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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着扑进南韶的怀里,喊着:“阿爸,我好开心!”
南韶的头发斑白了许多,但气色却比入狱前还好了一些。他笑着拍了拍南羽的背,轻声说:“不要哭,阿爸好好的!”
南羽抹着眼泪站直了身体,又哭又笑。
南韶这才发觉南羽都已经快追上他的身高了,他红着眼眶看南羽,感慨道:“这才几年,我的小羽都长这么高了。”
他不断拉着南羽的手重复着:“我的姑娘真漂亮,以前你姐姐总问我你和她谁漂亮,我每次都说小羽漂亮,她每次都跟哭着跑回房间……”
提到南熹,所有人都愣了一愣,其中,无意识提到她的南韶,表情很是无奈。
站在一旁的薄胥韬说:“先离开这里,还要去医院。”
南羽这才回过神,扶着南韶:“阿爸,我们先出去吧,不要耽误狱长工作了。”
北城监狱的狱长连忙摆手:“不碍事不碍事,难得薄少今天过来,喝杯茶再走。”
薄胥韬对狱长笑笑,难得在外人面前流露出一点暖色:“我们这还要赶着去医院,回头我会跟沈厅长打个招呼。”
狱长满脸堆笑,上前与薄胥韬握手:“麻烦薄少在沈厅长面前多帮我美言几句,麻烦了!”
薄胥韬笑容僵硬,很快抽出自己的手。
回车上,薄胥韬坐到副驾,把后排留给南羽和南韶。
车子很快驶离北城监狱的范围。
南韶仍旧一脸悲伤,南羽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忍心看到南韶一出狱就这样的心情,她忍着引起薄胥韬不快的风险问:“你知道南熹的下落吗?”
薄胥韬点点头:“刚才的场合不方便,我正想跟你们说。”
南韶一听南熹有消息,眼睛都亮了。
薄胥韬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下,转身将手机递给南羽,南羽将照片一张张滑过,忽然捂住嘴巴“唔唔”哭了起来。
那是一具泡在浴缸中的红发尸体,尸身微有肿胀,将女尸身上的小香风连衣裙撑得鼓鼓的。
尸脸仰面浮在水中,依稀可以看出南熹的模样。而女尸脖子上戴着的蓝宝钻石项链,造型独特,是一个大提琴的造型。
这条项链南羽永远不会忘记,因为那是当年被南熹抢走的南羽母亲的遗物之一。
薄胥韬又将手机收了回去,声音有些沉重:“一年前在西雅图某个公寓发现的,由于她是非法入境者,美国警方无法从尸源上确认她的身份,只能从案发现场一个女包里面的加拿大过期签证确认她的身份。”
“死因是什么?”南羽颤抖着声音问。
“屋内没有打斗痕迹,警方排除他杀。”
南韶垂下头,泪流不止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小熹那么怕死的人,怎么会自杀?那个人不是小熹!不是!”
薄胥韬转头看了南韶一眼:“遗体现在还保存在美国警方的冷冻库内等待家属去处理,是否需要我派人取你的DNA送到美国警方那边比对?”
南韶似乎已经失去思考能力,还未反应过来时,南羽抹了抹眼泪,冷硬道:“不必了!就当做她好好生活在加拿大吧!反正也不是我们害她这样的!当时要引渡她们母女回国,她如果跟她妈一起回来,就不会死了!”
“她可是你的亲姐姐啊!”南韶抓着南羽的手大声说。
南羽满心复杂地看着南韶:“阿爸!你别忘了是谁害你这样的!当时如果不是她在国外的节目炫富,你会被人查吗?我和你会落到今天这副田地吗?”
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受的委屈,想起那些冷眼和嘲笑,南羽忽觉心中一阵悲哀,她哭着对南韶说:“阿爸,你知道我当时为了救你,吃了多少苦吗?”
第188章 有我在【8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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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受的委屈,想起那些冷眼和嘲笑,南羽忽觉心中一阵悲哀,她哭着对南韶说:“阿爸,你知道我当时为了救你,吃了多少苦吗?”
南韶流泪点头。
南羽指着薄胥韬:“阿爸,你知道薄大哥当年为了替你争取减刑,拉下脸去求沈大,在你入狱后,他被困在西军五年你知道吗?他肩膀还被子弹穿过!我们在为你努力,你为什么还要他为你跑去美国确认一具尸体?”
