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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还没踏上地面,眼前一晃,倒栽葱似的躺地不起。
“天怎么黑了”
贺义听见怀里的人喃喃,丫头脸白得和纸一样,他沉声说:“你病了。”
病了?
她不是一直病着么,从来没好过的躯体,脆弱得不堪一击,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飞起来,脱离那副躯体,一股吸力将她往空中吸走,好像堕胎时,医生手中的洗盘,把她的孩子化作血水,带走了。
“以柔!不能睡!”
有个人焦急唤她,模样比木炭还难看些。
“我我好累,我想走”
贺义听她一直在喃喃,以为她口中的要走,指的是另一层意思,他难受:“你不能死。”
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倏忽间,一阵强大的力量,将空中那抹灵魂收回驱壳内,脑中如琴弦地鸣,回声“嗡嗡”,她睁开眼,见着贺义双目赤红,吓一跳:“你怎么了?”
第42章 给小叔子做新鞋()
贺义眼神亮起了,握住她的手:“你晕倒,还一直说想死。”
她想不起来方才的事情,讪笑:“我怎么舍得死呢。”
“你等着,药快好了,喝了药以后,至少半个月不能再下地了,以后我去就成。”
“你一人,怎么搞得定那么多地?也不能全靠大勇哥和桂花嫂子呀,等我好些了,我就去。”
贺义坚持:“我一人就成,不会让别人受累。”
向兰在旁端了药,嘴里却不饶人:“怎么喝了这些药还不好,前段日子不都能蹦能跳的么,女孩子可不能娇气,以后生了孩子,受罪的事多着呢。”
她认为以柔装病,故意不下地干活,小丫头脸色变了变,对伯母说:“今天也不知怎地,眼前发黑,这才被贺义大哥带回家,等我好了就去,可不能耽误地里的功夫。”
向兰说:“哎呀,我就是说说,你要是真不舒服,就歇着,可别强撑着,女人得自己爱惜自己不是。”
以柔算是看清向兰的嘴脸,婆媳关系是个学问,她这辈子还没参透。
贺义说:“娘,地里我一个人就成,以柔在家,你得按时给她熬药,身子没养好,以后孩子也要不成。”
他黑着脸对向兰说话,拿孩子的事情压她好好照顾以柔。
向兰有些怕大儿,唯唯诺诺的应了。
君以柔脑中清醒,身体却极度虚弱,贺义出门前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她答应得好好的,在向兰的床上躺了一会,觉得身上的力气恢复得差不多,找了自己那双破了洞的鞋,下床找来针线,和过年剩下的布料,给贺成才纳新鞋。
古人考功名,路途遥远,出行数月,鞋底得踏破好几双,依着原主的记忆,纳新鞋的步骤她很清楚。
想起她还不知成才的脚形和尺寸,走到成才屋门前,正听他在里头念焦秋梦的诗作,以柔笑了,成才这小子,面上不理睬自己,却是真的听自己的话,认真准备诗赋。
屋外响起敲门声,成才不耐烦的吼一句:“谁呀,不知道我在读诗吗?”
屋外那人声音柔弱,有气无力答:“成才,是我,以柔,你开开门,我有事问你。”
成才甩了书,以柔在外头听见“啪”的一声,门开了,成才面容清秀,连胡子也没长,着实是个白面小生,明明是兄弟,怎么贺义就长得这么黑?
以柔一头乱发捆在背后,满面疤痕,脸色憔悴,吓了人一跳。
成才不耐烦道:“你是专程来吓我的?”
小丫头明明和他一般大,却有着超乎年纪的从容镇定:“对不住,我得耽误你些时间,过几日你要参加考试,我给你纳几双新鞋,路上好走,可是还不知你的尺寸,这不,就来帮你量量了。”
“切,我才不要你给我做鞋,嫌膈应!没事别耽误我时间,考不上就得怪你!”
一双手挡住堪堪要关上的屋门,小丫头挤进屋里,笑道:“焦秋梦的诗记得背了,有用。”
她个村姑怎么晓得有用?
贺成才重重关上房门。
以柔哼着小曲回房,向兰站在门边:“丫头,成才的脚的尺寸你量了?”
这是来笑话她了,晓得她没量,要瞧瞧小丫头怎么纳新鞋。
以柔端了个小凳给向兰做,自己坐在床边,拿起青布头用手指量了距离:“是我的两个手指长。”
以柔的手指张开,大拇指到小拇指的距离算一个手指长。
向兰面露诧异之色:“你没量就确定?”
