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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的时刻投靠此人。
她挣扎着起身,掀开车帘,外头乃一派荒野,并无人家,她说:“去烨城之前,王爷还有事没做。”
昭王爷疑惑道:“何事?”
“为我娘报仇。”
马车改道荆郡,一路行向荷花镇。
昭王爷派去贺家村的人不过半日便返回,在桌案上摆了两个木盒,昭王爷打开木盒,内里是两颗人头,一旁靠在软塌上的姑娘并不想看那两颗人头,她问那些人:“霍夫人的骨骸呢?”
门外即刻有人抬进一副骨骸,这副女人的骨骸旁,还有另一副孩童的白骨,以柔从塌上走下来,站在骨骸旁边,她取出自己怀中的一只虎头鞋,递给昭王爷:“这是她留给我的,下面绣了两个字,王爷该认得罢。”
昭王爷接过虎头鞋仔细端详,上面的一针一线皆是小苔亲手所绣,鞋底的两个字,更是刻进他心底,一丝丝地淌血。
他转头看向小苔,目光落在她身旁的白骨上,一丝不耐闪过眼眸,挥手命人抬出去。
以柔觉得昭王爷的反应很奇怪,他不是很爱霍夫人么,为何才看几眼便急着让人抬走?
昭王爷将虎头鞋放在桌案上,道:“我是你父亲,你是郡主,随我回烨城,再无人敢杀你。”
她苍白的面容无任何表情,道:“好。”
以柔央求王爷在荷花镇停留一日,她要去与怀先生、白氏、师傅师娘告别,昭王爷应允,派了好些人跟着她。
怀先生和白氏看见姑娘来了,面色竟是如此苍白,他们心疼极了,问:“怎么回事,是不是生病了?”
以柔笑道:“染了风寒,无碍,我来是请二位回沁阳,替我好生看管铺子,段青每月会将盈余送到铺子里,请替我收好,荷花镇这边的工人,以后也要请先生多帮我照看了,铺子中大小事务,皆由先生决断。”
怀先生问:“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烨城了,我相公在那处,以后。。。。。。有空闲,我就回来看看你们。”
白氏不舍得她,哭道:“你一个姑娘家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们不放心呐。”
她握住白氏的手:“我相公会把我照顾好的,婶子放心。”
交代好了铺子中的事情,以柔缓步走到铁铺去寻师傅师娘,刚步上石阶,胸口一阵一阵地发疼,她捂住伤口,正巧师娘看见,急忙出来扶她:“哟,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怎么回事?”
以柔道:“染了风寒罢了。”
师娘扶她进铺子坐下,以柔拉住师娘的手,说:“师娘,我要去烨城了,贺义在那里,以后不能来看你们二老,徒弟不孝。”
她跪在师娘面前,伏地磕头。
师傅从后院走上前,问:“你去烨城作甚?”
以柔看见师傅,便又向他磕首:“我去寻贺义。”
地上冰冷,师娘将她扶起:“烨城不是个好地方,你还是别去了,我们都舍不得你呐。”
第192章 烨城()
她笑答:“听说烨城有好多有趣的东西,我想去瞧瞧,况且烨城的生意比这里好做,我还想多赚些银钱给二老花呢。”
师娘说:“我们不要银钱,你陪着我们,就满足了。”
她红了眼眶,道:“徒弟晓得师娘的心意,只是。。。。。。有时候徒弟也身不由己,请师娘莫要怪罪。”
师傅师娘晓得她和贺义在做大事,师傅从房内取出一个包裹交给以柔:“里头是我祖上传下的东西,于你可能有用,本来想等五月你生辰那日再给你,现在看也等不及了,你好好收着,别丢了。”
她了然应下,将包裹捧在手心中,万分珍贵。
师娘突然拉过以柔,在她耳边说:“你那个妹妹君以真,怀孕五个多月,居然掉胎了,恐怕后半辈子都没法生育了。”
以柔听闻此事,笑眯眯:“正好。”
她留着君以真的人头,并非出于善心,她只是想等万氏出手,让君以真后半辈子活在无法生育、又痛失家人的孤立无援的境况当中。
悲伤才是摧毁一个人最残忍的方式。
师娘晓得君家对她不大好,先前以柔满脸的疤痕都是君家那些人弄出来的,以柔听见这么残忍的事情也能笑出来,师娘不知该说什么,将她送出铺子时,见她脚步虚浮,又唤她:“丫头,你真没事?”
