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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四六这时也一拍脑门,显然也想了起来。
只有旁边的婆雅一头雾水,好奇地向人群里张望。
我拍拍梅四六的脑袋,示意他走过去看看。当然我们去看的不是热闹,而是去看看有没有蹊跷。
我们几个凑近人群,就听里面传出嘁嘁喳喳地小声嘀咕。
“他二婶,你说这老谢家的三小子是不是冲撞啥脏东西了,咋就平白无故地发起狂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问身旁另一个胖女人。
“嘘,这大晚上的,可别胡说。”胖女人似乎有些胆小,但并不妨碍她凑热闹的心。
“我听说这谢老三早前突然发烧,这会儿不是烧糊涂了吧?”另一个中年的汉子说道。
“切,谁家没个发烧的,你见谁有这么邪乎?”那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呛了那汉子一句。
汉子讪讪然,便扭头接着往院子里张望。
他们的身前还挤着不少人。
此时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院子里,确切地说,是盯向院子里发狂的男人。
幸亏这家也亮着灯,我隐约看见男人的侧脸,一脸的草灰色。眼睛有点鼓,表情狰狞,似乎身子里藏着一只野兽,抑或他自己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怪物。
此时这发狂的男人正抡着铁锹砸自己屋的窗户。
而躲在一角吓得瑟瑟发抖,又哭天抢地地叫发狂男人住手的,是两位花白头发的老人。
“三儿,你这是咋的了?可别吓妈呀!”老太太被老头护着,喊完之后又冲老头说,“老头子,你说咱做了啥孽啊?让咱儿子着了魔怔”
“哎!”老头叹口气,似乎在自言自语,“咱穷苦老百姓,踏踏实实靠天吃饭,跟地要粮食,能做啥孽?”
听到这,我大致明白一些。正要拨开众人进去,就听身后突然有人喊道:“村支书过来了,大家伙让一让,让一让。”
众人闻言,悉悉索索地让出一条路。
我回头看见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走在前面,后面便是刚才喊话的带眼镜的男人。
等这位微胖的村支书挤过人群走进院子时,那缩在一角的老两口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跑过去,牢牢攥住来人的两条胳膊,一个劲儿地摇晃求助。
“谢老蔫,你别哭,咱们先把三儿捆起来,再往医院送。”说完便一扬手,先前喊话的眼镜男已经从人群里扒拉出四五个壮实的男人,众人忽地一下在院子里站成了一排。
原来,看热闹的人也并不只是图一个茶饭之余的新鲜话题,他们中也有人流着热血。
“老蔫,你和嫂子先退出去。”村支书冲那站进院子的五个壮汉点点头,然后对老两口提出建议。
“高老弟,太感谢你了。老少爷们谢谢你们了。”老头说完就要鞠躬。
这时,那就要砸完玻璃的发狂男人似乎听见院子里的人多,转过头冲人们呲牙,嘴里发出呜呜呜地声音,好像在驱赶我们似的。
“快走。”那村支书催促了老两口一声,也跟着后面退出了院子。
那五个壮实的男人走到院子当中,与发狂的男人进行周旋。只见这个发狂的男人,也就是人们嘴里的谢三儿抡起铁锹朝人头削去。
围观的人群里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更有甚者,竟然惊呼出声。
好在这发狂的谢三儿有些神志不清,那一铁锹最终没有伤到人。但一次没伤到,不代表次次伤不到。那险些被削去脑袋的壮汉似乎有些腿软,朝人群看了一眼,见大家都盯着自己,这才悄悄拧一把大腿,坚持着站直,但我却瞧见他那小腿肚一直在打颤。
反观这谢三儿,似乎被刚才那一声刺激得更加疯狂,手里的铁锹抡成了圆,打着圈地扫向那五个壮汉。
这谢三不论是身体的强度和灵活性上都比五个壮汉强上不少,再加上手里还提着一把铁锹。撕扯的时间一长,那五个壮汉恐怕都有危险。
我看了左右一眼,发现围观的人再没有嘀嘀咕咕,但很明显,也没有敢再进院子的。
先头出去的几个全凭热血,现在出去便需要战胜恐惧。而绝大多数的人最怕的便是面对恐惧,又哪来的勇气去战胜?
