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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子他娘是个瘸子,寻常就靠这几亩地吃饭,说:“还差好几十天呢,哪来的消息蝗灾会来,多少年都没见过蝗灾,可别是误传。”
二狗子说:“王大姐,你消息从哪来的,提前收割,我们可是损失好几担稻子,谁补偿我们呀?”
王承弟答:“是贺勇说的,他也是听镇上人说的,镇上有人从隔壁郡里回来,亲眼所见,隔壁郡里今年颗粒无收,可别影响了咱们,我说大伙赶紧收了罢,保险起见。”
旁边有人说:“这种事向来都是谣言,怕啥?”
“可不,去年也是有人说要来水灾,可去年一滴水都没下,干着呢,最怕这种胡说八道的,大伙收成不好,寒冬腊月的吃啥,不得饿死么?”
口干舌燥下来,没人听王承弟的话,她窝着气,尽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便懒得再说,直接回家。
贺昌河这个村长当得憋屈,银子没多拿,光给村里人办好事,连带自己婆娘也受累,重要的是村里人眼光短浅,说不动。
前些天上山挖笋,断了手脚,还有闲心管村里人的事?
王承弟进门便操起桌上的大碗喝几口凉水,觉得身上痛快了,看着床上的贺昌河,瞪了他几眼,转头进屋里去。
贺昌河自从断了手脚,便沉默寡言,自己这门媳妇脾气大,酷暑季节让她出门找人,也是为难她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脚,连声叹气,村里人不听劝,他也没辙,只得让婆娘叫来几个小舅子,先把自家的地给收割。
万一贺勇说的话成真,岂不损失大了。
君以柔这几日瞧贺家村的人没人蝗灾之事当真,有些着急上火,抓住贺义道:“这样下去,全村人颗粒无收,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贺义淡淡道:“该做的都做了,人各有命,无须为他们操心。”
小媳妇却替别人操碎了心,眉目间还爆出几颗痘子,想来是日夜忧思所致:“不行,我得去和村长说说,让他想办法。”
贺义拉住媳妇的手:“他如今自身难保,怎会管村里人的事?你还是不要去讨苦吃。”
君以柔想起村长手脚都不中用,不禁叹息:“好好一个家,这下彻底完了。”
贺义眸色动了动,揽住媳妇的腰肢:“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以柔终是不甘,整日坐立难安,手上做的几个木牛流马托人送到赵老板那处,便无心做其他,等到十日后,果真天边飞来乌压压一大片蝗虫,落在未收割的稻子上,将金黄的稻子啃噬得尸骨无存。
此时,村里人才想起村长的提醒,颇为惊慌,大伙无法赶走蝗虫,任由他们吃光粮食,几家人坐在残败的稻田边大哭,景象颇为悲惨。
蝗虫来了好几日,村里开始有人吃不上饭,行乞之人都往荷花镇去,贺义叮嘱以柔这段时日不能出门,难免碰上难民,恐生事故。
她自是听了相公的话,决定暂时不出门,自己虽然有些存粮,可勉强够家里人吃,哪里有余粮给他人,陈桂花也在家看紧孩子,免得被拍花子带去给别人家煮肉吃了。
到整个郡里闹起饥荒时,君以柔坐不住,拉着贺义商量:“相公,我看不得这么多人吃不起饭,路上的死人堆成山,我走都不敢走,咱们想些办法,帮帮他们。”
第81章 旧人()
贺义凝思,小丫头心善,令他赞赏,道:“一般出现饥荒,都是官家开仓发粮,但是近几年陛下治理无方,上头发下来的银钱粮食都被瓜分干净,落到底下的少之又少,能发给难民的,几乎没有,咱们是小老百姓,家里也没有存粮,能做什么?”
他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想轻易拿出来。
丫头道:“咱家有几百两银子,除去上回建房子的,剩下的可以买些粮食,到荷花镇施粥,至少让我们的乡里人不饿死。”
“嗯,你这倒是个办法,我去把银子变成粮食,回来咱便可以去施粥。”
他承诺以柔一日内定将事情办好,果真他出门一日,便运了许多粮食回来,存放在荷花镇的一间库房,等他回贺家村,已是半夜,小丫头在浴室沐浴,门外响起敲门声,丫头机警的问:“谁?”