以柔回首笑道:“放心,我去了烨城,贺义会照顾好我的。”
她转头的瞬间,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这辈子身边来来去去这么多的人,到底谁会陪她走到最后,身不由己的人生,充满一个又一个的漩涡,她又不得不全盘接受。
那一刻她心底,全都是无奈。
三月的天气时晴时雨,昭王爷的马车经过沁阳时,她挑开车帘朝外看,沁阳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经过苏府时,她犹豫着要不要去与苏昶告别,脑中又想起林云容的嘴脸,忽然没了兴致,她放下车帘,闭目睡去。
在马车内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一晃五日过去,他们才抵达烨城。
未及入城,先闻人声,烨城的繁华是其他地方不可比较的。瞧她睡了一路,昭王爷将她推醒,她甫一睁眼,那双明亮的美眸依旧能将男人的心轻轻击打,他看着那双眼睛怔愣,以柔疑惑道:“王爷何事?”
男人回神,道:“马上到王府,你该起身了。”
王府不比别处,她一路睡过来,头发不整,恐叫人笑话了去。以柔以手支撑自己起身,胸前的伤口稍稍一牵扯,仍旧痛极。
昭王爷急忙扶住她,竟然上手替她整理青丝,以柔别扭地转开头,说:“不劳王爷动手,我自己来。”
以前小苔还在府中时,他经常为她整理头发,描眉画黛。他们大概是烨城难得一见的举案齐眉的典范。
烨城热闹的集市人声喧闹,昭王爷的马车有士兵开道,庶民看见是王爷的车队,即刻在旁下跪。
以柔探头往外瞧,她第一次见这么热闹的地方,心中有很多好奇,空气中混杂着脂粉、牛羊肉、熟食、糖果、马粪、稻草等东西的味道,这味道既新奇又特别。
这几日她日夜服药,其间又发烧,滴米未进,闻见食物的香气令她肚中饥饿,看见街道旁边贩卖的吃食眼睛都直了,昭王爷看她一直在瞧一处地方,不禁也探头过去,原来这丫头是想吃那家的牛肉面,他唤停马车,吩咐人去买来一碗。
等亲兵将热腾腾的面条小心端至马车内,以柔看了王爷一眼,问:“王爷不吃么?”
昭王爷一向严肃的面庞浮现一丝难得的暖意,也许是街道上亮起的风灯衬托出他慈父的一面,也许是他看见自己久别重逢的女儿内心欢喜,以柔恍惚中好像看到自己前世的父亲,那种宠溺她的神情是一样的。
王爷说:“你这一路都未吃东西,该饿了,快趁热吃。”
以柔端起面碗,大口吃了两口,奈何伤口未愈,吞咽仍会觉得痛,她拧紧眉头放下筷子,命人收走。
昭王爷问:“味道不好?”
她摇头:“伤口疼,没法吃。”
“回府中,命厨子给你做些流食,好生在家养着,你的伤,至少得养个半年,姑娘家,可得把伤口养好。。。。。。。”
昭王爷有些啰嗦,她体谅他是太高兴了所致,刚好自己精神不足,遂又靠着软塌小憩片刻。
等马车停稳时,突然出现一阵鞭炮声,她惊醒,昭王爷率先下车,一个妇人站在车厢外探头往里瞧,以柔有些狼狈,自己并未做好准备,就被人瞧了个干净。
那位妇人衣冠华丽,体态丰腴,与昭王爷年纪相仿,以柔心猜此人应该是昭王府的主母。
王妃面带笑意,冲她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上戴着两个金镯子,她道:“小丫头,一路辛苦了,快下来。”
以柔捋了捋自己的额发,缓步下车,王妃亲昵地牵起她的手,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目光落在她的胸前,问:“伤势好些没?”
以柔垂首道:“好些了。”
王妃周围有好些人,一个个的都凑过来瞧热闹,昭王爷率先进府,王妃携着以柔走在后头,王府太大,她脚步有些虚浮,额上冷汗涔涔,到了一个宽阔的院子,两边仆妇恭敬地朝他们福礼,王妃道:“夏若郡主身子有伤,日后你们这些个好好的服侍夏若,有一丁点差池,我决不轻饶,都听清楚了?”
一众仆妇叩首答:“听清楚了。”
看着满院子跪着的仆妇,以柔便头疼,她咳嗽两声,王妃以为她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