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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我知道这回我是鲁莽了,可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是方寸大乱,又不能确定事情的真实性,只有自己先一探究竟。”
慕子华听了他话,怔了好一会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云飞现在被秘密软禁了?”
说实话这件事真的让人匪夷所思。唐唐朱门清儒世家,怎会做出此等匪夷所思又丧尽天良。况且,动机何在啊,慕家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人。
正在两党相争的阶段,为何会搞这种事,这不符合常理。
慕青杉沉吟道:“三叔,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政治上的事我不想管,我只想让我姐姐脱离那个鬼地方,她是慕家的掌上明珠,不是可以被人践踏的。”
“青杉,我懂你的心情,可是此事关系到政局,事关重大,我不能不小心谨慎。”慕子华道。
慕青杉思虑了片刻,道:“不如这样,我们先暗暗调查,等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再发难。我就不行,谋害世家之女这个罪名,还不足以动摇朱家的根基。”
他此刻的目光隐隐透着一股怒意,看来是恨极了,也难为他这么个好脾气说出这种狠话来。
慕子华点点头,“这事交给三叔吧”
“还是我来吧,三叔你派人配合我,姐姐的事儿我一定要亲自督办,方能放心。”
慕子华见他如此坚决,只好随他去了。
朱府。
朱瓒抬了抬眼睛,看了看站在他面前年轻的锦衣卫,道:“还有锦衣卫想抓而抓不住的人呢,看来锦衣卫也不过如此。”
明宴摊着一张脸,“想是相爷通知锦衣卫通知的太晚。”
“呵——”朱连清在一旁冷笑一声,“难不成这事儿还赖我们不成?昨个一出事儿我父亲便派人通知了你们,按你们锦衣卫的做派,这都抓不住人,是抓不住,还是不想抓啊。”
“你家老马跑的太慢,一炷香的时间都够生孩子了。”
明宴严肃的脸上说出气死人的话,着实更加增加人的怒意。
朱连清气得要冲上前干架,被朱瓒喝住:“还不退下,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丢人现眼!”
朱瓒被骂的憋屈地道了声‘是’,然后规规矩矩地坐下了。
“朱相,话已带到,属下现行告退,不必相送。”
说罢明宴抱了抱拳,转身阔步走了出去。
朱瓒望着他嚣张离去的背影,嘴角狠狠下耷,狠狠哼了一声。
“父亲,您看锦衣卫如此嚣张,根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那沈千山也只不过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罢了。”
望了望脑子简单的大儿子,朱瓒只得解释道:“不是他们嚣张,是陛下在借他们的行为来敲打我们,要收敛收敛。”
朱连清倒吸了一口凉气,“陛、陛下不是一直极为信任咱们家吗,怎、怎会”
“说你是个傻的,你偏觉得自己聪明无比。在陛下眼里只有江山社稷,他要的不是一家独大,而是一个平衡,好稳固江山。陛下谁都不信任,只看谁更有用。”
朱瓒想起高高在上的陛下心中五味杂陈,如此心思深沉且活泛之人,他有时候都摸不准陛下究竟要做什么,目的是什么。
说句忤逆的话,这样的人做天下之中,未必是国家之福。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不是什么进步革新,而是安定,长久的安定。
耳边传来儿子的声音:“陛下也太让人寒心了,我朱家一心为了赫连氏的江山殚心竭虑,而陛下却把我们当作棋子儿”
“够了,你是什么猪头狗脑,也配非议陛下,还不快走,仔细脏了我的地方。”
朱连清被训的羞愧难当,“父亲,那孩儿告退了。”
他刚要转身离去,朱瓒又说道:“站住。”
“你那边的事儿可处置妥当了没有,如果真是慕家小子干的好事,那他们肯定对那事有所察觉。”朱瓒道。
朱连清心里咯噔一声,忙道:“父亲放心,慕氏为了治病,吃了好些药,这会子已经记不得什么要紧的事了,就算他们质问到头上,咱们也是不怕的。”
德阳王府。
赫连尔澜命人在水阁中摆上上百盆的菊花,预备在水阁中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哟,还挺上心。除了射箭啥的,就没见你对啥这么上心。”赫连尔冬在一边蹂躏着小菊花瓣,一边酸酸地道。
“哎呀!”赫连尔澜尖叫着打掉他作妖的手,“你干什么呢,你看看花都被你弄成什么样了!烦死啦!”
