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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总接着对晚报总编辑的话进行了肯定,对我刚才的发言进行了支持,对发行公司下一步的工作提出了要求,对大客户开发工作做了重点指示,特别强调要注重经济效益和成本核算,要把发行费率严格控制在35%以内。
严总的最后一点,似乎给曹丽找回了一点面子。
会议结束,大家准备散去,平总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小易,讲地不错,思路清晰,逻辑很慎密,脑瓜子里有货,我看老弟是个干经营的人才。”
秋桐这时正站在我身边,我忙谦虚:“平总夸奖了,我哪里有什么思路,这都是云经理的创意,我只不过是照搬照讲就是了。”
平总没有说话,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下秋桐,打个哈哈,走了。
我看了一眼秋桐,她此刻正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我,我心里一颤,忙低头不语。
“走吧——”秋桐说了一句,我忙跟在秋桐后面回公司。
回去的路上,雪花依旧在飘,我和秋桐一前一后,都没有说话。
到了公司楼下,秋桐没有上楼,却走向了她的专车,掏出了车钥匙。我正要拔腿上楼,她扭头对我说:“易克,你过来——”
我不知她有何事,走过去。
“我想去看看云朵的父母,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秋桐的语气比较温和,用商量的口吻。
秋桐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而且是专门邀请我陪她,这机会多么难得啊,我心里激动地不行,哪里还能拒绝,使劲点头:“好,好,好。”
秋桐看我脑袋如捣蒜一般地点着,皱了皱眉头,打开车门上车。
于是,我坐在秋桐车的副驾驶位置上,秋桐做我的专职驾驶员,一起去看望云朵父母。开车前,秋桐给云朵打了个电话,问清了她父母住的宾馆地址和房间号。
路上,雪越下越大,2008年的第一场雪,不知道是不是比往年下得更大了一些。
秋桐开着车不说话,仍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暗暗祈祷和自己今天会上的发言无关。
过了一会儿,秋桐打开车内的音乐,一阵悠远舒缓忧郁的乐曲在车内飘荡,正是我最喜欢的《阿根廷别为我哭泣》。
我心中一阵悸动,想起了亲爱的网络知己浮生若梦,头脑一热,激晴上涌,不由旁若无人轻轻随着曲调哼唱起来。
我此时有些投入有些忘形,竟然是在用英语哼唱。
秋桐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立时清醒过来,立刻闭上了嘴巴,眼神黯淡起来,半低着脑袋。
“易克——”秋桐目视前方,手握方向盘。
“在——”我忙答应。
“你……你很喜欢这首歌?”秋桐缓缓道。
“还行吧。”
“你……会用英语唱这首歌?”
“哦,我不懂英语,以前在足疗店的时候,店里经常放这首歌,我……我听熟了,也就能模仿几句而已。”我有些紧张,磕磕巴巴地说。
“听你英语发音还挺标准,那就是你模仿能力很强了。”
秋桐的话让我心里一颤,我大学英语可是过了六级的。
“胡乱模仿的,就会这几句,别的都不会了,我其实连音标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语无伦次地说道。
秋桐又扭头看了我一眼:“今天我听你在会上发言,通畅流利,抑扬顿挫,轻重分明,侃侃而谈,口才很不错,怎么你和我说话的时候老是磕磕巴巴,连主次都不分明呢?”
我忙说:“那是……那是我紧张过度,过度之下,超水平发挥了……我……我没见过大场合,今天一见这么多领导,高度紧张……我现在都忘记自己今天会上讲了些什么了。”
“是吗——”秋桐拖着长腔:“我今天怎么看不出你怯场紧张呢,倒是看到你很从容自如不慌不忙。还有,你那高度紧张之下的超水平发挥,不光发挥了口才,还发挥了思路和思辨思维能力,是不是?”
