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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碍,你不要管我,往东走,走得越远越好。”
陆兰心沉默着,承影催促道:“快走!”语气是不容分说的果决。
陆兰心咬咬牙,转身走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承影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玄色衣衫的一条袖子被血湿透,只是看不出来罢了,赤炼狂舞的毒开始发作,他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忍喉头腥甜,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洞口的亮光微微刺痛了双眼,他面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躺在干草垛上,右臂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但是毫无知觉。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洞口,阳光把她玲珑的曲线勾勒出来,周身散发着蒙蒙柔光。
“你醒啦?”陆兰心不冷不热地说:“不要乱动,你现在体内的毒只是被锁住,你若乱动或者运功就会毒发攻心。”
“你的腿伤好了?”
“嗯,本来也不算什么。”兰心扭过头不看他,递给他一壶水。
“你的毒我解不了,天王补心丹你先吃一颗,有个人能医治你,一会儿我们就走。”陆兰心把随身携带的药丸给承影,到一旁打坐运功。
昨晚她早知承影强撑,走出几步终究放心不下悄悄折返,就见到承影昏到在地。她探他鼻息,呼吸火热,又摸他额头脸颊俱是滚烫,赶紧查验伤口,发现左臂一道细小的伤口渗出黑血,她立刻点住手上要穴,刚想伸手用树枝挑一点血放在鼻下闻了闻,血腥味混着酸腐的苦味,陆兰心不擅长用毒,因而毫无所得。
陆兰心想喂他吃天王补心丹,怎奈承影牙关紧闭,嘴唇发青高热不退。兰心盘腿坐好,用手按住他丹田向承影体内注入樱云神女功。樱云神女功阴柔寒凉的真气让承影慢慢退热,只是兰心若停下,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承影体内的毒就又会发作。
看来此功法只能暂缓毒发,不能除根,此番非得去找安公子不可了。这一夜,陆兰心持续为承影疗伤,因自身体内寒气未尽,又连续催动樱云神功,难免周身冰冷,八月天却如同身在冰窖,周身笼着青白的寒气。一次运功后,她以陆家心法的阳刚之气抵御,略作化解,身体乍寒乍暖,如炼狱一般,破晓时分竟口吐鲜血。
如此下去,两个人都会死在这里,为今之计定要早日寻得安公子。陆兰心望着渐高的日头,心中琢磨:渝州是决计不能回去的了,安弈和白风华若得知自己离开陆家堡大概是要找寻,安公子与安弈如果不一起便好,她可以去静安堂找安公子,如果不在静安堂,茫茫人海可是难找了。
她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性地用手指摩挲着玉牌,这个微小的动作被承影看到,那块他从小配在身边的玉牌实在太眼熟。
“姑娘玉牌从何而得?”
陆兰心白了他一眼:“捡的。”她心知这块玉牌一定和承影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但她不愿深究其中的细节,不愿印证自己的猜测。
承影沉默片刻:“此玉和姑娘有缘,就请好生戴着吧。”今后我若不能陪你,希望这块玉牌替我陪在你身边,此是承影心中所想。
陆兰心呆了片刻,突然意会了承影的言下之意,两朵红云不由飞上面颊,她站起身,犹豫了一下,架起承影:“我们走吧。”
来到一家小镇,陆兰心买了两身男装,叫承影换上一套藏蓝的书生服饰,自己穿一套青色书僮衣服,买头毛驴,假装是书生重病,书僮伺候他进城医治,一路打听静安堂所在。承影的毒时而发作,陆兰心便以樱云神女功化解,却发现每次发功的时间越来越长,陆兰心体力不支,吐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承影看在眼里,心中痛苦不堪,面上却仍是冷山雪月。有天他终于忍不住问:“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还要救我?”
