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要从兰心每日随大伯练拳说起,每日的练习总有对练,两个哥哥同兰心过招,一直输多胜少,近日更是寥寥数招就败北,不仅哥哥们恼火,连大娘的脸色都一天比一天黑。殊不知,兰心随着陆风习武,内家功修习多年,根基自然极好,陆飏的陆家拳法纯正,使兰心如虎添翼,又有老乞丐每夜点拨,武功进境一日千里,如今的陆兰心怕是陆飏想胜她也得好好琢磨。只是兰心自己倒未见得明白,每每赢得稀里糊涂。
二哥一纵身跃上丹炉,脚后跟点得铜炉哒哒作响:“陆兰心,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每天夜里都做什么去了?”兰心心里一紧:“我一个姑娘家的事,与二位哥哥有什么相干?”
二哥嘻嘻一笑,细长的眼睛闪了闪:“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的妹妹,骨子里流着陆家的血,外面出点事儿丢的也是陆家的人——”说着捏个兰花指弹了弹袍上的土。
兰心怒火腾腾地起来了:“信口雌黄!”
“哈哈,兰心妹子你别恼,我们不过随口问问,毕竟你以前小门小户过日子,不懂得鼎食之家的规矩,少了些气度哥哥也不怪你。”
“陆兰心,堡主教授武功的时候你瞌睡是大大的不敬。”站在一旁的大哥开口了,“如果不是夜里休息不好又怎么会接二连三瞌睡?”
“真不知道你这丫头每夜搞什么鬼!”陆子珥飞身落下,逼近兰心,胸口几乎贴上兰心的鼻尖,身上有股奇异的香气呛得兰心直抽鼻子,“有些地方可不是女孩子家能去的。”
兰心一把把他推开:“不劳哥哥费心。”
陆子珥一个灵蛇探路搭上她的手背:“妹妹的皮肤又白又滑,真是诱人。”
陆兰心怎肯受如此轻薄,杏眼圆睁,柳眉紧蹙,抡起扫把使一招西风卷帘扫向陆子珥,子珥纵身跃上铜炉,装腔作势地喊:“大哥,妹子动手打我呀,哎呦好疼!”兰心丢了扫把翻身上了铜炉,陆子珥佯装摔下躲过她一脚,兰心紧追不舍,两人绕着香炉藏猫猫。陆子珥轻功很好,脚不沾地,每次堪堪要被兰心抓到只见他花哨的袍脚轻轻飘过,仿佛一阵香风就没了踪迹。
兰心急了,使双掌将香炉推向陆子珥,他哪料得这丫头会使上蛮劲儿较真儿,脚下一晃,被香炉卷了衣衫,刺溜一下跌倒,眼看香炉就要砸向他秀美的脸庞,吓得他哇哇大叫。陆子翊冲上前来鼓起内力接过香炉原地转了两转,啊的一声抛回给兰心。这力道把兰心吓了一跳,决计接不下来,兰心凝一股内力将扫把迎面投出缓解香炉飞来的势头,自己则纵身跃上墙头。
当啷一声香炉掉在地上,扫把断成三节,炉灰嘭地飞起来,呛得真个丹房灰突突一片。尘埃落定,两个哥哥已经跑了,子珥撂下一句话:“陆兰心,可要把灰尘清扫干净啊!”兰心气急败坏地把断成三节的扫把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扔过去。
兰心灰头土脸地埋在炉灰里打扫,突然发现一角书簿,她扒拉出来一看,是本手抄本《药王真迹》。两个家丁都在忙没有人注意她,她便悄悄把书揣怀里。
''
第195章 姑娘1()
当晚收拾完丹房,已经月上柳梢,陆兰心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厨房悄然无声,明摆着是没有她的晚饭了,兰心唤贴身侍女棉柳儿打来热水,舒舒服服洗个澡,换上一身公子哥的行头,带着女扮男装的棉柳儿悄悄出了家门。
陆兰心学着男人的样子大摇大摆走着,棉柳儿虽稍嫌矮小了些,但颇有些书卷气,瞧着也像着贵公子的小书童。二人来到渝州数一数二的福源酒家,小二一脸冰糖渣子地把她们往里面请:“二位公子,二楼雅座请!”兰心大喇喇寻着二楼凭栏的座位坐了:“拿手好菜来菜两荤两素,烫一壶好酒!”
