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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等这出戏唱完,演杜丽娘的那个戏子手中变出一朵硕大的牡丹花来,施施然从台上走下来,一个回身将花献给了今日的寿星,常妃娘娘。
常妃看见美艳的牡丹,笑吟吟收下了,陛下被这小伎俩也唬住,饶有兴致的看向面前的戏子,戏子眉眼如花,手中几个翻转,凭空多出一支雪白的梅花,跪地进献给了陛下。
陛下接过梅花,再仔细看,地上的杜丽娘,其实是个俊美少年,生的五官精致肤若凝脂,貌美如花,哪里是男子,分明比女子还好看。明妃娘娘似乎不喜欢那人存在,时不时拿眼瞟他。
恍惚间衣袂里闪过一道银光,以柔揉揉自己的眼,再看去,银光不见了,忽而常妃惊呼:“啊,有刺客,快护驾!”
一团人簇拥过去,四下多出了几十个校事府的人,他们执刀冲过来,以柔吓得抱住如妃娘娘,如妃却有些过于镇定,大喊:“保护陛下!”
如妃的手握住以柔的手,将她护在怀中,那个杜丽娘的头钗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一柄极细的剑,刺客本是跪在地上,一个跃身就翻到了陛下所坐的位置,陛下眼疾手快向后躲开,那个少年郎抬起一双桃花眼,本是勾人的眼睛,此刻里面全是滔天的恨意。
光昭帝恍惚间想起自己在何处见过这双眼睛。
好像是在自己几年之前,那时候是在秦郡罢,他见过这个少年郎。
光昭帝甚至还未想起自己与这个少年郎之间的过往,就被少年郎手中的长剑几乎刺中,他沉稳的脸动了动,校事府的人可以在少年郎刺伤自己之前将其斩杀刀下,光昭帝并不惧怕。
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挡在光昭帝面前,他看见自己的皇长子张策急切道:“父皇快走!”
少年郎与陛下之间离得很近,张策此刻出现,少年郎几乎没有空隙收回他的长剑,就一剑刺透了张策的胸膛,从陛下的角度看,张策左边背部出现的血迹染红了他今日所穿的黛蓝色礼服,有些刺目。
张策只觉胸口剧痛,脑中有几个瞬间失去了意识,他强撑着跪地不倒,刺客被校事府的人当场砍杀,就死在离他不远处的靠近如妃和三郡主的地方。
三郡主吓得发抖,她颤颤巍巍的拿手去试探刺客的鼻息,那人好像还有一口气,刺客微笑着,缓缓说出三个字:“十里亭。”
以柔晓得这是藏哨子的地方,可是她没想到花宫死得这么快。
如妃被护卫带走,有一个护卫过来要带走以柔,她恍惚着从刺客的尸体边起身,周遭一片混乱,无人在意她这个小小的郡主,待她回过神,身边的护卫赫然是当日死在秦郡的池欢。
池欢低声道:“大人命我在此保护郡主,请郡主随我离宫。”
以柔急着抓住他的手:“我有要事请你去办,现在赶赴十里亭,里面藏有一个哨子,请务必取回!”
池欢道:“郡主不跟我走?”
“我在此不会有事,哨子关乎我的性命,请池大人快些出发!”
