄土一捧埋死鬼,黄泉路上莫怨我”
一锹一锹的黄土慢慢莫过一张满是鲜血的脸,不一会儿便不见没黄土彻底埋上。
男人摘掉草帽,露出一个硕大的脑袋。
他用草帽扇扇风,从怀里掏出烟斗,填上烟丝,用打火石费劲地点上了半晌,袅袅的烟气才出来。
他蹲在地上盯着被填满的坑边,眼神竟有微醺的陶醉之意,他喃喃道:“大有啊,莫怪兄弟狠心,是你自己太倒霉了。以后投个好胎,切莫再碰见我这种恶人”
烟斗上开出白色的花,一朵接一朵,好似永远都开不败似的。浓郁的荷香味儿久久不散,他
眯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像一只餍足的猫。
抽罢烟,他将烟灰倒进黄土中,自己站起来踩了又踩,又将一些早就准备好的杂草碎石子放到上面,这才爬上陡坡,走了二十多米到了官道上,跳上驴车。
他扬起鞭子一抽驴腚,驴子吃痛,叫了一声,开始不紧不慢地往城里走。
慕府,大厨房。
“唉,你们动作快些,前面席上催的紧!”
秦艳秋掐着腰督工,在伙房中巡梭训斥。
姜婆子拎着满满一篮子的鸡蛋走进门,“鸡蛋送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秦艳秋道。
姜婆子笑呵呵道:“是送的人脚程太慢,我迎过去了老远。”
“赶紧做啊,说你呢,寻是什么呢!”
周家媳妇道:“刘石燕今天怎么不见影子,今天她该回来了吧。”
秦艳秋气道:“等这东西回来,看我怎么骂她!昨个她还跟我保证,就算腿瘸了也肯定回来干活。”
胖婆子鬼鬼祟祟说道:“你们不知道吗。现在凶手已经捉到了,就是那个花妍和廖紫玉。花妍和刘石燕经常鬼鬼祟祟的,这事石燕跑不了,说不定现在正拿去问话了。”
“快干活,别胡说了。”
秦艳秋骂了一句,心中忐忑不安——这事不会牵连到她身上吧。
姜婆子一直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手脚麻利地切了两盘子胡罗卜丝。
从魏大有家里出来,慕青杉吩咐了王捕快去调查魏大有的关系网,他则去了城郊的庄子上找慕乐萱说的婆子打听旧事。
这个庄子是许银匋的陪嫁,因为她没有女儿,所以庄子、田地、店铺还在她的名下。这个叫代福彩的婆子现在是这个庄子里的管事,和丈夫一起替老夫人管理这片产业。
即使是犯了错被撵到庄子上来,待遇也并不算低。不知道能不能撬开她的嘴,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马车进了庄子不久,便有人过来询问。慕青杉露出脸,表明身份,那人赶紧诚惶诚恐地将人请了进去。
到了一排房舍前,马车停下了。
一个干瘦的婆子满脸激动的跑过来,“真的是哥儿到了吗?”
“代嬷嬷是我啊,老三。”
说实话代福彩在他的记忆里模糊不清,要不然慕乐萱跟他说起这个人的时候也不会一点影响都没有。可见这个慕青杉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压根不上心。
代福彩眼睛眯成一条缝,心中满是欢喜。
她哎呦一声,忙不迭地行礼,“瞧我,高兴地都忘了请安了。”
“唉,代嬷嬷何必多礼,您是看着我长大的,跟一家人一样的”
代嬷嬷被哄得眉开眼笑,忙拉着他进了屋子,吩咐一个小子去叫当家的回来招呼客人。
“代嬷嬷不必麻烦”
“要的,要的,一点都不麻烦。”她看了看立在檐下的明小哥,“那位”
“他是我的朋友,这不府中出了祸事,是来保护我的。他性子冷淡,不喜热闹,不用管他,随他自在便好。”
明宴在他说‘朋友’二字的时候,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眉。
代嬷嬷叹气,“我们也是才知道二少爷没了的事真是祸不单行,想必老夫人一定很难受吧。”她眼神惆怅,又叹了一声,“不说了,少爷快进去,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