“不就是一盆花吗,看看你那小抠样”
赫连尔冬嫌弃地看了妹妹一眼,一眼瞥见有人向水阁走来,眼睛亮的宛如夜间的猫头鹰。
他不由自主地走出水阁,就差小跑了。
赫连尔澜看过去,不禁在心里鄙视他一百次。
“你来啦,快进来看看。我和我妹妹准备了两三天的功夫呢,你快看看好不好看。”
赫连萱伸头瞧了瞧水阁里面,“就你?骗谁呢,你有这个品味儿?”
一百五十六章 菊花宴()
赫连萱伸头瞧了瞧水阁里面,“就你?骗谁呢,你有这个品味?”
“哈哈哈”赫连尔澜大笑着走出来,“我哥这个两面三刀的人啊,总是被你一眼识破。”她将手搭在赫连尔冬的肩膀上,“怎么样啊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见两个女孩儿互动了眼神,弄的赫连尔冬一个大红脸。
“你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吧,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跟你们这两小女子一般见识,哼。”
说罢,拧身走到栏杆前,负手看湖中景色,故作清高状。装了没一会儿,觉得在这里更加没面子,“我去瞧瞧青杉到没到,你们聊着,哼。”
今天这阵势本来也是为了迎接慕青杉而摆下的。
“别理他,他就那样。”赫连尔澜牵起赫连萱的手,“走,咱们一起再弄一弄,看看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水阁中的菊花种类繁多,长得都很精神,原谅她赫连萱没什么优雅的词汇形容这些花,也无法欣赏这些花的美感。
她眼珠转转,试探道:“你这么用心,是因为我三哥来了吧。”
赫连尔澜倒也敞亮,“对啊,就是为了他。你三哥他脾气好,长的好,学识也不错。他可是有学多人盯着呢,我自然因为不例外。”
“盯着他做什么?”
赫连尔澜哈哈一笑,“你是不是傻,自然是做乘龙快婿啊,恐怕连陛下都惦记上了呢。”
“啥?”
赫连萱听罢,心里慌的一比。
“他要是啥都考不上呢,谁还要他。”
赫连尔澜又笑了,“他怎么可能考不上,你别忘了你家三哥可是个小神童来着,只看他想不想中,想中一定能中的上的,你怎么对他这么没信心?”
赫连萱此时心里翻江倒海,突然感到很无力的感觉。不过眼下,第一‘情敌’是近在咫尺的尔澜郡主。
得赶紧打消她的念头才行,不然这姐妹还怎么做。
“我看郡主姐姐一身的豪情,不会跟普通女子一样,寻一个好一点脾气的相公,在后院相夫教子了此一生吧。”
赫连萱笑道。
赫连尔澜走神了片刻,随即也笑道:“难道身为女子还有别的出路不成,只能选一条最保险最稳妥的罢了。因为渡月教一事,我已经摆脱了联姻清儒世家的顾虑,你三哥在我择婿的范围之内,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她神色带着些许嘲讽,伸手揪下一朵尚未绽放的花骨朵。
“你如此这般,让我瞧不上你。”
赫连尔澜被这话惊的半晌没反应过来,她这是被鄙视了,还是被骂了?
“你”
赫连萱一脸正气地说道:“说实在的,我从心里把你当朋友的时候,是得知你带着我的姊妹们无畏地抵抗邪教教徒,那一身地胆气,恐怕是一个男儿都比不上。本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胭脂英雄,却没想到你和那些寻常女子一般模样,真让我失望。”
这话说的太有高度了,分不清是贬还是夸,一时搞得赫连尔澜无法接话。
半晌才说道:“我能如何,还有别的出路不成。”
“有,你有。就看你敢不敢干了。”
赫连尔澜望着眼神坚定异常的女孩,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希望。
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在燕绣街行驶着,一位俊俏的小公子撩开软帘,满眼好奇地看着这条云集了皇亲国戚的街道。
“余兴慢着点,不着急,让我好好沾沾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