屋外人道:“是我。”
那个声音低沉,以柔一听便认出,急忙打开门,男人挤进浴室,见丫头光着身子缩回浴桶,不由分说,他也脱衣物挤进去,一时间浴桶的水溢出大半,二人挤在一处,颇显浴桶狭小。
君以柔清晰地看见贺义肩上几处鲜艳伤口,吓得捂嘴:“你受伤了?”
贺义这才发现自己肩上的伤,方才进屋见小娘子通体美好,恰巧自己也累了一日,脱了衣物一同来泡澡,把小秘密露给媳妇看,他不以为意道:“寻常小伤。”
君以柔拿手指去抚摸那些伤口,确认是今日新留,问:“怎么搞的?”
“路上碰见劫匪。”
他说的极淡,如家常便饭般自然。
谁晓得,是卫宣带人截贺义,二人打斗好一会,贺义满心满意是小媳妇的赈灾计划,想早些脱身,还是拖延到这么晚归家。
这个卫宣,自己寻他多日未果,倒是自寻死路上门来。
君以柔猜测得七七八八,晓得贺义隐瞒了些东西,却不生气,起身拿外衣罩身,寻来两罐药膏,与贺义处理伤口,叮嘱:“别碰水,快起身。”
贺义坐在浴桶中,任由小娘子替他上药,轻声道:“媳妇的手指真软。”
“你不觉得伤口疼,还晓得我手指软?”
媳妇这话带了些怒气。
“出门在外,这些都是小事。”
他还没告诉媳妇,很多时候这种伤口他是不处理的,因为没时间也没工夫,战斗一场接一场,作为太子身侧最高阶段的护卫,他有多辛苦,旁人不得而知。
君以柔细细抚摸他结实的骨骼和肌肉,摸到许多旧伤疤,如同盘蛇在背,触目惊心。
“以后别太拼命,家里这么多人等着你回来。”
她温声劝慰。
男子心底柔软起来,反手握住自己肩膀的那只手,放在唇边亲吻:“为了你,我会好好活着。”
他心底多出的这个牵挂,可长得貌美如仙、气质出尘,放谁身边能舍弃,纵然是他,帝都名门世家里人尽所知的前朝最负盛名的佳公子,也抵不过儿女情长这柄无刃之剑。
更深露重,君以柔任凭男子将她横抱入房,现下家里多了院墙,再不怕被他人窃听墙角,二人便大胆肆意,男子浑身只披了件普通长衫,连衣扣也未系,精瘦的身材一览无遗,八块腹肌更是彰显男性气息,女人便被他用一块布随意搭在身上,将自己暴露在室外令她不安,很快,这种不安被一阵温柔旖旎的气息包裹,二人躺在新做的雕花木床上,放下帷幔,朦胧之间,男子尚流淌水滴的长发散开,俯身看着自己的小丫头:“你这般美,让我把你藏在哪处好。”
她受不得男人如此炙热的目光,红着脸别开头:“你这般好,我倒担心被别人瞧了去。”
他用满是茧子的手掌抚摸媳妇的脸颊,上天突然赐给他一块宝贝,定当要好好爱惜,才不辜负这美好时光。
他不禁想起那个女孩,豆蔻年华,为官妓,在帝都最显贵的男人们眼下,挂牌出卖自己的初夜,思及此,他眸光微动,手掌不禁握住女人的小腿,轻轻一捏,女人吃痛:“相公。”
她见男人思绪飘远,目露狠绝之光,有些害怕。
贺义回过神,看向媳妇,道:“今日不早,睡罢。”
他已翻身离去,披了外衣出门,以柔怔怔看着男人的背影,愁思不解。
男人出门便往深山之中行去,虽然未见其运气,却步伐矫健,速度惊人,不消片刻,到先前来过的竹林,按照口诀,轻松抵达金矿。
此刻乃深夜,金矿这处却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近百人守卫金矿,见了来人,一一下跪行礼,他一路直通金矿旁边的木屋,内里之人正坐在圆桌前打盹,听见开门声,刘岑眼睛打量这间屋子,定在打盹之人身上,那人浑身一惊,全无睡意:“爷,您怎么来了?”
刘岑鲜少来这处,近日他都在全力追踪卫宣,金矿的事便派这个最得力的下属看守。
此人名唤张旻,乃太子爷身边三号人物,与秦晚鸢不同,他直接听命于刘岑。
他只需瞥一眼,便将张旻吓得哆嗦,忙起身让座:“属下不该睡着,请爷责罚!”
张旻跪得倒是快,刘岑冷看他:“晓得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