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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锦衣卫的风光伟绩,慕青杉有些瑟瑟。
第一百五十章 去朱府()
都尉府。
一队锦衣卫气势汹汹地踏进门来,他们的神色肃杀,风裹挟着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儿冲进门来,连空气都冷了几分。
“今天这家抄的真是痛快,足足几百万两的黄金,竟然都藏在了家里,真当咱们锦衣卫是摆设啊,活该。”
说话的人是个年轻的后生,是明宴的手下,名叫徐云。他的胳膊上挂了彩,可依旧掩不住眼里的兴奋。
明宴垂眸瞧了瞧他的胳膊,“那窜出来的凶兽常年吃腐肉,嘴臭的很紧。”
徐云哎呦一声,仔细瞧了瞧伤口,“我说怎么这么疼,那老匹夫养的扁毛畜生,可见是亏心事做多了。”
“老百姓在外面把咱们骂的跟孙子似的,好像咱们好大的能耐似的,实际上挣的都是卖命的钱。唉——”
他长长叹了一声,“享受是上头的,挨骂的是咱们。”
明宴没有接他的话,“快去大夫那里瞧瞧,我去复命。”
徐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还真是块冰,也不知道接句话,我自己说的好没意思。”
衙门的内庭中,沈千山依旧是衣服懒散的样子,他给金丝雀加了水和食儿,道:“鸟儿多点,反正你也不用飞。”
“明宴拜见沈都尉。”
沈千山慈爱地扭过头瞧了他一眼,“来了,坐吧。”说完这话又把目光转到心爱的鸟儿身上。
明宴没有坐,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大人,这是抄家的名册,里面事无巨细从人到物都记载的不差一分。”
“撂在桌上吧。”
明宴依言将名册放在桌上,“若没别的事”
“急什么。”沈千山终于离开了鸟笼,点了点矮椅,自己也坐下,“明宴呐,现在你知道我的用意了吧。”
“您是说陛下借着兵部尚书之子之死”明宴毫无波动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陛下的目标是在这次贪污案上。”
沈千山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正是如此,陛下的心思吾等不敢揣测,只遵命便是。”
他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这回王司空和朱相国之间可有得热闹了,你让兄弟们都瞪大了眼睛,以后事情可多着呢。”
这是真犯愁,王司空王堂屡受提拔,成为了陛下的心腹重臣。而势力雄厚的朱相等人自然不肯甘心被压一筹,随时随地地反击让朝中局势瞬息万变。作为皇帝的龙爪,真真是这人重大,片刻松懈不得。
明宴恢复了面瘫样,“自是如此。”
沈千山回到窗子边的鸟笼旁,刚要逗鸟,突然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道:“对了,听说你那渭城的小友来京城了,不去会会吗,你交个朋友可不容易。”
看似无意的话,却几乎让明宴心脏陡然一僵。
他保持的面瘫,控制着声调道:“属下眼中,只有上官,没有朋友。所谓‘朋友’都是可利用之人罢了。”
“瞧你,太紧张了。生而为人,怎么能一直独来独往,教教朋友也是好的。我听说你那小友能耐的很,有时间带来给我瞧瞧,说不定我们能成为朋友呢,哈哈哈”
明宴道:“都尉说笑了。”
沈千山逗逗鸟儿,“许是我太爱开玩笑了,结果说什么都没人信。罢了罢了,你去忙吧,你们都不中用,还是我的鸟儿懂我。”
离开这里,被阳光一照,明宴这才觉得暖和了过来。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回想方才沈千山说的每一字。
原来他和慕青杉的隐秘的小心思都知道,更别提别的。这是不是证明他的身世是不是也已经暴露了
他停下脚步,否定了这一想法。
如果真的暴露,他不会允许出现在锦衣卫,甚至不会活着。
侍郎府。
侍郎府的人并未找到王静娴,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踪迹全无。
中凤仪镇过来的抓女儿的杨氏知道此事,当即昏死过去,此刻已经安置在客房。
戴紫燕满面愁云,“这可怎么好,都怪我疏忽了,可怎么跟人家交代。”
慕青杉心里也犯愁,他原以为很快就能找回来,到时候打包送回去也就完了,谁想竟然真的不见踪影。
“这样不行,出了事就晚了。等杨氏醒了,劳烦婶子去劝劝杨氏,尽早报官为好。”
戴紫燕道:“也只得如此了。”
“还有,婶子帮我找一个熟悉京城又稳妥的人,我想出门亲自早早,毕竟我也没少办走失人口的案子,经验还是有的。”
戴紫燕张了张嘴,叹了叹,道:“也罢。”她唤来丫鬟嘱咐了几句,丫鬟领命离去。过不多时,丫鬟回来了,带回来一个白净的小伙子。
“这是罗艺的小儿子罗杰,很是激灵,由他领你去正好。”
罗杰躬身道:“小的罗杰,拜见夫人,拜见侄少爷。”
“罗杰是吗,请起。”慕青杉伸手扶了一把,“快起吧,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找人。”
京城真的很大,光一个内城就抵得上一个渭城大小了,人口也很密集。
王静娴初来乍到,按理说会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然后找个客栈先安顿下来所以她应该会选择不太起眼的地方作为落脚点。
不对,这女孩很聪明,也许懂得灯下黑的道理,说不定会选择大一些的客栈。有名气的大客栈客流量更大也更复杂,她也更好隐藏身份。
“罗艺,离侍郎府较近的且很有名气客栈有几家?”