“可是小羽,小熹怎么说也是你姐姐啊!我们至少!至少让她入土为安,而不是躺在冷冰冰的柜子里……”南韶拉着南羽的手低头流泪。
南羽唇角哀伤,努力抬着头,想要止住眼泪,眼泪却更凶地滑落。
她花了很多时间平复心中的情绪,薄胥韬从前头抽了几张纸巾递过来,她接过,擦干眼泪,看着南韶,一字一顿地说:“阿爸,你知道自从妈妈过世后,我过得有多苦吗?”
南韶诧异抬头看她。
南羽的泪又止不住地流,她喉咙发紧,整个声调都变了。
“我刚没了妈妈,你带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回家。那个女人在你面前装得对我很好,在背后,她的女儿负责欺负我,她负责两面双刀,对我使用冷暴力。母女俩一个冷暴力一个热暴力,就指望着我精神崩溃!我那时候才六岁啊!”
“虐待了我半年,发现我还没崩溃,就怂恿你叫奶奶接走我。同学都在背后笑我是没妈爸也不要的孤儿,虽然是这样,但我仍然觉得那是我过得最轻松的时期。奶奶过世后,你把我接回家,他们开始对我长达五年的冷热暴力循环。”
“南熹知道我的手要拉琴,每次跟我吵架,都找机会弄伤我的右手,生怕我的手不废掉!你总埋怨我不能跟她好好相处,总跟她打架,那是因为我不跟她打架,我的手早晚有一日就废了!我除了拉琴什么都不会!万一哪一天再被你们抛弃,我该怎么养活我自己啊?”
南羽绝望地看着南韶:“阿爸,你知道童年和少年时期的阴影,对一个人的人格影响有多大吗?你总说南熹性格活泼,我性子阴沉,你说,我的童年和青春期是这样的,你叫我怎么活泼怎么快乐?!”
南韶的表情很是错愕,他默了片刻,却仍是开口哀求道:“都是我的错,我没教育好小熹,害你这样。人家说,子不教父之过,所有的罪都让我来承担!但是小熹,她现在已经没了,把她接回来好好安葬,我……”
“啊!啊!”南羽突然发出两声凄厉尖叫。
薄胥韬整个身子一顿,旋即转头看南羽,沉声道:“唐宋!路边停车!”
唐宋立刻打了右转向灯,在路边停下。
薄胥韬旋即下车打开右后侧的门,伸进半个身子,将南羽抱出车子。
他用抱婴儿那样的姿势抱着南羽,低下头亲她眼下的泪,又用鼻尖摩挲她的脸颊。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他柔声安慰她。
赤日炎炎之下,他衣着笔挺,抱着南羽在路旁不停地来回走动。南羽抓着他的领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都要逼死我……我想死……我活不下去了……”南羽伏在他的胸口痛哭。
薄胥韬去亲她眼角的泪,一直安慰着:“有我在,没事的,都能过去的。”
南韶透过车窗玻璃看向他们,他仿佛还未从南熹身亡的打击中走出,仍是喃喃着:“我对不起小羽,也对不起小熹,她死后都没能带她回来入土为安……”
坐在主驾上唐宋伸手抹了抹泪,侧过头对南韶说:“南先生,南小姐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希望您不要再拿这件事刺激她。如果她崩溃了,对您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您何必为了一个已死之人,逼死唯一的女儿呢?说真的,如果不是南小姐,薄先生是不会为您做这些事情的。”
这是估计是唐宋说得最多的一次话了。
南韶终于低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是这样没错。”
薄胥韬抱着南羽安慰了好一会儿,她的情绪丝毫不见好转,他便就朝唐宋招了招手。
唐宋很快过来。
薄胥韬冷眼看了坐在车内的南韶一眼:“先把他送去医院,医院那边我联系好了,我们这边稍后再过去。”
唐宋道“是”,立刻把南韶带走了。
薄胥韬这才放下南羽,轻声问她:“感觉怎么样?”
南羽抹了抹眼泪:“好多了。”
薄胥韬去牵她的手,看了眼路牌,说:“这里离医院不远了,我们走着过去?”
南羽点头。
俩人这就牵着手慢慢往前走。
“你说我刚才那样,是不是很过分?”南羽哭腔很重。
薄胥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