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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又在别扭了。这琴我们已经借了,就算立刻还回去,也是承了王的情了。不如就先弹弹吧,免得白借一趟。”小怜把琴摆正,“真好,好久没听到小姐弹琴了。今天又有耳福了。”
“那你要记得洗耳恭听啊。”颜卿卿笑意连连地看着她,然后右手放在琴弦上,拨响了。一个音。琴音如流水一般倾泻而下,流畅婉转。它是那样悠扬清澈,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那样的清逸无拘;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威风,那样的轻柔绮丽,如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那样的清寒高贵,如雪舞纷纷中的那一点红梅……
“啪、啪、啪。”三声清楚响亮的鼓掌声响起,惊扰了琴音塑造出来的气氛。颜卿卿抬头看眼前之人,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旁边小怜已经跪了下去:“恭迎王驾。”
颜卿卿不知所措地看着桌子上的琴,竟然没有勇气与紫陌对视。
“呵,怎么,见到本王,竟然怕了?你前几天和本王对着干的勇气都跑去哪里了?”紫陌的话中略带讥讽之意,让人听着不太舒服。右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颜卿卿一扭头挣脱了他的牵制:“还请王自重。”“自重?我如何不自重了?”紫陌冷笑着看着她。“随意碰一个未婚女子,就是不合礼数。”颜卿卿和他据理力争,但是她明显是忘了,紫陌少爷从来不讲道理,和他讲,也是白讲。“未婚女子?你呆在这里,迟早是我的人,还和你的未婚夫谈什么礼数?还是,你想快点嫁给我?”紫陌试图把她拉近,却被她一把拂开。“自恋过了头,就是可笑了。还请王理清自己的头脑,再和小女子说话。”颜卿卿实在是对眼前这个人无话可说,居然有人可以自恋到这种程度,以为所有女人都想倒贴他吗,他算什么,有钱就可以什么都能得到吗?真是可笑的逻辑。
“我来这,是想和你谈个交易。你不是想回家看看吗?”只这一句话,硬是把她想要回去的脚步收了回来。她转身,眉眼之间都是诧异:“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当然,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你要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你说。”
“宫殿里马上就要举办百花节了,需要你的上台演奏,用王宫里最好的那把绮梦琴弹奏你最拿手的曲目。如果你能做好这件事,我可以让你回人间一个月。”
虽然只有一个月,但有总比没有强。还可以探探路,这个交易,她不吃亏。
“好,我答应你。希望你可以遵守你的诺言。最好可以立下字据,以免你反悔。”颜卿卿必须确保每一步都万无一失。
“怎么,信不过我?”看着她那警戒的模样,紫陌竟然觉得有点受伤。
“我为什么要信得过你?你做过什么让我信得过的事吗?”颜卿卿嘴边划过一抹讽刺的笑。那抹笑是那样刺眼,让他险些失态大怒。
他隐隐忍住怒意:“小怜,拿笔墨来。”
颜卿卿迅速地写下了要求之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了他:“轮到你了。”
紫陌大笔一挥,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纸上紫陌二字,力透纸背,确实应了那句“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旭惊电”。
紫陌大步离开,只留下颜卿卿自己一人望着那字发呆。都说字如其人,字如其人,紫陌,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我怎么觉得,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呢?
