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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嘴边还有些酒渍,鼻息间酒气熏人,黑沉的脸上泛着红晕,今夜的他好似格外开心。
“我看着你喝完。”
他坐在自己身旁,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媳妇。
君以柔被瞧着不自在,端起鸡汤喝下,那东西的确好,吃了便觉得有力气,也不知秦晚鸢的人参哪弄来,该是废了她不少银子。
“相公,你对我真好。”
她垂头说。
“嗯。”
他一点不含糊,承认。
“你说,我们会一直这么好么?”
小丫头小心翼翼的询问,她不确定,想男人给她一个答案。
贺义沉默片刻,眼中露出耐人寻味的光芒,道:“为何这般问?”
君以柔晓得自己患得患失的毛病得改,她道:“我担心有一天你离我而去,再也不回来。”
贺义轻轻叹气,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没有答案,看着美极了的小媳妇,心底软乎乎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媳妇眼睛弯成新月,嘴角溢出笑意,挽住坚实相公的手臂:“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相公。”
他点头,也笑了。
酒桌上,同村的贺大胖最瞧不得贺义和女人腻腻乎乎,酒过三巡他晕晕乎乎瞧着不远处坐在一起的人,大声喊叫:“贺义你小子,躲那里不喝酒,不仗义!”
君以柔推推贺义,让他回去,贺义摸着媳妇的手,道:“我先去把他们搞定,你累了就洗漱睡吧。”
君以柔见桂花嫂子也吃得差不多,便起身将嫂子送出院子,回身见自家男人和几个村民还在院子里喝酒,这热闹场面,给小院添进几分暖意。
山下向兰家却是冷清极了,大儿这次回家,连门都没进,丢下二十两银子就走,向兰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哪里惹了君以柔,让她吹些枕旁风,离间二人关系。
陈桂花回家经过向兰家,瞧着家里黑灯瞎火,又瞥见向兰一人坐在屋檐下连连叹气,陈桂花忍不住抬脚进院子:“伯母,你怎么坐这,成楼呢?”
向兰看见陈桂花便更是大声叹气,让陈桂花晓得自己不高兴:“楼儿和他爷爷睡了,我睡不着,坐这吹会风。”
“哟,这是怎么了?还叹上气了,谁惹你了?”
向兰好不容易见了个说话的人,拉过来让她坐下,道:“还不是那个丫头,不晓得对我大儿说了什么,大儿连我屋子都不进,你说,有这么当儿子的么?”
陈桂花晓得贺义为啥不进她屋子,还不是君以柔在向兰这里受气了呗,她道:“我看也不是二丫头对贺义老弟说了什么,夫妻之间不需要说什么,不都懂了?伯母你可别把她想坏了,她攒了银子都往你这里放,这样的媳妇哪里找去?贺家村都没几个这么好的女人。你自个想想,二丫头哪里不好呢?
对成才是当自己弟弟看,扯布做衣裳没省过钱,出门也做了三双鞋给送到村口,巴不得成才考个好功名。
对成楼呢,更是当自己亲生儿子对待,每天吃的有多好,你也看到,每天两个鸡子,我对自己孩子都没这么好,你看成楼被二丫头带了几日,又胖又白,和镇上那些富家小孩比,哪样差了?你晓得,咱们这样的人家,能这么养小孩的,就以柔一个人,这些事您岁数大,应该看得清罢。”
向兰想起君以柔便来气,这儿媳妇虽然面上从未对她不敬,骨子里却一股傲气,也不晓得这样的傲气谁给她的,按理来说从小受尽折磨的小丫头该是温温顺顺,全听夫家的话,这丫头不同,面上不做声,背后会捣鼓事,向兰说她好也不对,说她不好,又被陈桂花说冤枉了这么好的儿媳妇。
叫她纠结得,好几日没吃下饭。
第77章 又出事,流年不顺()
要说君以柔是爱嚼舌头的女子,她可不承认,来贺家村这多日,她从没在贺义面前说过向兰的坏话,顶多表达几句自己的意见,完全是客观发言,虽然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女子,却实在厌恶做这等无聊事,有闲工夫,多赚几两银子不更好?