我无奈地摇摇头,如果这时候皮大仙或者赵洪亮在,恐怕一个人就能搞定眼前状若疯牛的男人。
算了,还是我上吧。
尽管我身体已经废到连车都开不了,但对付这个发狂的谢三儿应该还不成问题。
见我要出去,梅四六不敢叫人听见他的声音,便悄悄拽了拽我身上比门帘子还不如的军大衣,见我低头看他,他先是指自己,又指了指院子里发狂的男人。
我明白他在询问,用不用他过去控制谢三儿。
我摇摇头,这里人多,梅四六不宜动手。
婆雅也扭头看我,我同样拒绝。接着,我便由梅四六扶着,扒拉开众人,“诸位,让一让。”
那个说谢三儿冲到脏东西的妇女扭头看了我一眼,皱眉道:“哪来的要饭的,去去去,瞎凑啥热闹?”
“大姐,那院子里的五个人,恐怕有危险,我得去看看。”
“哎呦喂,你当自己是啥?五个大男人都不行,你这病歪歪的体格子能行?”
听到我们这里有声响,围观的人群里有一部分扭过头来瞧,八成是见我破衣烂衫,又纷纷转过去懒得搭理。
只有那略胖的村支书喊开了众人,把我叫了过去。
于是,品头论足的杂七杂八声开始冒出来。
“我擦,他是谁啊?这时候还敢往上窜,不要命了?”
“不知道,你看那模样,跟个要饭的似的,是不是活够了?”
“没准是个高人?”
“我呸,高人能是这德行,我看就是个骗吃骗喝的。”
他娘的,你们一家才骗吃骗喝呢,老子凭真本事挣钱!于是,我一个大白眼赏过去,你行你就上,不行别哔哔!
第240章 尸体变成了稻草人()
我这一句算是犯了一些众怒。
只因为有一个被呛得下不来台的在前,其他人倒是学乖了。但尽管嘴上不说,不屑和嘲讽还是一样样挂在了他们的脸上。我知道,他们在等着看我出洋相。
可惜,出洋相打脸的一定不是我。
当然,我也没有闲工夫跟他们扯嘴皮子。毕竟院子里的五个人随时有生命危险。
“我是高泰山,是陈家队的村支书。小兄弟面生的很,贵姓啊?”那微胖的村支书见我走过来,客气地打招呼。
“我叫燕赵。来自朝阳沟。”
“燕老弟你好。”
我并不反感高泰山自来熟的称呼,握住了他示好的右手。
“燕老弟,你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有把握”高泰山欲言又止。
“我有把握控制他。”我是看出这个发狂的谢三儿不正常,但究竟哪不正常还得再研究。
高泰山还没说话,他一旁的谢老蔫求我:“这位先生,既然你能把三儿制住,就请快动手吧!我这孩子也不知着了啥魔怔”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我。有寄予期望的,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我嘴角一咧,暗笑这些人的下巴等会怎么收上来。
我冲谢老蔫点头,正要转身跨进院子。
哐当一声,从院子里传出来铁锹拍击红砖的声响。接着,一个壮实的男人捂着流血的胳膊声嘶力竭地乱叫。
事不宜迟,我拍拍谁都看不见的梅四六的脑袋,让他带我快点儿冲过去。
就在谢三儿再次抡起铁锹时,我窜到了他的身前。
“你们走!”我叫其他人带着那胳膊流血的先走,这里交给我就行。
“呜呜”谢三儿根本看也不看那逃走的五人,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珠子牢牢地盯着我不放。突然,那谢三儿抄起铁锹就要从我的脑袋上面压下来。
我叫梅四六跳上来举起我的右臂。哐当一声,硬抗之后,我翻手一握,便将这把铁锹攥在手里。
那谢三儿见到手里的家伙事被我拉扯住,便使劲儿往后拽。可这把铁锹的木头把子早就像粘在我手里一样,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是无用功。
最后,这发狂的谢三儿终于放弃了铁锹,抬起有些坚硬的手臂朝我的脖子掐过来。
我擦,这手臂咋回事,怎么瞧着不会打弯了?
不等谢三儿把手伸过来,我先把那铁锹扔得老远,然后出手掐住他的手腕。
不得不说,人在发狂的时候,力量确实大得惊人。我左手隐隐有些拿不住,全凭一只右手死死地捏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