罗杰口条利落地说道:“前面那条街是岁直街,从咱们侍郎府的巷子出来,直走一里地就到了。岁直街上有一家路达酒家,说是酒家其实也有许多住宿的,老板是个胡人,来往人的人特别复杂,哪个小国的都有。”
驾车的余兴道:“少爷什么意思啊,胡人开的酒家怎么啦。”
慕青杉用扇柄敲了下他的头,“跟了我这么就还是没常识。古绘国的女子脸皮子薄,去酒家客栈叫酒呼菜会显得格外突兀,若是在胡人较多的酒家住下,便一点都不突兀了。胡人的女人又不在乎这些个虚礼,有女人来客栈也不会奇怪。”
“哈——”余兴耸耸肩,“若真如公子所说,那王静娴可不是善茬子,可有的折腾了。驾——”
马车加快了速度,很快便到了岁直街,径直停到了路达酒家。罗艺下车直接去问了老板,回来说道:“公子果然料事如神,小的跟老板和伙计打听清楚了,看那形容长相就是王姑娘。只不过她只停留了一个晚上就走了。”
慕青杉沉思了半晌,放下软帘,“回去吧。”
“回、回去?”罗杰看向余兴,“不再找找吗?”
余兴白眼伺候道:“你是不是傻,王静娴算计到这个地步,很明显都是提前设计好的。所以找她干啥,让她自己在外面浪好了,知道什么叫作‘世道艰难’,哼。”
见慕青杉没有反驳,罗杰笑道:“哎呦余哥真厉害!”
“这还用说,跟我们公子这么长时间,自然不白跟”
马车里的一片幽暗,慕青杉坐在阴影里的神色不明,外面的喧嚣他仿佛都听不到了。
王静娴
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傍晚的时候,王员外从凤仪镇快马加鞭地赶过来,和慕青杉密谈了一阵子,翌日带着老婆回家了,再没有别的说法。
转眼到了可以‘探视’姐姐的日子,慕青杉一早上把自己捯饬的中规中矩,打算时辰早点去朱府见姐姐。
记忆里,穆家大小姐是个很美的女子,和慕青杉长得颇像的亲姐弟。
快到朱府的时候,慕青杉吩咐余兴停下马车,“余兴,你瞧瞧我哪里不妥当。”
余兴上下打量了一通,道:“少爷有什么不妥的,每次您穿衣裳比大姑娘都注意,怎么会不妥当,您也太过紧张了吧。”
“你不懂,这家人”
这家人的家主正和王司空天天掐架,而王司空的得意门生是慕子华,慕云飞的三叔。虽然朱家是大户人家,断不会如此小气,但终究还是要注意些,别给姐姐添堵才是。
慕青杉再三确认自己啥啥都没毛病,这才使人去前面通报。
很快朱府的管家迎了出来,将他引进了门里。
入了朱门慕青杉只觉里面安静的可怕,仆人各个低眉敛目,连脚步声都很轻。
果真是重礼教世家,他们慕家是比不了的。
随着管家一路到了正厅,里面坐着一位白发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