“伯母,我最擅长瞧这个,研究那些木车,销子和销子之间的距离,我光拿眼睛瞧,就能记住,纳个新鞋,可费不了我多少脑子。”
她的意思是,自己脑子好使得很,别打什么歪主意。
以柔挑了藏青的颜色,从厨房取了早上剩下的一点米粥,将布料一层一层粘好,厚实了些,拿粗针将布底和麻编制而成的硬鞋底连上,这个鞋底算是做好,统共做了三个鞋底。
向兰连连赞叹:“丫头,村里人都说你被你爹打傻了,光知道喝毒药,我看你是越来越聪明,这村里可没有比你更有本事的女人啦!”
笑话,估计这大易国,都没女人比自己有本事,君以柔会的东西很多,还没一件一件拿出来给人瞧呢。她现在脑子里想的,怎么把耕地这件累人又效率低下的工作,现代早就有了牛力犁地,自己前世的外婆家,处于闭塞之地,使用的是牛力犁地办法,不需要人当拉力,虽然这办法落后了些,在这个时代,却是先进的。
“伯母,你说,咱们成才是喜欢有花样的,还是素一点的?”
都用了“咱们成才”了,向兰听着心底舒坦,答:“三儿从小喜欢有花样的,你会绣的话,秀些竹子,或者菊花,读书人好这一口。”
“好嘞,就听您的!”
虽然君以柔没法干重活,在家也没闲着,病了还给成才纳新鞋,这一点,向兰是欣赏她的,谁家女子不是这么操劳着过来的,想当年,向兰生几个孩子的时候,生下来立马就上山砍柴下地割稻子,还得做一大家人的饭菜,洗几桶衣物,别说月子了,就连口鸡汤都没喝过,她自然认为,以柔来了自己家,得按照自己的样子过,唯夫家是从。
等她纳了一双新鞋,已是正午,太阳悬空,向兰做得饭菜,因为今天家里有客人,便是一荤三素,荤的是去年冬天留下的腊肉,掺了几片香肠,素的萝卜、野菜和一大盆青菜,目前地里就这几个菜能吃,不过菜上桌,照例先给成才夹一碗,以柔瞧着几块香肠已经没了,蒸笼里一碗鸡蛋羹也给成才端屋里去,她挑了挑眉,大儿就不是她儿子了?
她没发脾气,径自走到贺家村的水田边,唤几个人吃饭。
桂花嫂子见是以柔,关切问:“二丫头,你好些没,怎么就出来了?”
“我没事,刚才是渴的,歇一会就好了,伯父、贺义大哥、嫂子,大勇哥,都上来吃饭罢,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第43章 偷听墙角,发现大秘密()
贺义收拾了工具,双脚沾满污泥,走至以柔面前:“不是让你别下地?”
他有些生气,小丫头不听话。
“我没事,喝了药就好了,快回家吃饭罢!”
她接过男人干活的家伙,推他去洗净脚,穿上鞋,大家才陆续往山上走。
吃饭的时候,贺义偷偷往她碗里夹了几块肉,以柔默默吃完,趁大家坐在房檐下晒太阳,拉贺义往后院走。
“相公,我有个好办法,可以不用这么累的种地。”
“嗯,你要做甚?”
“咱家的老牛呢?”
“牛过年就杀了卖了,银子给三弟存着,你要牛干啥?”
“你瞧,伯父靠人力犁地,可累了,一天下来腰酸背痛,还没效率,我把犁耙改造一下,用牛来拉,岂不更快?”
贺义想了一会:“你连犁耙都会做?”
“犁耙不就是铁和木头的组合,有什么难的,我在书里都看过,下午我去镇上,找铁匠做几个,再借头牛回来,你们先别忙活,等我做好,半天就能搞定地里的事情。”
贺义半信不信,嘴上却是同意以柔的想法,小丫头要做甚,他便让她去做。
贺义和大勇哥说了几句话,大勇哥便同意明日再来帮忙,向兰好奇的问:“怎么,今天不干了?”
“娘,下午我和以柔去镇上,田里的事,明日再干。”
“才干两天就撂挑子,想当年我怀大儿三儿那会,刚一落地就得洗衣做饭,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