都是没本事的人,才爱嚼舌头。
向兰在旁揣测君以柔的日子里,她的病也快好,家里一边在建房,一边工人在做工,忙得不可开交。
那日天气阴沉沉,村长家的杏子姑娘来了,还端了一锅鲜汤。
杏子姑娘的娘亲手熬了一锅山菇汤,里头加了山笋和其他几味野生药材,着实是好东西,君以柔晓得王承弟是为了还先前那盒人参的情分,便爽快接下,汤端进厨房,君以柔在院子里拉住杏子的手,瞧她长得伶俐,看了赏心悦目,道:“你这么好的姑娘,可婚配了?”
杏子娇羞道:“人家还没有”
君以柔寻思着村子里的未婚男青年里面,有几个长相尚可,与杏子姑娘勉强配得上,便道:“我这里认识几个年轻小伙子,哪天你来瞧瞧,可有中意的?”
杏子拿眼往院子里一扫,有些空落落,看见君以柔这张漂亮脸蛋,心底一丝不甘:“真的?哪日我再来还有,汤你可得喝了,都是我爹从山上挖来的好东西,里头的东西都是山珍,山珍海味那个山珍,以柔你可晓得?”
她以为君以柔不识字,自然不晓得啥叫山珍。
君以柔看见杏子姑娘眼中的落寞,一眨眼,杏子姑娘便把那丝奇怪的情绪掩藏,君以柔以为自己看错,道:“山笋和山菇都是极好的东西,这些我咋能不晓得,你回去替我谢谢王嫂子了。”
杏子走时,还拿眼扫了一眼院子,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来作甚?”
贺义不晓得从何处蹦出,问。
君以柔吓一跳,看着杏子的背影,对相公心不在焉道:“她来送了一锅汤给我喝。”
“什么汤?”
“在厨房里,都是村长挖来的山菇和山笋,看着倒是很鲜美,不晓得味道如何”
贺义的眼睛也看向山道上那个妙丽的身影,若有所思,身后几人喊他去干活,他想着晚些回来看看那锅汤,便先离开。
君以柔到下午,觉得肚饿,去厨房搜吃食,见杏子端来的汤,觉得颇有胃口,就着冷饭吃了一碗,虽然不及鸡汤鲜美,却有一股风味,吃饱了,她便将这锅汤盖好,晚上可以用来招待帮忙建房子的工人。
没成想,这锅汤喝下,她便胃疼到半夜,连着晚饭也吃不下,呕吐不止。
贺义好歹招待完村民,才急急回屋看媳妇,先前他把过脉,以为只是寻常吃了凉食导致胃部痉挛,炖了一锅姜茶给媳妇喝下。
现下一看,脸上密麻出了许多红疹子,瘙痒难耐,这模样,是吃了相克的食物罢。
陈桂花要请大夫过来,这大半夜,怎么去荷花镇?
贺义自是说媳妇没事,让陈桂花放心离去,他自己翻箱倒柜搜出先前备用的草药,拿石臼捣烂成泥,喂君以柔吃下,又用了些药熬成汤汁,敷在她脸上。
君以柔胃中一阵阵抽痛,都吐出绿色胆汁,脸上又极端瘙痒,逼得她眼泪也出来:“我这是怎么了?”
“你下午吃的汤有问题。”
“杏子端来的汤?”
她脑中扫过一遍杏子的模样,不成想这般好看小女孩会下毒。
“她是说王承弟炖的汤?”
贺义问。
“嗯,村长去挖的山菇和山笋,王承弟炖的汤。”
贺义摸着媳妇的脸颊,本来多好看的人儿,突然间就满是疹子,叫旁人看了去,恐怕不敢入眼,他却不在意,心疼道:“不管是谁下手,我都会让他还回来。”
君以柔拉住相公的手:“村长家与我无冤无仇,不要伤害他们,兴许只是放错了某种有毒的菇类,并不是恶意。”
贺义心思极密,他已有主意,不再多言。
当夜,村长家来了位不速之客。
贺昌河坐在前厅抽烟,身上披着褐色外衣,山里的夏夜也是冷的,贺义站在面前,高大威武,气势威严。
这前厅就两人,不见王承弟和杏子的身影,他不打算惊动其他人,道:“为何要这么做?”
“山菇和山笋是我挖的,要说有错,就是我挖错了东西,与我妻女无关,你莫要将气撒到他们头上。”
贺昌河看这年轻人怒气愈甚,竟不敢去瞧他正脸。
“我只想知道谁故意这么做?”
“贺义,你可得说清楚,没人故意这么做,我老婆我女儿好心好意给二丫头炖汤补身子,不过就是放错了东西,你别不识好歹。”
站立的男子以手抱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