兰心正在熬红豆汤,手中的汤匙咕噜掉进锅里,她守着翻滚的红豆汤,静静抬起头,有泪缓缓披了一脸。
梨花带雨的凄楚之态更是楚楚动人,承影别过头,望向窗外。
陆兰心隐约感到承影是为了激将她离开才说出此番话,便说道:“我现在不能丢下你,毕竟我欠你一条命。”
“可是我杀了你爹。”
“我要治好你,还你人情,然后再杀了你,替我爹报仇。”
承影想了想,嘴角勾起一个浅笑,淡的如天边最后一抹霞光,虽转瞬即逝却瑰丽无比,真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男人。陆兰心不禁看愣了,又觉失态,“哎呦”一声伸手去捞汤匙,这样心不在焉必然要被烫了,她跳着脚嘬着嘴吹,承影关切地上前捧起她的手。
忽然气氛尴尬起来,两人红着脸局促不安,承影坐回到桌旁,兰心盛两碗红豆汤:“吃了咱们赶路,前面扬州就是静安堂所在了。”
''
若如初见
陆兰心走在前面,毛驴托着承影正在乡野小路上慢行,突然斜刺里杀出三个人,为首的那个彪形大汉正是泰阿,旁边站着纯钧和湛卢。
泰阿首先开口:“奉掌门之令,诛杀叛徒承影!承影你先杀龙彩又伤赤霄,我泰阿容不下你这等宵小!”说罢欺身上来,陆兰心封住承影任督二脉大穴,拔长剑挡在承影身前,纯钧看了一眼湛卢,轻哼一声,举剑向承影刺来,陆兰心拔出短剑以一敌二,使出密室里的神女剑法,长剑如流星破空,短剑如灵蛇起舞,陆兰心双剑祭出身姿灵动裙裾翩跹如仙女下凡,正是天下无双的景致。纯钧泰阿皆是一愣,没想到天下竟有这样精妙绝伦的剑法,二人只得连连招架,却丝毫寻不到破绽。
湛卢仍作壁上观。泰阿怒道:“湛卢你莫不是也要叛变!”
“两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弱质女流我实在看不下去。”湛卢避重就轻答道。
此时陆兰心求胜心切,催动樱云神女功配合神女剑法,剑尖所及皆蒙上一层薄薄霜气,剑气所指亦觉寒气逼人,纯钧泰阿每接一招,剑就覆上一层霜华,渐渐凝成薄冰,只觉得仿佛身在三九腊月,动作也迟缓了许多。
承影被陆兰心封住穴道,功力全使不出来,攥的双手骨节咔咔作响。眼下是陆兰心略占上风,其实陆兰心心里清楚,自己技艺尚未纯熟,又勉励催动至寒功法,只怕撑不了一炷香的功夫,万一湛卢出手,二人可就真性命不保。
忽然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她心中暗叫不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左肋露出一个空隙,纯钧一招七夕鹊桥向她刺来,千钧一发之际,一柄软剑撩开纯钧剑尖,铮铮作响。
安弈找到城外客栈听说陆兰心曾经留宿过,便向店家所指方向找寻,遍寻不到,又担心影子门找静安堂复仇,遂想先回静安堂一面安排应对之策一面遣众人一同找陆兰心,不想却在扬州城外救得二人。
陆兰心见安弈大喜,振奋精神以百鹤剑法对阵纯钧。泰阿一边招架安弈,一边怒斥湛卢:“你这个叛徒,速速杀了承影!”
湛卢放荡不羁,毫无杀手气质倒像个游手好闲的江湖无赖,如果当初不是看重他根骨清奇是个练武的好料子,柳千斩绝不会传授武艺锻炼其为杀手。他与承影素来交好,今日怎能忍心下杀手,只是敷衍地冲承影挥了两下剑。
这下更惹恼了泰阿,他大吼一声,不顾安弈的软剑在身上划破数道口子,空手夺白刃硬是夺下安弈的软剑,而手中重剑向承影砍去。陆兰心被纯钧缠住难以分身,眼看承影要被砍到,稍一分神,惊呼之下被纯钧刺中肩膀,她强行摆脱纯钧挡在承影身前。说时迟那时快,安弈挺身挡在陆兰心身前,重剑噗嗤一声穿透他的身体,陆兰心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青色的剑尖滴滴答答流下艳红的血,如一朵朵红梅花开铺满脚下的土地。
一个雪白的身影快速驰来抱住缓缓倒下的安弈,刀光剑影刺得陆兰心双目发疼。
“静安堂地界,怎容尔等狂徒撒野!”
眼见静安堂人数众多,三杀手迅速撤离。
陆兰心身子一软坐在地上,慌乱的给安弈捂住汩汩流血的伤口。安菁愤恨地打开她的手,抱着安弈给他吃药治伤。安弈向陆兰心伸出手虚弱地说:“能保护陆姑娘是我的福气。”
“你不要说话。”陆兰心焦急的看着安菁给他疗伤。
“安公子,这样的伤多活一时是一时,当我不知道呢。”安弈嘴角轻扬。
安菁握住他的手,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水已经把安弈的衣服打湿。
“这些年,多谢公子。”安弈的声音越来越轻:“起初是公子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