“得嘞——!”小二吆喝着下去了。棉柳儿拉一拉兰心的袖子:“公子,这酒可喝不得,回去交不了差。”
“怎么就喝不得?”兰心毫不介意地夹起一粒花生送到嘴里,嚼得卡崩响:“你就跟我交差,我不用跟任何人交差,今儿咱俩就喝个痛快。”
菜很快上来,兰心举杯:“来,今天月色正好,有酒有肉,本公子心情大好,干了!”棉柳儿扑哧一声笑了,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雅兴,何不吟诗一首?”没留神冒出一个翩翩少年郎,手执纨扇,白衫胜雪,器宇轩昂,右手戴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扳指。
少年生的十分俊朗,笑容和煦地望向兰心,满眼的波光夺了月亮的清辉,兰心不禁怦然心动,回礼道:“不才才疏学浅,有酒性没诗性,让公子失望了。”
少年微微一笑,合上纨扇,轻声道:“玲珑月,玲珑心,红烛照红妆。”
也不见得有什么诗性,明摆着看出我男扮女装占我便宜。兰心顿时没了好感,觉得这家伙分明一个好色之徒,正好瞥见墙角花瓶里插了枝桃花,开得灼灼,遂撇了撇嘴:“粉红桃,粉红面,夜色凉花色。”少年绽开一个笑容,任桃花也折颜,他凭空变出一个酒杯,执壶自斟:“敬君一杯。”
兰心也饮了杯中酒,扭头看向窗外,不再理会。
“陆公子,我找你找得好苦!”突然一个悲戚的声音响起,棉柳儿把筷子都吓掉了。兰心脑袋嗡一下大了,这声音,莫不是……
“你认错人了。”兰心挂着一幅淡淡的笑容回应道。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乞丐,真认不出是声音的主人。这个笨蛋,竟然把自己搞这么狼狈。
“真的是你!”乞丐兴奋不已,拽着兰心宽大的袖子:“可让我找到你了,你没事吧。”
“甚好甚好。”兰心轻轻推掉他的手,低声吩咐棉柳儿:“带他去换身衣服。”棉柳儿狐疑着领着乞丐下楼。兰心复坐下,自斟自饮,不想目光与白衣少年相遇,少年举起酒杯,笑眼盈盈地饮了满杯,兰心回饮一杯,觉得脸有些微微发烫。
不一会儿棉柳儿带着一个英姿勃勃的少年回来,这少年身材高大,星目剑眉,英气逼人,正是被陆兰心骗光了钱的安公子门生。
“哎,坐。”兰心热情地招呼他,毕竟他落魄至此和她有直接关系。“兄台名号是……?”兰心想起自己竟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在下安弈,静安堂坐下半夏阁主人。”
陆兰心一口茶喷出来,棉柳儿赶紧拍她后背:“什么半夏阁?难不成还有甘草阁?”
安弈接过棉柳儿递来的筷子吃了块红焖蹄筋,接着说:“静安堂下四阁是龙葵、紫苏、决明、半夏,静安堂的弟子也都起个药名。”
“那你怎么不是药名?”
“因我入静安堂之前拜过师父的,我的名字是师父起的。”安弈喝起酒来毫不含糊,不一会儿就把一壶酒喝了个底儿朝天。
“你师父是什么人?”
“家师号玉华山人。”他招呼小二又搬来一坛子酒。
“安公子是什么人?”
“静安堂的堂主。”
“安公子姓甚名谁?”
“这就不知道了,我连他的真面目都不曾见过。”
“你怎么入了静安堂?”
“十五岁那年,师父让我下山……。”他舌头开始打结了,不等话说完便醉眼迷蒙地瞌睡起来。没有酒量倒很有些酒胆。兰心摇一摇他没有回应,就让棉柳儿付了帐,两人撇下他出了福源酒家。
兰心并不知道,有人悄悄跟在他身后。
兰心也不知道,有人扶着酒醉的安弈出了酒家。
''
黑衣刺客
陆兰心二人走出闹市,拐进一条偏僻的小路,天色很晚了,她要快点回去,老乞丐还等着她练剑呢。
突然一道冷风拂过耳际,兰心募的一惊,酒醒了大半,拉着棉柳儿跃上墙头,放她在人家院落里叮嘱她不要出来,复又纵身上墙。月朗星稀,远处闹市明灭的灯火咄咄跳动着,墙下的棉柳儿哆嗦了一下。一道寒气刺面而来,兰心侧身避过,外袍刺啦一声撕裂了,一个和夜色一样沉的男人舞动一把看不见形状的利剑,招招刺向兰心要害。
夜色中,兰心和那人打的难解难分,辨不出谁能占到上风,棉柳儿焦急万分。兰心此番出来没有带双剑,全凭陆家拳打斗,偶尔揉了剑法的一招半式,黑衣人武艺高强剑法凌厉,兰心守多攻少,额上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突然,她身形一滞,黑衣人一剑刺中她手臂,她顺势迎上,任利剑在她藕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而她的手指已经捏住了黑衣人的太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