池欢得令后立刻离去,张策捂住受伤的胸口,对身侧之人道:“跟着那个侍卫,抢走哨子。”
那人得令,带上几人,跟随池欢出宫。
今日宫中又有刺客,索性陛下未受伤,伤的是大皇子张策,陛下命御医务必救治张策,而花宫戴着刘岑给他的面具,死得其所。
陛下翻看花宫留下的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话: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他恍然忆起,很多年前,他认识的一个叫做花宫的小男孩。
光昭帝召唤大宦官,命他传令,不得焚烧刺客的尸首。
大宦官来回话,刺客尸首勘验完毕,无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余一柄长剑可做证物,按照宫廷惯例,不出一个时辰就被焚烧,此时只剩骨头渣子了。
陛下以手撑案,皱紧的眉头不曾松懈,很多年前,他让花宫替自己死过一次,花宫大概就是为了那件事来杀他的罢。
可是刺客长得与花宫并不像,他犹豫间,校事府长官来禀报案件查处情况,查不到刺客的来历,烨城也并未有关于他的文牒,光昭帝道:“查一查烨城有没有花宫这个人。”
校事府长官出去半日后,回话:“北野御史府前段时日的确有过一个叫做花宫的女子,在前半个月因为花宫偷盗北野夫人财物,被北野御史仗责之后赶出家门,至今下落不明。”
光昭帝深沉的眼无一丝光彩:“朕知道了,下去罢。”
也许那个人并不是花宫呢,因为他们长得不一样。
他脑子中,却想起了关于花宫的往事。
第280章 花宫(1)()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光昭十三年,秦郡栖霞寺。
时年四十三岁,由于连日做噩梦,那些死在自己手底下的亡魂来索命,光昭帝远赴秦郡栖霞寺求佛,路途有十六日夜,他乘坐马车,一路游玩,千里迢迢而来,下榻栖霞寺,酷暑难耐,太守花禹城奉上秦郡特产蜜桔,带有美婢十人,伺候左右。
光昭帝着寻常衣物,一张英俊的脸贵气逼人,左右两个彪形大汉护驾,花禹城携妻儿坐在下方,对面是寺内方丈,虽然山下桃花已谢,山寺桃花才盛开,似下了一场花雨,灿烂无比。
“花夫人生得美,比我宫中的女人还好看。”光昭帝盯着花陈氏不放,花禹城早已看出其中端倪,答:“贱内乃乡下女子,不足道,陛下谬赞。”
花陈氏已别开脸表示避嫌。
光昭帝喝了点奉上的蜜桔酒,头脑发晕,下榻牵过花陈氏的手抚摸:“确是乡野女子才美,这股灵气京都那些愚蠢的女人比不上。”
花禹城大惊失色,跪地:“陛下,臣下带来美婢十人,可伺候左右。”
他“咦”了一下,四下张望,道:“哪里有美人,朕怎么没看到,我可只见这位绝世美人,来,快随我来。”
花陈氏被光昭帝拉往内里,花禹城不敢上前,两个彪形大汉守在门口,谁也不可靠近。
秦郡太守不想会发生这种事,心底也觉得甚好,自此肯定能升官发财,遂不再追究,携两位儿子下山,那寺内方丈“阿弥陀佛”几句,也回避。
却是那个小儿子拉住父亲的衣角,他年方十一,骨骼清奇,面貌柔美,活脱脱是个美女子,他怯怯道:“父亲,娘还在里面。”
秦郡太守回身一看,笑道:“不碍事,你我先走,娘自会跟来。”
小儿子不肯走,拉住哥哥的衣服:“哥哥,娘在里面,快去救她!”
大一点的哥哥听从了弟弟的话,也不肯和父亲离去。
太守生气,命左右侍从将小公子们带走,屋内传出花陈氏的呼救,声音十分凄惨,两位公子对侍从拳打脚踢,大公子挡住父亲,对小公子道:“快去救娘!”
小公子提着衣摆跑向那边,彪形大汉将他拳打脚踢:“再敢闯入,当场格杀!”
小公子哭得眼圈红透,父亲过来抱起他,说:“娘是自愿的,随我回家。”
小公子不听,一溜烟从他手上逃脱,直接从大汉胯下推门进房,一眼瞅见母亲衣衫不整在那个男人胯下,他冲上去咬光昭帝的屁股:“放开我娘!”
光昭帝暴躁地将他拎起甩至墙根:“哪里的野孩子,滚!”
小公子一下没了气,被花陈氏抱起,一家人哭成一团。
光昭帝却视作无物,让方丈处理后事,先行离去。
且说秦郡太守花禹城嫌此事丢人,不肯将小公子尸身带回家,留下这个小公子,命人绑了哭岔气的夫人和大公子离去,小公子着实命苦,孤身来去。
方丈心存慈悲,取来山间清泉喂食小公子,又有野蜂蜜灌其喉间,夜半屋内忽有响声,推门一看,小公子死而复活,好端端坐在床上。
光昭帝念其救母心切,又面容姣好,且留下这个小公子在身侧长伴青灯,寝食同在,一晃半个月过去,那日光昭帝又精虫烧脑,苦没留下太守那十个美婢,目光留在这个十一岁的美少年身上,流转不定,心思游荡。
小公子名唤花宫,自小若女子娇嗔,常被人误解为是个千金。他看陛下面色不对,问道:“陛下是病了,可要请医生?”
光昭帝握住他给自己摸额头的手,命他脱下鞋履,白扭扭捏捏,脱下了也是藏在被褥间不给看,光昭帝在他耳边安慰:“不怕,朕看看你到底是个女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