秋桐明显是在说反语。
第43章 孤独的站台()
我挠了挠头皮:“我……我不知道……我今天只是把平时云经理吩咐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而已……这些都是云经理教我的,你不是说要我好好跟云经理学习吗,我在贯彻领导指示呢。”
“呃。”秋桐又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捉摸不定,嘴角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然后转过头,不说话了,继续开车,车内的《阿根廷别为我哭泣》继续播放着。
秋桐停止了盘问,我松了口气,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不敢乱说乱动了。
到了云朵父母住的宾馆,秋桐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两个提盒。
“提着!”秋桐用半是命令的语气说。
我忙接过去,然后和秋桐一起上楼,去了云朵父母的房间。云朵父母和云朵都在,张小天也在。
看到我们来了,云朵父母喜出望外,拉住我的手就不放,倒是把秋桐晾在了一边。
张小天站在旁边眼有些发热,秋桐则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们,嘴巴半张了一下,随即就和张小天打起了招呼。秋桐知道张小天和云朵的关系,对张小天的出现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
等父母和我热乎完,云朵忙给父母介绍秋桐,我也放下手里的礼物,说是秋总送的,大家不免又客套了半天。
云朵父母知道了秋桐的身份,有些受宠若惊的表情,一再感谢秋桐的亲自探望,又感谢秋桐对云朵的照顾和关心。秋桐拉着云朵父母的手,很礼貌很尊敬很谦和地和他们交谈,夸云朵聪明能干,夸他们有个好闺女。
我看到屋里收拾好的几个包裹,问起来,才知道云朵父母一会儿就要走,下午5点的火车回通辽。
“叔,婶子,来一趟不容易,怎么不多住几天呢,在这里好好玩玩。”秋桐说。
“不行啊,家里还有牛马羊等着伺候呢,这天气变冷了,得准备足饲草,还不能冻着:“云朵妈妈说:“这次来,一来是看看闺女,二来呢,她爸爸这身体来复查一下。”
秋桐拉着云朵妈妈的手,关切地看着云朵爸爸:“叔,您身体咋了?”
“平时好好的,就是国庆节期间突然急性肾结石发作,在旗里医院做了手术,这次呢,正好借着来看闺女的机会复查了一下,现在好了。”云朵爸爸说。
秋桐点了点头:“那就好,孩子不在家,您二老可要多注意身体。”
云朵妈妈又拉着我的手,喜爱地看着我,然后对秋桐说:“哎——上次她爸爸得急病,幸亏小易在我们家作客,半夜亲自开车到旗里的医院,又拿出自己的一万五千元钱帮助交了手术费,她爸爸才及时做了手术得救,不然,这后果。”
秋桐神情一震,看着我,我不自然地笑了下,转过头去。
张小天在旁边打个哈哈,说:“哎——可惜当时我不在,要是我在也会这样做的,云朵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
秋桐冲张小天笑了下,又看了看云朵,打趣道:“张经理,认识到位就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哦……”
张小天冲秋桐恭敬地点头哈腰:“秋总教育极是,呵呵……哎——秋总,以后我是不是得叫你嫂子呢,什么时候能吃你的喜糖呢?”
秋桐的脸色变得很尴尬,甚至有些难看,勉强笑了下,没有说话。
显然,张小天知道秋桐和李顺的关系了。
这会儿,云朵的父母正看着我,眼里露出遗憾和失落的表情,一会儿,云朵妈妈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云朵,冲云朵使了个眼色。
云朵接过布包,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他跟她出去。
来到走廊,云朵把布包塞到我手里:“大哥,这是妈妈来的时候就准备好的,还你的钱,一万五,你拿着。”
我不要,推回去,云朵又推回来。如此几次,云朵急了,脱口而出:“大哥,我们无亲无故,你凭什么不要?我们凭什么要欠你的钱?”
说完,眼泪在云朵眼眶中打转。
我怕云朵一旦哭起来收不了场,忙接过钱揣进兜里,然后回到房间。
云朵父母要走,我主动提出来去送站,秋桐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大家一起送云朵父母去了火车站。我去买了站台票,和张小天一起帮云朵父母把包裹提上车。云朵父母买的是卧铺,我把包裹放好之后,扶着云朵爸爸进卧铺,趁人不注意,将云朵刚给自己的布包塞进了云朵爸爸棉袄的内侧口