。。五。各自心事
这里的日子过得很快。每天做着一样的事情,弹着一样的曲子,只想完美的完成她与紫陌的约定,期待他诺言兑现的一天。
“小姐,练很久了吧,歇一歇吧。”小怜担心地拿来茶壶,想为颜卿卿续些新茶解解渴,却不幸地发现茶壶里已经空空如也。小怜略有尴尬地拿着空茶壶,不住地抽搐着嘴角。
颜卿卿原本一直专注于弹琴,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一直唠叨的小怜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安静呢?抬头一看,不禁莞尔:“茶没了就不要了,我不是很渴,你累了就歇歇吧,不用理我。”
“小姐,你不用这么辛苦,你原本弹的就已经很好了,何必这样……我去拿些新鲜茶叶。”小怜拎着茶壶匆匆走了出去。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大概是不想让契约失效吧。”颜卿卿隐约觉得这个理由不是很充分,也许是不想让他失了面子?她咬了咬唇,怎么会呢,自己明明那么讨厌他,他是死是活与自己何干?颜卿卿打定主意,她死也不会承认是为了那个大魔头才如此拼命的。
小怜拎着茶壶匆匆往回走的时候,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被石子绊到:“诶,我的茶壶……”眼看着茶壶脱手而出,小怜紧闭了双眼,只等着与大地亲密接触了。
倏然,她的身子被接住了,她惊奇地睁开眼睛,只见接住她的……是个身着太监总管服饰的男子。他生的眉清目秀,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肩上,眸子如宝石般熠熠生辉,可是多么可惜,他竟是个太监。这是小怜见到他。一眼时油然而生的惋惜。
“姑娘可还好?”男子把她扶正,“冒昧了姑娘,还请见谅。”
“哪里的话,多谢大哥出手相助,若是没有大哥的帮忙,小怜早就摔到地上去了,哪还谈得上什么冒昧不冒昧的。”小怜。一次感觉对一个男子说话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声音像溪水流过心田,给人一种莫名的舒适感。
“哎呀,我的茶壶……”小怜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满地搜索茶壶的踪迹。
“姑娘是说这个?我在接住姑娘的同时,顺便也接住了它。”男子笑着递还给她。看着完好无损的茶壶,小怜对眼前这个男子的敬佩又上了一个格。
“谢谢你,大哥。你帮了我这么多,可以给我留个名呢?也方便我日后登门道谢。”
“郝博。不过今日之事,完全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我叫小怜,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听着不太习惯。那我先回去了,郝博大哥慢走。”小怜拎着茶壶回揽月阁,一路上还在不停地惋惜。
真是可惜,他怎么会是个太监,他长的那么清秀,怎么会成为太监呢?
宴会当天眨眼间就到了。
按照常例,百花节现在殿上洒满各种花瓣,然后向在座的各位进献百花糕,糕点里有各种鲜花做的馅,尝起来舒爽可口。颜卿卿向来不喜欢甜食,见小怜喜欢,索性都给了小怜。
“为什么这里连不是这个季节的花瓣都有呢?”颜卿卿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外面就是盛夏,梅花菊花都哪里来的?
“小姐,她们本来就是由花凝成的人形,她们什么时候想要花瓣,自然什么时候就有。那边那些夫人,都是以她们的原型命名的。比如说桃花夫人,梅花夫人,茉莉夫人……”小怜的目光落在了皇上的旁边,一下子住了口。那里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正是郝博。
多日不见,他变得愈加清秀了,那一身太监宫装与他的外貌是那样的不衬。
而此时,颜卿卿正在思考另一件事。
她若是没记错,当日紫陌说,他太寂寞,要她陪他。
可今天这么一看,他哪里会寂寞,和人间的皇帝一样,他也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有什么好寂寞的,那么多女人陪着他。真是可笑,她当时竟险些信了他的话。
寻常歌舞之后,终于轮到她的出台。
“下面是颜卿卿小姐的《平沙落雁》。”
颜卿卿身上是一件轻红色的绉纱抹胸裙,抹胸上是绣着干净的茉莉,最耀眼的象牙白在耀红的衬托下是那样的闪亮,却也是那样彻骨的冰冷妖娆。裙角上饰坠着的玉铃随步伐而叮叮响着,女子的步伐那么轻快,可是却更加衬托出了玉铃的清澈。腰间系的软白绸带出完美的身材,凹凸有致。外披一件苏绸浅紫外袍是那番刺眼,边上绣的看似是玫瑰,但却是曼珠罗华那种蓝色的,追求幸福之花。她的袍子长长曳着身后、手上挽着那一段蓝绸,是绝美的装饰。这样的她,让紫陌都一阵失神。
绮梦琴确实比她之前用的那把琴要好,指尖流淌出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优美动听;基调静美,但静中有动。回翔瞻顾之情,上下颉颃之态,翔而后集之象,惊而复起之神。
“她是谁啊?”一位夫人忍不住向旁边的人发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